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微泛起魚肚白,晨曦的微光灑落在大地上。隻見一行八九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他們每人手中都握著熱氣騰騰的包子和各式各樣的樂器,緊緊跟隨著前方一個瘦小身影——小丐蓋,在橫街小巷子裏快步穿梭。


    沒過多久,他們便抵達了第一個目標人物居住的地方。那是一座略顯簡陋的三合院,大門上方懸掛著一塊破舊的牌匾,上麵隱約可見“廖府”二字。此刻,屋內一片漆黑,寂靜無聲,仿佛所有人都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然而,仔細傾聽,偶爾會從廚房裏間傳來細微的切菜聲、倒水聲以及洗滌聲。


    程景浩和蘇文強等人到達後,一刻也不敢耽擱。他們迅速付了五文錢給帶路的小丐蓋,然後兵分兩路,悄無聲息地將這家人的前後門牢牢堵住。每個人都屏氣凝神,對自己接下來的行為又興奮又激動。


    前門處,程景浩領著一群打手,氣勢洶洶。後門邊,蘇文強也不甘示弱,率領另一隊打手嚴陣以待。兩隊人各自手持各式樂器,摩拳擦掌,似乎準備大顯身手。


    隻見前門的樂隊率先發難,一陣亂七八糟的吹奏和敲打聲傳來,猶如群魔亂舞。周圍居住的人家不堪其擾,被這刺耳至極的聲音生生吵醒,連家中的小孩也被嚇得哇哇大哭。這等噪聲,簡直比噩夢還要可怕!


    相較之下,後門的臨時樂隊明顯更為專業。在嗩呐的吹奏和琵琶的引領下,他們竟然真的奏出了一段頗具規模的樂曲,甚至有點兒紅白喜事的氛圍。然而,這並不能掩蓋他們打擾居民清夢的事實。


    四周的住戶們忍無可忍,紛紛罵罵咧咧地從家裏拿出各種工具,準備出門理論一番。可是,當他們打開門,看到那幾個殺氣騰騰、渾身肌肉的大漢時,卻又一個個沒了誌氣,膽怯地退縮回去。畢竟,麵對這樣的陣勢,誰也不敢輕易招惹。


    廖府裏麵的人一臉陰沉地打開門,想要看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然而,當他們打開門時,卻看到一群像土匪一樣的人站在自家門口。這些人的眼神就像是雪地上饑餓的狼群注視著又白又胖的豬肉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廖府的人當場被嚇得手腳發軟,幾次試圖重新關上大門,但卻使不出力氣來。


    為首的是一個頭戴狼毛帽的大漢,他皮笑肉不笑地將伸進門縫中的空著皮質靴子轉正,然後稍微用力一掙,那扇原本虛掩著的大門就被他輕易地推開了。他伸出一隻手,牢牢地摟住開門人瘦弱的脖子。


    \"我的腳被你夾傷了,現在不能動彈了,你說該怎麽辦吧?\" 程景浩咧開嘴巴,笑容異常燦爛,但他的眼睛卻死盯著對方,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氣息。


    “我……我……我隻是個下人,沒……沒……沒銀兩。這……這……這是你自己塞進來的腳,夾傷也跟我沒關係啊。”那人被程景浩的舉動給嚇得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主人家怎麽會惹上這一群人呢?


    “你們主人家欠咱們酒樓銀兩,在你叫主人家出來前,請先把夾傷我腳的銀兩給賠了先,一兩銀子!夾到這樣子,待會兒得看大夫才行。”臉對著來人的獅子大開口,那下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看著來人,他全身上下哪個地方被他看得出來值一兩銀子?這不是明擺著訛詐嗎!


    那下人心裏暗暗叫苦,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仆人,哪裏有這麽多錢賠償啊!他一邊在心裏咒罵著這個不講理的人,一邊又害怕得罪他們,畢竟這些人看上去可不好惹。他隻能陪著笑臉說道:“這位爺,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的吧。小的真的沒有那麽多錢啊。要不,小的去給您找點藥來,幫您包紮一下傷口?”


    程景浩冷笑一聲,心想:“想得美!今天要是不拿到這一兩銀子,老子就不走了!”他瞪著那名下人,惡狠狠地說:“少廢話!趕緊拿錢來!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程景浩才不會管這麽多呢!隻見他一把摟住那人的脖頸,猛地轉了一圈,空出來的手輕鬆一扭,一把小巧精致、形狀奇特的小刀便突兀地出現在他的指尖。緊接著,他極其自然地將手伸向大門兩側的石柱,仿佛隻是想隨意地摳弄一下。然而,就在這看似不經意的動作間,整塊石柱竟然被他輕易地摳下了拳頭大小的石塊!


    一旁目睹全程的下人,驚得目瞪口呆,鼻孔撐開,毛骨悚然。他們的下巴更是不受控製地顫抖著,相互碰撞,發出“哢哢”的聲響。甚至來不及等程景浩再開口說話,這些下人便迫不及待地把手伸進自己的褲襠裏,掏出全部家當。他們哆哆嗦嗦地把錢遞給程景浩的時候,還不忘在自己身上使勁擦拭幾下。


    程景浩心中一陣無語,但臉上還是掛著笑容,用兩根手指夾住那帶著些許異味的一兩銀子,表示會如約放過他。


    那名下人在程景浩鬆手之後,像個破布袋子一樣,腳步踉蹌地向後退了好幾步,最後一屁股軟塌塌地跌坐在自家府邸堅硬的地麵上。


    “還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趕緊把你們家主人給叫出來!難不成要我們在這裏一直等下去嗎?真是白白浪費大家的寶貴時間啊!”程景浩大大咧咧地走進院子,對著那名仍呆坐在地上的下人狠狠地“哼”了一聲。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這就去。”聽到這話,那名下人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但由於太過緊張害怕,他連著摔了好幾個跟頭才勉強站直身體,然後又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飛也似的逃回房間去通報主人家。


    而此時此刻,那姓廖的一家人早已被院子裏站著的那群虎背熊腰、凶神惡煞一般的大漢嚇得躲在屋子裏瑟瑟發抖,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誰是廖照康?快給老子滾出來!廖祥康那雜種居然敢欠我們酒樓整整三百五十兩銀子,今天必須得把這筆賬結清!”程景浩站在緊閉的屋門前,目光緊緊盯著那扇窗戶,然而屋內卻遲遲不見有人回應。他倒也不急躁,雙手抱在胸前,扯著嗓子將自己的來意大聲喊了出來。


    “廖照康是我兄長,但他已經被官府砍了腦袋,我們家和他早就沒有任何瓜葛了。你們要討債,應該去找他的老婆孩子才對!識相的話就趕快離開,否則我們可就要報關了!”次屋裏突然傳來一道夾雜著恐懼的聲音。


    聽到這話,程景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個方向邁步而去。


    “你……你想幹什麽?老爺,老爺,快點出去報官啊!”此時,主屋裏的女主人正透過門縫向外張望,當她看到程景浩那副來者不善的樣子時,心中頓時慌亂起來,焦急地對著程景浩尖叫道,試圖用這種方式阻止他前進的腳步。


    “咱們家裏可是家徒四壁啊!根本就沒有你想要的任何東西,請你們趕快離開這裏吧!”側屋裏頭的男主人家徹底慌了神兒,他在房間裏手忙腳亂地搬著各種東西,並將房門死死頂住,生怕院子裏的那幫凶狠大漢會不顧一切地衝進來。


    “是啊,這位大爺,廖照康已經死得透透的了,他欠下的債又怎麽能讓他弟弟來償還呢?你們肯定是找錯人啦!”側房裏的小妾也哆哆嗦嗦地發出嗲聲嗲氣的聲音。


    然而,程景浩卻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踹向那扇側門,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房內的兩個人嚇得連連尖叫起來。但緊接著,程景浩說了幾句簡短而有力的話語,竟然嚇得屋內的男主人主動搬開擋在門口的障礙物,戰戰兢兢地雙手捧著銀票,按照數目一分不少地把銀兩交了出來。


    程景浩仔細數了數那些銀子,確認無誤之後,居然還厚顏無恥地額外索要了二十兩作為路費、餐費和奏樂費。畢竟,他們可不能白跑一趟,還得給這些人表演一番呢!


    本已流著鮮血將銀票遞出去的女主人家,眼含淚水,滿臉委屈和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她那哭紅的雙眼充滿了無助與絕望,隻能默默地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男主人竟然毫不留情地揚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記耳光。


    \"不就是區區二十兩銀子嗎!還磨蹭什麽,快給他!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嗎?\"男主人怒不可遏地吼道。


    女主人家捂著臉頰,淚水更加洶湧地流淌下來,但她卻不敢有絲毫反抗。而一旁的小妾則輕輕撫摸著男主人那已經開始發福的胸膛,嬌聲嬌氣地安慰道:\"老爺,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姐姐也是的,趕緊把銀子給他們吧,免得嚇到妹妹肚子裏的孩子。\"說罷,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程景浩那寬闊健壯的胸膛上,眼中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欲望。


    程景浩隨意地掃了她一眼,隻見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嬌紅,一雙眼睛如同裝了馬達一般,對著他拚命地眨動著。


    “你個娘們,再敢衝著我眨那雙賊兮兮的眼睛,信不信老子直接把它給挖出來!”程景浩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根本不吃她這一套。那小妾被嚇得不輕,慌忙將臉埋進男主人家的懷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程景浩毫不客氣地一把奪過女主人家緊緊握在手中的錢袋子,然後當著眾人的麵打開數了數裏麵的碎銀,待確認數目無誤之後,他隨手將欠款的原始單據扔到了那男主人家的臉上,緊接著便頭也不回地帶著手下人揚長而去。


    被通知款收到了的蘇文強,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快步追上程景浩一行人,心中暗自嘀咕道:“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啊,銀兩竟然這麽快就被追回來了,怎麽會如此順利呢?”


    他原本以為至少要耗費大半天的時間和精力才能解決這個問題,但事實卻讓他大吃一驚。僅僅用了半個時辰,事情就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哥,咱們真的把銀兩收回來啦!”蘇文強興奮地喊道,眼中閃爍著欽佩之情。他不禁好奇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麽辦到的呀?”


    程景浩微微一笑,拍了拍蘇文強的肩膀,自信滿滿地說:“你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麽的嗎?京城裏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我可是知道一多半呢!”說完,他轉身繼續前行。


    蘇文強聽後恍然大悟,對程景浩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衝著程景浩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厲害啊,哥!還是你有辦法。”隨後,他緊跟在程景浩身後,準備朝下一個目的地進發。


    。。。。。。。。。


    “實在不好意思啊客官,這兩日咱這酒樓隻供應茶水,別的一概暫不提供,請您見諒哈!”看著踏入酒樓的生熟客人,小二硬著頭皮逐一上前賠笑解釋道。


    “什麽?啥都沒有?那我還不如直接回家喝茶呢,何必要在你這兒交三文錢茶水費!”


    “就是就是,走走走,你們到底在搞些什麽名堂啊?難不成現在連生意都不想做啦?”


    “呃……客官息怒,小的給您賠不是了,您慢走。”麵對眾客人的質問和指責,小二根本不敢多言半句,隻能一邊賠著笑臉致歉,一邊將這些憤憤不平的客人送出大門。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小二如釋重負般地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待稍微緩過神來後,他才敢抬起頭看向櫃台處的掌櫃。見石掌櫃衝自己緩緩地搖了搖頭,並示意無需多言隻需照做即可時,小二便識趣地閉上嘴巴,繼續忙手上的活兒去了。


    此時此刻,整個酒樓的大廳裏僅剩下寥寥三四位客人,顯得格外冷清。石掌櫃默默地看著眼前這番景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奈與憂慮之情。他實在想不通這位新來的老板究竟要弄出些什麽新鮮花樣來,隻盼望著對方千萬不要把自己這條老命給折騰沒了。畢竟,他還盤算著再幹個三四年就退休享清福呢!


    昨晚嚐過酒樓裏的廚師與點心師傅的手技後,程景浩還讓掌櫃把人帶到跟前看了一遍,沒來的就不用來了,來了神精不情不願態度囂張的拿了銀兩就回去,手腳髒有體味的也拿了銀兩回去。


    廚房裏十八號人員除了洗碗洗菜燒火殺雞鴨鵝的三個人,其他的都被發了銀兩打發回去,明兒不用過來做事了。


    那廚房幹事的人抱著自己應得的銀兩,走時還一臉懵的,本來這裏生意不太好,做了四五年過得去就好,沒想成突然說不要就不要了,連挽留什麽的一句都沒有。


    連大廳迎客的人員也沒逃過,把好吃懶做手腳不幹淨的裁了一半的人走。


    每個被叫走的人都沒主見地望著石掌櫃,掌櫃歎了一口氣,看他也沒用,要不是新老板還要個管賬的,他也沒法坐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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