蕭牧淮說完,沒等陸淮淵反應,緊接著又道:“不過阿淵,你放心,我已經拒絕了。”


    他抬眸看著麵前之人,神情認真:“我這輩子,隻會愛慕你一人,也隻會和你在一起。”


    “所以阿淵,你以後可別不要我!”


    陸淮淵微微勾唇,低頭在蕭牧淮額頭落下一吻。


    他應道:“好。”


    蕭牧淮聞言,眉眼間染上了些許笑意。


    他靠在陸淮淵的懷中,不由得將人攬緊。


    陸淮淵任由他抱著,轉而問道:“那這些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蕭牧淮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我想把君承硯,從那皇位上趕下來。”


    他頓了頓,還是解釋道:“依照君承硯的性子,隻要我還活著,他便絕不會放過我。”


    “與其這樣擔驚受怕的一輩子,倒不如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為了怕陸淮淵會心軟,蕭牧淮還把對方之前做的那些事,一股腦地都說了出來,力求讓陸淮淵更加討厭君承硯。


    隻是該說的都說完,他最後還‘可憐兮兮’地問陸淮淵:“阿淵,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太惡毒了?你會不會,因此討厭我?”


    陸淮淵沒有錯過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精光,但還是選擇了縱容。


    他伸手揉了揉蕭牧淮的腦袋,說道:“怎麽會呢!”


    “明明是他先對你動的手,你不過是自保而已,那你又有什麽錯!”


    陸淮淵垂眸,讓人有些看不清他的真實情緒:“再說了,比起他幾次三番派人追殺於你。”


    “你準備要做的一切,那都能稱得上是仁慈了,又怎會算是惡毒呢?”


    蕭牧淮抬眸打量完陸淮淵的神情,卻是低頭笑了笑。


    他說:“阿淵,有你真好,我真的好開心。”


    見狀,陸淮淵伸手,在他腦袋上輕彈了一下:“還真是個傻的。”


    聽他這麽說,蕭牧淮抬眸,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陸淮淵挑了挑眉,神情看著還有那麽一絲討打的意味。


    蕭牧淮仰頭,一口咬在了他的下巴上。


    他下口不輕,雖沒有破皮,但卻有一個明顯的牙印。


    陸淮淵看了眼躺在他懷裏的罪魁禍首,不免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陸淮淵正了正神色,轉而問道:“那你接下來,可有什麽打算?”


    蕭牧淮:“沒有。”


    他輕歎了一口氣,佯裝無奈地說道:“阿淵既不願意當皇帝,也不願意做皇後。”


    “那我縱有千般想法,豈不也是沒有用武之地的!”


    陸淮淵聞言,伸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


    “好好說話!”


    他下手不重,蕭牧淮倒也沒覺得疼。


    隻是他有些討好地在陸淮淵懷裏蹭了蹭,像個小貓似的。


    蕭牧淮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隨即仰起頭,輕聲道:“那這麽說,阿淵是答應和我成親了嗎?”


    陸淮淵:“……”


    雖然,但是,這人是從哪裏得出的結論?


    這種程度的偷換概念,可真別太離譜!


    見他不說話,蕭牧淮當機立斷道:“既然阿淵不否認,想來便就是同意了這件事。”


    “那我稍後,便吩咐他們去準備大婚的事宜。”


    他說著,語氣中還隱隱透漏著些著急的情緒。


    “阿淵,我讓人算個最近的好日子,我們盡快成婚吧。”


    陸淮淵有些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我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你就這麽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蕭牧淮,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的會‘耍無賴’呢!”


    蕭牧淮:“阿淵,我計劃的不好嗎?你不喜歡嗎?”


    “那你喜歡什麽,我按照你的喜好來安排,可好?”


    他說這話時,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但垂下的眼眸中,卻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真實情緒。


    陸淮淵默默翻了個白眼,轉過頭,不想理人。


    蕭牧淮攬著他的腰,又湊到了他身邊。


    “阿淵,你生氣了?那我不說了,還不好?”


    他低著頭,活像隻受了委屈的小狗。


    隻是蕭牧淮雖是這麽說著,但垂下的眼眸中,卻隱隱透漏著瘋狂。


    若是陸淮淵不同意與他成親,那他便讓人私下準備著。


    反正不管怎麽說,這人就隻能是他的。


    陸淮淵不知他心中所想,轉而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蕭牧淮,說實話,若是我說不願意當皇後,你真就不要那皇位了?”


    蕭牧淮點頭:“嗯。”


    話音落,他沉默片刻,才又接著說道:“我原本就對這皇位,不感興趣。”


    “若是你也沒有這個意向,我們又何必去費那心力。”


    蕭牧淮:“再說了,這天下有能者居之。我做的,也未必就比別人好。”


    其實,如果不是君承硯的一再逼迫,他還是更想和陸淮淵一起,去過閑散的生活。


    而見他這麽說,陸淮淵卻是笑了笑。


    “你倒是挺大方,連這君家的江山都能拱手讓人,確實佩服!”


    蕭牧淮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阿淵,你確定,你說這話不是在埋汰我?”


    想當年,君平宣登上皇位之後,將剩餘的兄弟貶的貶、殺的殺。


    彼時尚且年幼的他,雖暫時保住了性命,卻也被過繼到了其他人的名下。


    自此,他也算是在皇室除名了。


    盡管他身體裏還流著君氏的血脈,可這江山,倒還真賴不到他頭上。


    況且,他也確實不怎麽想管。


    聽到蕭牧淮的話,陸淮淵不免有些無奈。


    他瞪了麵前之人一眼,說道:“瞎說什麽呢?”


    “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什麽時候有別的意思了!”


    蕭牧淮聞言,對他笑笑:“阿淵,你就當我是我胡說的,你別生氣。”


    不等陸淮淵說話,他頓了頓,緊接著又道:“不過說起來,這江山在誰手裏,我其實並沒有那麽在意。”


    “隻要對方能盡到一個皇帝該盡義務,為百姓做實事,能當一個好皇帝就好。至於這江山是不是君家的,還真沒什麽所謂。”


    陸淮淵也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不免有些驚訝。


    “蕭牧淮,沒看出來,你思想挺先進呢!”


    聽到這話,蕭牧淮衝他挑了挑眉:“那可不是。”


    “再說了,要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會縱容君承硯這個混淆皇室血脈的人,在皇位上耀武揚威那麽長的時間嘛!”


    他本來還以為對方是能當好一個皇帝的,但沒想到卻是他看走了眼。


    陸淮淵聞言,驟然抬眸看向他,不由得問道:“你知道君承硯不是君家的血脈?”


    蕭牧淮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倒是愣了一下。


    他回過神來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所以說,你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陸淮淵並未隱瞞,而對他點了點頭:“知道。”


    聽到這個答案,蕭牧淮望著麵前之人,一時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見人不說話,陸淮淵卻是問道:“那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或者說,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隻是有些好奇,但若是不方便說就算了,這種事情,也沒必要勉強。”


    蕭牧淮嘴角微揚,輕聲回應道:“並沒有什麽不方便的。”


    其實關於君承硯的身世,早在許久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


    但若真要細究這其中緣由,那一切恐怕也隻能算是個巧合罷了。


    當初的那位娘娘,指使他人把掉了包的女嬰帶出皇宮,打算捂死後,將其棄之於荒無人煙的亂葬崗。


    結果很巧的是,恰在此時,有一位醫者剛好路過此地,無意間還聽聞了那產婆的喃喃自語。


    醫者難得的對這個剛出生的孩子,動了惻隱之心。


    所以便將孩子救了下來,並帶在身邊精心照料。


    而十分湊巧的是,那位好心的醫者,剛好就是他的師父。


    所以,他也就在這陰差陽錯間,洞悉了這段深藏於宮廷之內的秘密往事。


    陸淮淵也未曾料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一時之間不禁有些沉默。


    過了有好一會,他才有些猶豫地問道:“那……顏小姐是不是……”


    蕭牧淮點頭應道:“是。”


    他自然知道陸淮淵想問什麽,也並沒有要瞞著他意思。


    蕭牧淮停頓片刻,語氣莫名有些低落:“也是因為那件事,給她造成了損傷,所以才導致她現在還是這麽個性子。”


    他們當初也想過把人送回去,但一來是顏安玥自己不願意,再則這吃人的皇宮,也確實是不適合她。


    陸淮淵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寬慰道:“顏小姐這副率真的性子,倒也挺討人喜歡的。”


    “再說有你們陪著她,想來她也是很高興的。”


    有時候所謂的單純,隻是簡單的心思純粹而已,又並不是傻。


    他能看得出來,顏安玥更多的,還是依賴於彼此之間的這份感情,是對家人的信任。


    陸淮淵能懂的,蕭牧淮自然也能看的明白。


    隻是他從前,未曾與人說過這些罷了。


    感受著陸淮淵的溫柔,蕭牧淮靠在他懷裏,難得的覺得安心。


    他垂下眼簾,心中卻另有了一番計較。


    兩人都沒再說話,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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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牧淮既言明要對付君承硯,那自然不可能隻是說說而已。


    不過,他和陸淮淵都沒有登臨高位的意願。


    所以,關於這人選的事情,倒還真成了他眼下最大的難題。


    蕭牧淮思慮再三,最終卻是將目光鎖定在了顏安玥身上。


    就目前朝中的形勢來說,作為真正的的君家血脈,顏安玥似乎確實是這皇位的不二人選。


    蕭牧淮把他的這個想法,告知了陸淮淵。


    兩人合計一番,覺得這種方式倒也可行。


    而落到蕭牧淮手裏的顏安玥,那是氣得直磨牙。


    她看著書本上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是用力握了握拳頭,才忍住了想去給蕭牧淮下毒的衝動。


    “蕭牧淮,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顏安玥一把將書籍甩到書案上,直接站起了身。


    她雙手叉腰,整個人都氣鼓鼓的。


    顏安玥:“你想要對付君承硯,幹嘛要為難我這個小可憐!”


    她瞧著坐在一旁,十分悠閑的蕭牧淮,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他自己既有才學又有能力,幹什麽非要她去學?


    煩人的很!


    這麽想著,顏安玥轉頭,便狠狠瞪了蕭牧淮一眼。


    感受到他的視線,蕭牧淮並未抬頭,隻是說道:“你性子過於跳脫,如今多讀些書,能靜心安神,也是好的。”


    顏安玥聞言,默默翻了個白眼:“蕭牧淮,你看我長得是像很蠢的樣子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嗎?少拿你那些哄傻子的招數來騙我,我不吃你這一套。”


    她輕哼一聲,再次開口道:“蕭牧淮,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逼我讀書,小心我去找阿淵,告你的狀!”


    聽她這麽說,蕭牧淮輕輕抬了抬眼皮,麵上神情絲毫未變。


    他語氣淡淡:“哦。”


    這要是能讓你找得到,那算我輸!


    顏安玥不知蕭牧淮心中所想,但卻被他這態度,給氣得夠嗆。


    她雙手一拍桌子,說道:“我不管,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反正我是不學了!”


    鬼知道這些字怎麽這麽拗口,比她的醫書還難學!


    蕭牧淮掃了她一眼,聲音平靜:“當真,不學了?”


    顏安玥狠狠點了點頭:“那是當然,這比珍珠還真!”


    蕭牧淮眉毛微挑,不由勾了勾唇。


    顏安玥見他副表情,就猜到對方定然是沒安什麽好心。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蕭牧淮說道:“我原本,還請了薑小姐來幫忙教導於你的。”


    “但既然你不想學,那看來就隻能是要麻煩她,去教別人了。”


    顏安玥:“薑小姐?”


    “薑姐姐!”她驟然抬眸,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顏安玥向蕭牧淮身邊湊近一些,微微仰頭,笑得靦腆。


    她試探性地開口:“蕭牧淮?”


    麵前之人並未應聲,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顏安玥:“攝政王?”


    蕭牧淮依舊沒說話。


    “師兄!”


    見人不吱聲,顏安玥伸出手,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衫:“小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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