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另一頭,回到青雲鎮上的張大人沒有第一時間回張府,反而先去衙門裏處理堆積了一段時間的事務。


    看著堆積如山的公案,張大人頭都十個大了,縣城裏的事務已經讓他忙不過來,抽個空回來還得對著。邊關戰事雖勝了一回,但還是緊張無比,朝廷裏沒人敢下派官員過來。


    這地方官員,他這縣令還是 可以在縣城裏抽有能力的舉人或秀才做這青雲鎮衙門大人。


    可他哪有會認識有能力的能人雅士,臨時去找多數很容易會找錯,一找錯苦的就是鎮民跟自己。


    適逢這時孟師爺輕手敲門進來,把一狀紙遞給張大人臉前。


    張大人接過手一看,狀紙上的字寫得瘦勁清竣,字體頗有大師之範,比他的字還好看。


    狀紙更是寫得簡略意駭,看者卻此狀告之人簡真人神共憤、氣血激昂,欲將此人先斬後奏的念頭。


    狀紙大意如下:青雲村裏有一童生,在村遇遊民攻擊時,並沒有起到文人領頭指領村民守保家園。還在村長家被搶被打後,趁梁家家中無人,帶領村中人員到其家偷窺。被人發現還大言不慚沒有絲毫悔意,還將同為童生的柳家三子歲考的書籍毀壞,偷其紙墨筆,當場人贓並獲。敬請衙門大人嚴勵處罰,讓其他文人引以為戒!


    張大人猛吸了一口氣緩緩地籲了出來,盡力把那憤怒的火氣平息下來。


    真是打哪都有這臭小子的影子,堂堂一個十歲三元及第的狀元被他這樣子,這樣子,上到寫狀紙下到寫小人說,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說到這大家也會奇怪,三玩及第就是鄉試、會試、展試都拿第一名的人,按道理就是狀元爺對不對。


    可惜他遇上了不靠諳的皇帝,何展英的爺爺父親都是朝中大臣,整天死策在朝廷之上鬧騰,吵到那皇帝一聽他是何家之子,當場就由狀元郎降為舉人。


    後何家被人裁樁嫁禍,何老太爺與何老爺被賞毒酒,抄家產,子女女婘發去關外。此舉並沒有剝去何展英的舉人名頭。


    這小子他認識,品性模貌一等一的好,做這衙門大人一職卓卓有餘。


    經曆過苦難之人,必懂得百姓之苦。如此好的文采該是用到該用的地方。


    張大人就此把犯人召了上來,還未等張大人發聲責問王童生對同村柳童生偷窺一事,那王童生卻先客為主。


    他頭發亂似雞窩,雪白的書生裝經過一個月牢中生活已變得髒亂無比,壓根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他擺出一副高尚凡人俗事不看眼裏、不與蠢民一般貨色的態度。


    細說自己入牢是無奈之舉,自己一邊苦心柳家卻被利益蒙上眼睛,對其進行誣陷。大人是深明大義的人,必會還他一個公道。


    提問這王童生時,張大人還查過他的底細,這童生壓根不是他盡自己努力考回來的,是用二百銀兩買回來的。做了童生六年來,也沒有什麽大作為。


    那柳童生他見過,固步自守,文采不太好,但也看出那孩子是個勤奮之人,考童生時也是適逢換考官之際,對上銷好的吊上尾班車考上了。


    看著麵前肚子裏毫無墨水之人誇誇其詞,自娛自樂。


    他不出聲音還自動把自己捧上了,希望大人有一雙慧眼的眼睛,能善用能人,能在衙門謀一師半職。


    衙門師爺年紀已經踏入花甲之年,老眼分花且生活不幹淨,前段時間被爆妻子扯著外室在大街之上開打,如此之人確不能勝任。他願意為大人分憂授之其職,解大人眉下之急。


    所說的師爺還坐聽堂內,聽其大施其詞侮辱他行事作風,並不把他放在眼內,頓時怒氣填胸,滿臉通紅。


    張大人淡淡地向他使了個眼神,稍安勿躁。


    像這王童生這類的人京城多得去,他是最看不起這樣的書生,身為一個縣城大人還是有能力撤一個秀才童生


    這此案人證物證俱全,事實已是案板上實實他已無法抵賴,宣他上堂也是看他有沒有悔意之舉,不但沒有還抵毀衙門人員,無需再此案上浪費時間。


    張大人當場宣告王誌成因偷竊損壞他人財物,毫無盡文人該有的責任,事後毫無悔意還詆毀衙門要職人員,在縣城文檔中刪去其童生,十年內禁止參與鄉試。


    聽著堂上拿起案板重重“啪”的一聲宣告結案,王誌成的腦如被雷擊一般傻愣當堂。


    這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這張大人靜坐著也不出聲詢問他。他剛剛心裏還甜著以為他被自己文采給震憾,他再暗晦若能在衙門謀一職,必定為大人在鎮上存集錢財。沒想成這家夥是個做事不按理章之人。


    可那張大人絲毫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大手一揮立馬就有師爺安排衙役把王誌成扔出衙門門外。


    撲倒在衙門前的大石板上,全身的痛楚讓王誌成清醒過來,顛狂地起身想衝入衙門,卻被守在門口的衙役嚴肅著臉亮棒擋住。


    冰冷而鋒利的眼神無時無刻威嚇著他,若敢再前一步,這實心板的火燒棍就往他身上招呼。


    “大人,大人,我冤枉,求你再給小人一次機會,大人,大人,我冤枉。”


    任憑他在衙門前怎麽樣大呼小喊,衙門裏也沒有人出來招他進去,隻招來一臉冷笑的孟師爺。


    王誌成一看見孟師爺,如看救星一般,他仿佛忘記了剛還在縣城大人臉前貶他之事,站在衙役手持的木棒前對其苦苦哀求。


    “孟師爺,求你幫我在大人臉前求求情,撤刪我童生一事。師爺你想要多少銀兩,我王某必定會傾盡所有。”


    “孟某再怎麽窮也不會圖謀你那一點銀兩,真沒想到你是如此有誌氣之人,不但想謀我其職還關心著我那點家事。你那臉還真厚,還賴在這裏不走。”


    孟師爺冷哼一聲,對他所說之事嗤之以鼻,接而揚言對其當街怒喝:“你王童生不,你現在已經不是童生了,也枉為一個書生。你因偷竊損壞同村柳童生財產之事被大人刪去童生這一功名,無德無才,還放詞辱罵衙門要職人員,你再在衙門門前大吵大鬧,就拉回衙門牢裏坐幾天再出去。”


    此言一出,大街上聚集過來的人紛紛指著王誌成竊竊私語,將其被衙門大人在文案上童生及十年不得鄉試一事拍聲叫好,羞得那王誌成立馬手捂紅臉快跑離去。


    在他回青雲村路上時,恰好被一群遊民給攔截,身上的衣物被剝得一幹二淨,還將其右手打斷了。


    王誌成痛嚎哭著祼奔回王家,沒想成自家早已被遊民給所占,青雲村裏被他赤祼祼有身體及其捧著青紫的手而竊竊私語。


    正所謂是好事無人知,壞事傳千裏。


    王誌成被衙門刪去童生,十年不可以鄉試一事,傳得比他祼跑回村裏的速度還要快。王老頭子一聽傷心欲絕,倒頭便眼一黑暈倒過去。


    他真的是錯了,錯了,他應該在衙門大人回來之前,花銀兩把大兒從衙門裏贖回來。不應該一緩再緩,家裏的銀兩不但被村民們洗劫一空,多年住宅被霸占,大兒童生一職被刪。


    此一打擊讓王老頭子一向硬朗的身體,一倒而不起,病臥在床苦挨兩個月,賣孫女買藥也無法撐下去,王家也就此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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