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與黃仵作兩個人擺弄著那三件東西(老人鏡、望遠鏡、口罩),不驚不覺地把下半夜的時間都花光了。


    直到清晨的鳥叫聲,把傻乎乎的兩人喚醒。


    “哎喲,大人,到卯時了,還有一個半時辰可以睡一下,你也別嫌棄我這裏,將就睡一會兒。做事的時候,困得不行眯一下眼,被人看見可不好了。”


    張大人見黃仵作如此好意,也不好意思拒絕,因為他的好奇,人家陪著他閑聊整個晚上沒睡,將就與他同一床躺一會兒。


    兩人迷迷糊糊地睡到了辰時,被門外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黃鰥夫,黃鰥夫,這都辰時了,日上三更。壓根沒見過懶成這樣子的人。”門外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對著房門就是一腦子的破口大罵。


    那罵人的話語把床上迷糊著眼的張大人越聽越火冒三尺。


    他伸手就拿起頭下的木枕頭,用力往那房門一扔。


    “碰!”的一聲,把門外正罵得起勁的婆子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雙眼像半雞一樣瞪著那緊閉的破舊木門。


    張大人黑著臉按住正想起床的黃仵作,輕聲說道:“黃老先生再睡會,這自府裏的惡奴我倒是看看她想幹什麽?”


    說罷,便起床把外衣給穿上,黃仵作見他如此固執也不要求。但也確實被吵得睡不下,便也跟著一塊起來了。


    門外的婆子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低聲說了一句:“好你一個死鰥夫,說你幾句怎麽了說你幾句怎麽?給臉不要臉,好心叫你起床還發起脾氣,你就是個發死人財的男人,有什麽可香?”


    “發死人財也是衙門一個正職,說什麽也淪不上你這惡婆子來說道,張府怎麽出了這麽一個惡婆子,大清早的來惡心誰?”


    門外婆子猛的一聽到屋內有另一把男聲,非但沒因他的話而害怕,反倒把她的氣焰點得更旺了。


    “好你一個黃鰥夫,竟敢在縣城大人府裏帶外人進來。我得問大人那裏告你一狀。”邊說著毫不客氣地更加用力拍門。


    “你這張府的婆子還真是目中無人,黃仵作是張大人請回來的,哪由得你們這樣張羅作主?”張大人想了想,並不急著出去,隔著那道門倒是跟那婆子吵起來。


    “你還知道這裏是縣城府?哼,你今兒要是不把那房租交出來,我就告到我們家大人去,好你個黃鰥夫,身不正,不通報就把外人帶進院子裏住!”


    “哦,還要我們交房租?”這話把張大人怔住了。


    這後院子守衛就隻剩被他移過來的京城張府的婆子了,平時他就在前院住著,少有過這邊來。


    這次惡婆子不但占著後院,還把他衙門裏的人給安排上了。


    聽聽,張嘴一個鰥夫閉嘴一個鰥夫。還打著幌子收租金,他自己都不知道府裏這破舊的房子居然還可以收租金。


    張大人被氣笑了,壓低著聲音對那婆子問道:“哦,還有租金這麽一說?那我倒是不明白了,張大人不是給黃仵作給安排了個小廝。現在倒好,小廝不見人影,住的地方倒被你們調到這麽偏的地方。”


    “這個你管不著。我們家大人管外,夫人管內,這後院子都歸咱們夫人管,夫人說怎麽著就怎麽著。你又是什麽人,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


    “黃鰥夫,黃鰥夫,我跟你說,你沒打招呼把外人給招進來,我不管你那人住了一個晚上還是幾個晚上,你得給咱們一兩銀子。”那婆子也不再跟張大人隔著門扯,繼續用力拍著房門要求道。


    “你這是強買強賣,縣城夫人都不在這裏,張大人安排黃老先生住在這,他喜歡帶誰住這裏就帶誰,你無權過問,更何況是收租!”張大人終氣不過,大步走到房門外,用力地把房門打開。


    那拍門拍得起勁的婆子,沒想成拍了個空,“哎喲”一聲整個人撲倒在地。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一回事,就被人用腳往著肚子踢去。


    那婆子慘叫一聲,整個人在地上滾了幾個滾。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張大人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望著地麵上痛嚎的婆子。


    那婆子一看那長著八字胡須的自家老爺,立馬就嚇得顧不上痛,把自己雙眼也給瞪圓了。


    “老,老,老爺,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要是不在這裏,我倒真不知道,我安排住這裏的黃老先生給你們這班惡奴這樣子欺負。好好的近後門院子給換成角落裏鬧鬼的破屋子,還把我安排給他的小廝給要了。”


    “你們也很大個膽子,四個婆子要個小廝子幹什麽?老母豬開花還是日子太閑,找個小白臉服侍你們?”


    “老爺饒命啊老爺,奴婢可沒膽做這事!”


    “編,我給你繼續編!這回是夫人意思還是老夫人意思,還租金呢,你們活得比你家老爺我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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