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刑部請了三個月假連夜打包東西,待城門一開就狂奔一天一夜的程景浩體會了浪子歸家的那顆灼熱之心。


    他看著馬車裏的一車東西總不得勁,那臭婆娘不缺錢不缺吃的,買這些回去消不了她的氣。


    還有沒到四五年時間,不帶多一點她喜歡的東西回去,不知道會不會死無完屍。


    那臭婆娘最喜歡就是酒與甜食,那就好辦了。聚集全國各地甜食最豐富的是在京城,他也學得不少,到時自己在家現做就好了。酒嘛,自己不 缺那個錢,就走遠一點路買最好的回去給她。


    途中,程景浩換了兩次趕馬車的馬,把那脖子像脫了節左右晃腦的馬嚇得不敢怠慢努力地拉著馬車,就算口吐泡泡得硬頂著,生怕車主會把它換下來。最終一次次努力,身旁同樣拉車的馬沒再換了,它才鬆了一口氣。


    程景浩像去京城的時候,晚上趕路白天睡覺休整,總有那麽一兩次遇上山賊好奇想探索一下他車上的東西。


    他也不怕,直接亮出他那心愛的小彎刀,看得那些山賊子哈哈大笑,圍著車子四周紛紛笑他一個七尺大漢像個小孩子一樣拿著玩具刀得個耍樣子。


    說來也算他倒黴,他們這幫山賊子有半個月沒開葷了,所以也不挑食連他這輛不三不四四四方的怪馬車也搶。看那車輪子壓地麵的印子,車廂裏定是裝了不少東西,就不知是吃食還是貨物。


    程景浩也不氣,跟著他們一起傻笑起來,唯有他高出小刀時,尋拉著馬車的歪頭馬一直在顫抖著,那雙馬眼望著那群不識趣的人類滿是憐憫。


    那些山賊以為這男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繼第一個好功撲過去的山賊,第二、三個也怕輸陣撲上去。


    那光頭大漢冷笑著揮動手中的小彎刀,彎刀如化為寒光在他手指間閃爍著,如春風般輕摸輕拍對方的手或腳。


    眾賊人如看戲般恥笑著,笑著笑著,眼眼三人突然間如被風刃吹過般,或手或腿或軀幹如風裂般,片片紅肉粘著身上的細布在空中飛射。


    那笑聲漸漸化為哭叫聲與慘叫聲,大哭著有鬼,光天白日鬼來索命,連騎著過來的馬也不要了,四散手腳並用逃離此地,那撲倒在地呻吟的三人早已沒人理會。


    程景浩小心翼翼地用細棉布擦著彎刀上麵的血跡,那專注程度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內。


    待刀子擦幹淨後,他才慢悠悠地拉著那些山賊留下的馬,一匹一匹地綁在馬車後麵,到了下一個鎮上就轉賣出去。遇上那麽一兩匹好馬,他就把自己的馬換出去跟著一起買 。


    他跟那碧綠竹頂的馬車(原竹頂早已被換了下來,用新竹裝上)再次被山賊中盛傳是碧棺索魂,每年六七八月的時候出現,每遇上的人非死則傷。


    這都是後話,程景浩到下一個鎮上把多餘出來的馬匹給賣了出去。


    可那鎮上馬販子看他那些馬都安裝有馬鞍馬,不像是野外捉過來的野馬,倒像是從商隊裏搶過來的馬。


    看他樣子像個黃鼠狼的樣子不像什麽好人,也不像是本地人,他倒是一點也不怕。不停地壓他的價以及出聲威脅說自家與當地的官府有點關係,若是不把所有的馬都買給他們,他們就報官,讓他馬銀兩空。


    程景浩冷眼望著他,做生意本來就是你情我願,這家夥倒欺負他上門了。他本想著省事就近買了,沒想成這家夥倒威脅他來了,放在沒娶媳婦那會他還可能低聲吞了這口氣買 了。


    可現在他不吃他那一套,拉著那六匹馬直往衙門裏走,把那馬賣給衙門,價格低點就低點,總比那小販買的價高那麽二兩銀子,他向衙門裏問一下,現在買賣馬的馬販子都這麽囂張的嗎?


    那馬販一看他拉馬去的方向,不懷好意地笑了,跟著他的身後,打算空手套白狼,去跟平時交好的捕快編個理由把這人捉起來,到時把馬給買了大家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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