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蘭坐月子坐足了三十天,第三十天一大早她就帶上她稍久沒有的弓箭溜了,跟著她溜的還有區子謙跟程景浩剛刻完字的槍。


    她原想著二十天後就溜出去,沒想到程景浩被逼得搬出最後的絕技,他就知道這個臭女人不會乖乖聽話坐完月子,幾杯下去弄得她無力招架。


    程景浩這家夥不單止下廚的手藝狠狠地握住了郭芙蘭的胃,而且在釀酒方麵也超於常人。果酒秋時釀下,半年就可以開封飲用,郭芙蘭從孕期開始就偷點偷點來喝。


    怕她喝得太猛,對大人小孩子的身體不好,程景浩放在家裏頭的都是度數很低,就像喝現在的菠蘿啤一樣,隻是品種多一點。


    度數高的白酒,他就藏起來,存放的年份越久,那酒就會越香。眼看那女人在家坐不住,他就痛下心開了一大壇子,用郭芙蘭教的那一招,用鍋蒸酒,那特製的大鐵蓋再一次派上用場。


    郭芙蘭不用喂三個點,所以坐月子喝酒沒有後顧之憂。被刷得一點油也沒有的大鍋一蒸,滿院子酒香,熏得院子裏蹦達的區子謙與梁大娘的小孫子走路都是歪著走。


    可郭芙蘭除了吃就好這一口,不但不覺得酒烈,還舔著嘴唇笑問能不能在這基礎上再蒸一遍。


    把送三點過來的梁大娘嚇著了,這這還真是個酒鬼子!


    可就是有那麽一個寵妻的,見郭芙蘭喝得高興不提洗澡出去蹦達的話題,要他做什麽,他都衝著去做。


    當然喝酒得上好菜,在好酒之下,郭芙蘭的食量再上一層樓,二十天沒長什麽肉,反而後麵的十天裏被程景浩硬生生地長了十斤不止。


    酒還真的害人不少,怪不得十個酒鬼裏頭有八個是肥頭大耳,腰挺大肚皮。


    坐足三十天月子的郭芙蘭靦腆不已地背著一大包袱幹糧出去溜達,三個點除了有母親還有父親,有父親在自然沒有母親什麽事了。


    程景浩頭疼地問她,出去溜達幾天回來,外麵到處都是流民,她雖然有點武功,可一個小女子多少都會不安全。


    郭芙蘭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青雲山的白虎怎麽樣了?這幾個月都瘦了不少吧!那剛好用來練手練腰。


    天未亮,郭芙蘭就精神抖擻地拎著同樣精神狀態的區子謙,在城門口前等城門開。


    邊關戰事越來越緊張,從關外來湧過來的流民越來越多,現在城門外的流民比鎮裏頭人還要多,這給看守城門的捕快士卒不少壓力。


    聽隔壁縣傳來的消息,十天前那裏的衙門被流民給踏平了,城內的富商居民都無法避免被搶奪一空,知府幾番派兵過去才勉強鎮壓下來。


    那所轄的縣丞大人在事起的時候,非但沒有及時管理後還逃了,事後怕承擔責任在張丞相府裏自縊。


    青雲鎮地理位置偏,但這段時間也湧進了不少流民,有些還跑到村裏頭鬧起事。


    眼見衙門裏的人員管城裏頭的事也自顧不暇,很多村裏頭的人便自己組織人員十二個時辰在村裏頭巡邏。


    雖然在青雲村裏的宅子裏沒什麽值錢的東西,程景浩知道那宅子不是以前的茅草屋,他可不想剛建好的宅子就被人破壞掉。所以村長柳仲山過來看梁大娘跟小孫子時,他一提程景浩就二話不說把該出的錢給交了。


    話說回來,郭芙蘭與區子謙在城門下等著城門開的時候,城門之止的陳捕快與廖捕快等人通宵未眠,看著城樓下發著青光如餓狼一般的流民,心裏頭可真是撥涼撥涼的。


    要不是年前,他們在城門攔收一筆鏢局非法的兵器,張大人向上邀功壓扣一半下來給縣城還有這邊衙門人員使用,他們早就無法支撐這麽久。


    “今兒的城門還要開嗎?”


    “你腦子傻未治好嗎,現在什麽情況,不開,張大人派人過來說了,流民量太大,我們可以自作主張不開城門。”


    “可,昨兒也沒開了,這鎮裏頭的人不出去也不行。”


    “裏頭的人餓一兩天總成被搶掠一空的好吧。別說了,想想還有什麽辦法把這些流民給驅散。這裏頭混了幾個要命的家夥,這兩天準會鬧出一點事來。”


    這女人他認識,是程劊子手虎彪出名的媳婦,有著一手好弓法,可惜他跟她不熟,不礙乎陳捕快與她關係熟。


    當下捅了捅皺著眉頭低頭走路的陳捕快幾下,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向著人群裏的郭芙蘭指了指。


    陳捕快看見她也驚訝了,這這,她坐完月子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被放了出來。驚訝歸驚訝,但是那些話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農家裏也有今天生了小孩明天就下地幹活的婦人,所以也沒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隻是像程賴皮那樣子怕妻寵妻的人,這麽快就不讓媳婦坐多一兩天月子。


    陳捕快笑著大步走過去,對著排著隊出城的鎮民說道:“今天像昨天一樣,不開城門,散吧散吧。”


    “那什麽時候開城門?總不能一天半個月不開吧,這讓咱們怎麽生活?”


    “就是,我一家老小在村裏頭,我總不能在鎮裏頭一直待著吧。”


    那些等著出城門的人對著捕快士兵忍不住說著一肚子的嘮叨。


    好話好勸不聽,那些捕快立馬黑下一張臉,也不跟他們解釋那麽快,狠戾的亮出腰間的刀,狠狠地吼道:“就是十天半個月不開城門又怎麽樣?你們走不走,不走就把你們阻工辦差,全都捉去地牢裏。”


    見到如此,那些要出城的人也當場散開離開城門,他們也隻是嘴上說說,跟衙門人員對著幹是萬萬不敢的。


    陳捕快笑著跟郭芙蘭閑聊了幾句,對她說道現城門外流民太多,其中還混了幾個通緝犯,暫不能開城門。


    郭芙蘭笑了笑不礙事,心底裏想著最多等會找個沒人的地方爬城門出去就是。


    但是想了一下,鎮上的宅子裏還有三個小不點,她若是放著不管,這一下子跑出去快活了,分分鍾鍾有可能是哭著回來給他們收屍體.


    “能讓我上城門看看外麵怎麽樣子嗎?還有這裏頭有哪些通緝犯,有通緝畫像跟賞銀嗎?”主要的重點是後麵的那個,天底下沒白幹的活。


    “呃,呃,有的,有的。”陳捕快被她的話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把臉部表情調整過來。


    “就這些,另外這一疊的,你也看看有沒有遇見過,到時捉著過來問懸賞也可以的。”陳捕快見郭芙蘭有意,立即動作也爽快起來,並沒有扭扭捏捏壓著不放的意思,當場跑到同僚處把一疊圖像遞給她。


    郭芙蘭接過手看了兩張,這跟現左的相片出入大為不同不說,實在記不清樣子幹脆就轉手給站著玩手指的區子謙,“仔細看看上麵的人頭象,待會上去,你看看是哪一個。”


    區子謙沒有多想,隻要讓他別無聊地等著,做什麽都好。


    “隻要看清城外那些人有沒有這些人,咱們是不是可以出城了?”他跟郭芙蘭一起,早就在家坐不住,看著遠處的久違的青雲山,他的心早就飛到哪裏去了。


    “是,是,他們不開,我們自己出去。”


    一旁聽著兩人說話的陳捕快不禁皺了皺眉頭,怎麽覺得這兩人說得很平淡一樣,仿佛不是第一回做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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