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郭府裏的七個小屁孩,一見到後山的深潭後,齊齊歡呼一聲。三個點跟區子謙四小子便是連小堆車也不推了,扔下車便衝了出去。


    一路歡呼著邁著他們的小短腳,邊跑邊脫抽身上的衣服,眼睛也沒閑著四處尋找自認為最好玩的地方。


    “跑慢點,慢點,別摔倒了。”柳仲山追在後頭,幫著他們撿衣服,還不忘著對他們說道。


    “你才慢一點,你那身老骨頭追不上他們,更不經摔!”梁大娘對其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揪著他的手,另一隻也也不忘記揪著自個兒蠢蠢欲動的孫子柳盼。


    “這這怎麽行,那衣服若是被水被風弄走了,他們就沒衣服穿了。”


    “他們又不是沒光著屁股走過,你操什麽心,別忙著撿,去潭邊看著他們,我在後麵看著他們幾個小的。”


    還好柳小胖像小強一樣聽話,四點年紀還小還沒懂鳧水,去年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是在岸邊看著。


    “柳爺爺,不要幫哥哥撿,我剛看過了,北邊有個蕉樹林,待會找不著衣服,扒幾個蕉葉就完事了。”四點也扔下小推車,抱著她可愛的牛皮圈頭頂著綁著白色帶粉可愛的小兔子布包的頭盔一蹦一跳地在岸邊找了塊岩石坐著,小腿踢著水,仰頭看四隻白皮豬形狀各異地從天而降。


    區子謙就近,在岸邊找了一棵有十五六米高的杉樹爬了上去,爬到杉樹的樹尖時,他還抱著那樹尖搖動著調整角度,看準時機起身借力一躍。


    “嗷~嗚!”空中幾個翻轉,雙手伸直向下,雙腿合並做著縮伸動作。


    “撲撲!”完美入水,濺起的水花也不多。


    “啪啪啪!”四點看得拍起手來大叫,“子謙哥哥好厲害!”


    “這裏,這裏,四點看這裏。”三點爬上了潭邊上石頭山壁,整個人掛在上頭,離地麵二十多米,一手扒著那石頭一邊揮著手向那小女生大聲叫喊著。


    “三三三三點,太高了,太高了,快下來,快下來。”好不容易走到潭邊的柳仲山抬頭一看,嚇得膽子都從肚子裏掉出來。


    這小家夥怎麽爬到這麽高,去年的時候隻爬到七八米高。


    “無敵風火輪!呼呼!”


    “別跳別跳!”


    在柳仲山 的驚叫聲中,那小身影毫不猶豫地一跳,雙腳曲起來,雙手抱腳扭動著腰身在空中旋轉八個圈後,放手伸直身體,雙手合並伸直,雙腿合並伸直讓整個身體保持著筆直的狀態入水。


    “撲撲” 完美入水,濺起的水花與聲響並不大。


    柳仲山慌 慌張張地爬上岸邊最高的岩石,還因此差點摔了一跤,看著一雪白的小身影從湖底扭動著四肢地往上扒拉著,不一會兒那小臉從水麵下伸了出去大口呼著氣,他那顆懸在半空的心才放了下來。


    可隨即三點的小鼻子流出了鮮血,嚇得柳仲山哇哇大叫,剛在水裏,水把他鼻子裏流出來的血都給衝走了。


    “一點,一點,別往上爬,太高了,三點跳下來都被水給拍出鼻血了。”柳仲山一邊喊著三點上岸一邊急火火地衝著山岩上爬著的一點吼道 。


    “喲喲喲,我的娘,怎麽一會兒功夫就爬得那麽高?一點,一點,我去你娘的。”梁大娘看著石岩上的一點越爬越高,都過了剛剛三點半的位置了,急得粗口也爆出來了。


    柳金月揪著自己的胖兒子,聽著梁大娘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倆在這急跳腳喊爹喊娘的,也叫不住他們,得喊夫人。”


    “對對對,我怎麽沒想到這裏。一點二點,你們再不下來,我叫你娘,看看你們今年的小蛋蛋補幾針。”


    “不用等回去,立馬就給你們屁屁補幾箭才回去。”柳金月也跟著梁大娘的後麵補幾句。


    一心想著超過三點高度的一點聽著這話屁股眼與小雞一痛,整個人僵硬地掛在石岩上一動不動,緩緩地抬起頭,那雙小眼正對上山頂上一雙帶著寒意的大黑眼。


    一點吞了吞口水,緩緩地低下頭,緩緩了 光著身沿著原路的突出的來小石頭爬下去,爬到離潭麵七八米的時候,才壯著膽跳了下去。


    而藏在某個角落裏的二點,聽著梁大娘與柳金月的喊叫聲,無奈地抱著稱手的石頭,從掛滿野藤的叢林裏伸出頭,一臉無辜地往上頭看去。


    隻見一灰衣女子臉無表情地拿著一箭尾去捅他的頭盔“下去。”


    二點光潔的背忍不住發冷,立馬抱著那石頭,一個溜秋不知滑到山哪裏去了。


    潭麵上,一遍小孩子玩水的嬉鬧之聲,


    今年夏天的第一次遊,七個小屁孩,除了三點流了點鼻血其他人玩得還算盡興。並沒有像去年一樣,三個點與區子謙因高度及跳水姿勢不對而造成蛋蛋撕裂,經曆一年探討苦練,四人鳧水方麵可講上得質的升級。


    就連在暗處偷看的參將與守衛也驚歎,沒想成去年還被哭著被扔下水的小屁孩,今年就逆天了,玩得比他們還瘋,那鳧水的迅度一點也不像才學了一年的人。


    “真想把那河盜升任為河官,姓李的東西,叫過來看看,什麽是鳧水高手!他算個屁。”


    “憋個水像了不起的樣子,對著六王爺,那眼睛也像長在頭頂上一樣。也不看看他自個兒的短腿短家夥。”


    “我看他的樣子倒跟昨天從隔壁縣過來纏著傅儀富的小胖子有幾分兄弟相,還說自己是什麽舉人?連個圖紙都得問傅儀富才看得懂。”


    “你這麽一說,這兩人還真的有點像,不行不行,跟下麵說一聲,別讓那個什麽大頭矮冬瓜進這裏頭,若是看出什麽東西被透露出去,那咱 們就麻煩了。”


    “是,參將。那要不要跟傅儀富說一聲,小心這個人,若是他被人挖走了,咱們頭更大。”


    “這還用說的嗎?張縣令過來察看都得有令牌,這小子隔三隔五就以求學的原因,把傅儀富叫出去,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


    鳧完 水的四個小屁孩,上岸找他們的衣服的時候,還真的有那麽一兩件衣服不知被山風吹到哪,怎麽也找不著。


    被四點一指點,幹脆穿了上衣就不穿下衣了,就摘了幾大塊樵葉鋪在小車上,躺上在頭再把剩下的蕉葉當成被子蓋住,說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就像大熱天躲在冰窖裏頭一樣。


    待幾個大人推著小車回去程郭府時,四個光著屁股地小孩,你一腳踢著他,他一個屁股頂著另一個人的頭,另一個臭腳塞到某一個嘴巴裏,早就睡得不知人事,一灘糊塗。


    直看得柳仲山與梁大娘歎氣搖頭,還是梁大娘看不過眼怕他們四個著涼了,把上麵蓋著的蕉葉換在薄被,待他們擠在小車上睡夠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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