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程郭酒樓裏喝夜茶的人三四桌子,有一下沒有一地在大廳裏閑聊著天,時不時笑話石掌櫃,什麽時候把戲子請上台唱一兩曲,讓他們坐到天亮也願意。


    石掌櫃笑咪咪地推卻說道,“快了,快了。”


    “快個毛,咱們還真想看,有那個大頭自個兒挑銀兩上台唱戲的。”


    “呃,老郭,你家新納的小妾不是會唱兩曲的嗎,看哪兩天讓她上台唱一兩曲給咱們聽聽。這戲台搭得不錯,光放著真浪費了。”


    “哈哈,怎麽就說到我這裏了,那小妾銷魂著呢,留在家裏待我膩了再說吧。”那叫老郭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石掌櫃看了看時辰,微笑著上前說道:“客官,咱們酒樓夠時間收市了,你看。”


    “急什麽呢,這酒樓裏也沒有多少人,掌櫃你也坐下跟咱們聊會兒天。”


    “就是,你們酒樓不是不接住宿的嗎?今天聽說來了個女客人住酒樓裏不走了。聽說那女的長的挺不錯,來者都不去,為什麽咱們坐了一個晚上都不見其人?”


    石掌櫃聽著這幾個人說話不把門似的,越說越過分了,不得不提醒道。


    “這女子是咱們東家的姑姑,她住咱們店是合情合理,更何況咱們東家大家都明白是哪裏人,幾位怎麽說得好像咱們酒樓專門請來的招客女一樣?客觀,你們喝的都是茶不是酒,看來也沒有什麽酒後亂語,這會再說下去,可得請去牢裏喝茶去。”


    “你說這是什麽話?看不起咱們請不起妓女還是陪喝的?”過了飯點,沒菜沒酒就算了,在朋友前吹一下水,這裏的掌櫃跟小二沒一個捧一下場還一個勁地潑冷水,其中一棕衣男子黑著臉不高興地說道。


    同一桌子的男子卻是聽出了掌櫃的提醒,拉了拉他,用眼示意同伴,“不好意思掌櫃,不用理他胡說話,咱們結賬,走了。”


    “我不走,他怎麽說話來著。”


    ‘“你想死別拉著咱們,走了走了,掌櫃,一共多少銀兩?”同桌的其他三人板著臉拉著想鬧事的男子,那棕衣男子一臉子忿忿不平,雖是不解可還是鼓著腮不高興地坐下。


    “實惠三兩三十五文錢。”


    “好,這裏三兩四十文錢,不用找了。走了走了,不喝了,再喝一肚子水。”


    四人放下銀兩走出酒樓大門,店小二在其身後拉起門板,把門給關上。


    “主子不是讓咱們在這酒樓鬧事,怎麽坐了一天什麽事都沒坐就走?”


    “想鬧事也得看時候,早上那個坐在大廳,下午卻是永泰公主,我光坐都坐不住,你倒好,還想叫個公主來招待你!”


    “公主?公主怎麽會這酒樓這些地方。”那棕衣男子打死自己也不敢相信,他們是小人物,哪會認識到這些人,正常人家的小姐也不會這樣光明正大的拋頭露臉。


    “你是大山裏來的嗎?別的公主可能不會,這永泰公主,算了,不說了,你嘴巴放幹淨一點,這會整個京城有名有位的人想看著她。今天算咱們倒黴到家,明兒還得看那人來不來再鬧事。”


    一行四人不再言語四散而去。


    “切,什麽人,坐了一天隻花了三兩三十五文錢。”抽起膊頭上的白布擦桌子的店小二不耐煩地說道。


    “大門都關上了,你沒什麽事就趕緊回去。嗯?不對,往時這個時辰,你跑得比兔子還快,今天怎麽還在這?”石掌櫃皺著眉頭看著還在勤勞打掃的小二,忍不住摭穿他的底。


    “掌櫃,你怎麽這樣子說話,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子。”店小二笑嘻嘻地說道,快速地把手邊的東西收走,邊走邊回頭四周張望,把要洗的碗筷放到盆子裏,在後院裏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那女子的身影,有點失望地低咕著,“怎的出現一會兒就走了,還真以為她要住店呢,光摸我一下可不過癮,要我一輩子湛茶遞碗,我也願意!”


    “你在發什麽瘋?要走趕緊走,超了時間可沒加人工的道理。”蘇文強皺著眉頭看著他往後院每個房間轉一圈,甚至還想著程景浩不在上三樓看看,按捺不住脾氣張口就說道 。


    看著國字臉的蘇文強,店小二立馬打消了上去三樓看的意思,假惺惺地笑著靠近蘇文強,環顧四周,見四下沒人的同時覺得蘇文強國字臉跟自己稍俊的樣子沒有可比性,低聲地對蘇文強說道。


    “文強哥,你知道今天中午來的那個女子是什麽身份嗎?”


    “你肯定不知道吧!是永泰公主,公主,你別看她那樣子,她可真是當令皇上唯一一個妹妹,還是未出閣的。”


    瘋婆子是公主?那鬼門子的公主,你丫是不是吃錯東西了。


    蘇文強黑著臉壓根不相信這店小二張口就來的鬼話。


    “她是不是公主關你什麽事?前門不是關了嗎,趕緊回去。”


    “話不是這樣子說,你看她今天一天就摸我的手,還說了一句差了點。你說這差了點是什麽意思,是我想的那層意思嗎?我的天呀,公主,就算讓我做她暖床什麽的,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不用幹活,讓她摸幾百遍我也願意!”


    蘇文強越聽越覺得離了個大譜,轉身望了望站在後院子裏低聲說話大聲笑同樣不願意走的兩個雜工,他這回倒把這些人腦子裏的想法給明白了。


    這哪是勤快不願走,分明就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抱得公主歸不對入得公主門。腦子也不想想,就他們自己容貌跟身材還想著癩蛤蟆想食天鵝肉,異想天開。


    都怪那瘋婆子,這一出又一出的都是她發騷給惹出來的。蘇文強黑著臉,二話不說都把這三個不住在酒樓的小子給趕走了。


    一個人就坐在石掌櫃的房間前,這會的房間已經是陸永怡的護衛給收拾幹淨,還不忘安排了一個小丫頭在房間裏候著。


    蘇文強坐了好一會兒越想越是來氣,這鬼門子公主,分明是妖精,專門來酒樓裏吸男人陽氣。她丫,這瘋婆子定是去了哪裏瘋還沒回來,他這會在酒樓外候著她回來,再給她套個麻袋子,酒樓外的事怎麽也不會想到酒樓裏頭的人做的事,他實在太聰明了。


    稍用力拍了拍膝蓋,這會蘇文強倒沒有等程景浩,自個兒想幹就幹,回房換了一身黑衣,候在回酒樓的巷子裏等那女人的出現。


    他壓根沒有發現,這房間裏的小丫頭也是隔著窗紗看著他好一會兒,連帶他回房間換了一身黑衣服出來,也輕身地跟在他的身後。


    公主可說了,若是幫她找出套麻袋打她的男人,可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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