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子謙、一點、三點排成一排,無趣地擺弄著手裏的武器,眼睛時不時地看著 院子裏一老一少的身影。


    他們四個在自家的院子裏耍兵器玩得好好的,突然進來一個不認識的老人家,二話不說地板著臉把他們擠出來不說,用著與他們全然不同的態度撫著指著二點使戟的動作不對。


    看著與自己玩得好端端突地被莫名奇妙被擠走的兄弟,二點不高興地扁著紅潤的小嘴,幾番行動上製止他都無果。


    不是他不想說他,何展英正抱著胸站在一旁,那眼睛直瞪著他,示意他不要出口成章。


    林老候爺第五次抵著他的戟,說他使戟的動作不應該這樣 ,說戟不是他應手的武器,他應該用劍,劍比戟好使。


    還說著會重新給他重塑一把稱手的小劍給他,這戟不用也罷,三番四次地不經他的同意就想抽走他手裏的戟。


    這可重重地確碰到二點的底線,也不管到時先生怎麽罰他了,皺著眉頭惡狠狠地瞪著這自以為是的老人家。


    “您誰呀?我就喜歡戟,我娘聽我幫我弄出來的,她都不說我舞戟不好,倒是你說我不行?還想抽走我的戟!!!我就不喜歡劍,不喜歡劍,除了娘,誰說我的戟都不行。”


    “你,你,婦人之家難懂兵器如何。來,聽外太祖爺爺的話,咱們不要這戟,使劍,劍比這戟輕而快。”林老候爺皺了皺眉頭,按著


    “外太祖爺爺?”二點覺得十分之可笑,“我的外太祖爺爺睡在泥土裏多少年了,什麽時候醒過來了都不跟我娘吱一聲?”


    “你,你,怎麽說話的呢。我是你奶奶的父親,輩分來說就是你的外太祖爺爺。”


    二點十分不可思議地把林老候爺從頭到腳掃看了一眼,回頭又跟自家兄弟對視了幾眼。


    在他的腦海裏,對那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奶奶,一點兒印象也沒有,這老人家還是死去的奶奶的父親?可是無根男從來沒有提過死去的奶奶,還有奶奶的父親,這老古董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您說是我的外太祖爺爺?您說是就是?您說了不算。”二點重重地哼了他一聲,抽回自己的戟,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哼,那由誰說了算。”按他所知,這當家的去了京城做事,在這家裏就婦人與家仆。


    “當然是我娘說了算,你喳都不是。”二點直接甩了他個後腦背,跑到自家兄弟跟前找存在感。


    “婦人之仁,自古以來都是以男當家,以祖之見為先。”


    “拜托,我祖爺爺外祖爺爺都入土為安,別突然冒出個什麽太祖爺爺來嚇人,快滾!”


    “就是,咱們練得好好的,你就跑過來指手劃腳的,就因為你是先生帶過來的,我們看在先生的份上才給你好眼色。”


    “你說這個人是不是有老人癡呆症,還是這裏有點問題?”


    “二點,你慘了,這怪老頭看中你了,你小心被他捉了去。”


    “他今天不是被梁奶奶舉報了是人販子,被衙門裏的人捉了去?怎麽這回被放出來了?”


    “二點,小心他捉你去做綰子。”


    “什麽是綰子?”


    “就是以男充女,招待男人的男童子。”


    “早就跟你說了,別老光著屁股到處跑。”


    “我哪有,就鳧水的時候光過,這會哪有。”


    “沒想到這老頭子,相貌堂堂,內心是如此肮髒。”


    程郭府的四大霸王圍在一起,低聲地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林老候爺。


    他們自認為的低聲就是附近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淨的聲量,何展英低著頭微顫著時不時掃過臉色發黑的林老候爺。


    這四個小的說的也對,程景浩與郭芙蘭父母已逝,祖輩直係早就入土了,家庭人員也簡單單簿。


    “哪來的小屁孩子,沒看見天色都黑了嗎?還不快點各自回家吃飯,別胡亂說話帶壞咱家的小外孫!”


    林老候爺再也忍不住對著另三個小孩說道,他的小外孫年紀還小,現在雖然有點小脾氣,那都是家中婦人縱容出來的,往後帶回去慢慢調教,性子定會校正回來。


    “他在趕咱們幾個走嗎?憑什麽?”


    “死老頭,說什麽來著?什麽都搞不懂就充當咱們入土的外祖爺爺,看見沒,咱們三個是同母同胞出來的,親三兄弟,還有這個是咱們的大哥哥。”


    被指名說到大哥哥的區子謙立馬板著臉聳起胸口,鼻尖對著林老候爺說道:“就是,就是,不管你這老頭從哪裏冒出來的,程賴皮有幾個兒子,你也沒打聽清就上門。走走走,別在這裏假裝什麽外祖爺爺,人模狗樣。”


    “臭小子,你說誰人模狗樣來著,我堂堂一個林候爺,。。。”


    林老候爺氣得黑紅了臉,粗著脖子正想怨回去的時候,外大門突然傳來“哐鐺”一聲巨響,把他將要說出來的話給擋住了。


    接著就是有人拖著什麽重物的聲音同時時不時傳來“哐鐺哐鐺”什麽東西撞到的聲音。


    程郭府的四大鬥雞樣的小子立馬收回在林老候爺身上的眼光,“娘!”異口同聲地說了同一個聲,四小子就往門口的方向迎了過去。


    隻見一個矮個頭的藍碎花頭巾灰衣女子一手拖著一個奇怪的男人,那奇怪的男人每剛爆粗口的頭一個字,那女子就爪著他頭上僅存的頭發,拎著他的頭往地上砸,往柱上砸,往大石柱上砸。


    女子臉上一平平淡淡的,似乎手裏抓著的是一個錘子,也不管那男人早已被她給砸得麵目全非,鮮血灑了一地。


    “我去,我的姑奶奶,人死了沒?”梁大娘被嚇得趕緊捂住自家孫子的眼睛,第一時間問郭芙蘭,殺人可得償命,千萬不能死在家裏頭。


    “沒死,精神的很。”郭芙蘭揪著那束黃毛,把那人提起來認真的看了看。


    “我叉..”才緩那一會兒,那男子正想再次爆粗口,郭芙蘭壓根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再一交揪著那束雞毛頭發把自家的柱子砸出了一個血印子。


    那人這會倒完完全全地安靜了下來,整個人軟乎乎像無了知覺一樣,任由著郭芙蘭揪著。


    “來,睜開你的眼皮,認一下人,這四個小子,往後就是你負責教他們練武。”郭芙蘭揪著那男子的頭發,把他的頭遞到四小子臉前,讓他把人給認一遍。


    “娘,他的眼睛都閉得死死的,怎麽認?”


    “是嗎?”說著郭芙蘭再次揪著那人頭就往地上砸。


    “別別別別,我我我這不是認真地看著他們的樣,別別再砸了,再砸我腦豆腐都出來了。”那人被郭芙蘭砸腦袋給砸怕了,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講理的女人,不對,這哪裏是女人,怪物。


    “死小孩,我哪有把眼睛閉得死死的,看見沒,我還有條縫看著呢。”那人哭喪著臉,努力用雙手扒拉著雙眼,死死地盯著這四小子。


    “哦。”


    這四小子也不怕,個個挺著昂胸地讓這個怪人看個夠。


    “還有這個,早上鍛煉的時候,別把這個給拉下了。”郭芙蘭讓他認完四小子後,還不忘把人提到何展英跟前。


    “夫人,這人是?”


    “往後就由他負責教你們練武,柳伯梁嬸,你們也過來認一下他,一日三餐給他備上,給狗剩飯給他填肚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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