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門口來了一群人,說是大妞的親戚,拖家帶口的,嬰兒小孩老人都有,還有被人背著的中年男子。”馬小強進到府裏,就把府門外的程況說給了程景浩聽。


    這時程景浩、區子謙兩人正在天井的空地耍刀槍,程景浩手拿著木刀,區子謙拿著他的小木槍,兩人正爭執著誰的武器最厲害。


    聽到馬小強說的話,他停下手裏的動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暫別管他們,你吃了早飯就從側門去衙門上班,記得晌午的時候,幫我去衙門裏擊鼓告狀,說程郭府門前有人謀財害命。”


    “什麽?”馬小強一聽,一臉正氣捉住程景浩的手問道:“這些人犯了什麽事?咱們應該馬上找人把他們捉起來。”


    “急什麽,先給點時間讓他們鬧起來。你嫂子正讓何展英寫狀紙,你先去吃早飯。還有,把那老女人叫起來,現在府裏睡得最晚就是她。”


    自何子謙有了小木槍與那幾本練武功的書籍後,一下子把賴床的小毛病改了,天天聞著早飯的香味就起床,壓根兒不用人叫。


    隻是那到處小便不洗手的臭毛病老是改不了。


    待府裏的人員洗漱幹淨,吃過早飯,程景浩在前,柳金月饅頭黑棗在後,氣勢衝衝地打開程郭府的大門。


    李三李四等人拍打門,拍得兩隻手通紅喉嚨也沙了,才見那大門緩緩地打開。


    他們也不等看清那門後是什麽人,一個勁地上前對著裏麵大吼:“大妞,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讓一家子在外麵等,想凍死咱們嗎?”


    滿腔子的怒火如槍般瞪視從大門後走出來的人,等兩個看見是一個身高七尺臉色不善良的光頭大漢,兩人頓時像駝鳥一般收起怒火退後幾步。


    “你們是誰?大清早守在我府門口大吼大叫?”程景浩冷著臉,雙眼狠戾地瞪著聚在自家門口的一群人。


    李四嚇得吞了吞口水,一把拉過李二。慌張地對他說道:“這是大妞的男人?二哥,你不是說他在縣城做事的嗎?”


    “你也不看看這現是什麽時候?這快過年了,人家提早回來也是正常的。”李二打聽過這宅子的主人家是個劊子手,但大哥還沒有醒過來,三弟四弟現躲在後頭,他唯能硬著頭皮上去。


    “這位肯定是姑爺不侄女婿,我們是大妞的叔叔嬸嬸,自大妞失蹤後,她奶與她父親都想她想到滿頭白發,一收到消息就上門來看大妞。我娘我大哥來的路上受了點傷”李二搓著手,心情慌張地說道。


    程景浩冷冷地望了一下後麵的老婦人及被隨性地放平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又回望了那站著偷看他的男女。


    “哼,你們認錯人了,我媳婦有名有姓並不是你們所說的大妞,大清早拖家帶口的擋家我府門口是什麽意思 ?還有這人是不是快死了,再不給我滾,信不信我拿棍子打你們出去!”程景浩冷笑一聲,語氣並不友好地說道。


    “這,這侄婿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了?”李二打了個愣,心裏麵不要懊悔為什麽不勸娘先帶大哥去看大夫,多一個人多一把口。


    “停,你再這侄婿侄婿地叫,信不信我揍你!”程景浩凶惡地瞪大雙眼,舉起拳頭對其喝道。


    李二望著舉到麵前青筋凸顯的大挙頭嚇得連退幾步。


    李三李四看形勢有點不對勁,光頭大漢身後的仆人更是個個手裏都拿著棍條剪刀什麽的,像跟人幹架多於迎接的架勢。


    “這位爺,咱們真是你媳婦的二叔三叔四叔,你可以把大妞,你媳婦出來認一下,事情就清楚了。”李四吞了吞口水,縮在李二身後說道。


    “你算老幾,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你叫我做什麽我就得聽著做是吧?看你們拖家帶口的,還拖著個不知死活的人過來,是過來騙吃騙喝的吧!”程景浩一把口水向著李二的臉直噴道,嚇得他想退後幾步,可被身後的李四頂著背。


    “不是,不是的,大妞爹就是我們的大哥他是來的時候不小心滾下了山,我們這不是沒來得及帶他去看大夫?咱們窮得沒辦法想著過來問大妞要點,她總不能對她爹見死不救!”站在人群後麵的李三張大嘴巴大聲說著,四周開始擺街市的人聽著聲音往這邊過來。


    他是劊子手又如何,那大妞生是李家的人,死都是李家的鬼,想甩掉他們享福沒門。


    “你以為你躲在人後叫喊幾句我就得怕你是吧!區小便上!”程景浩冷哼一聲,壓根兒不把他們的小技兩放在心上。


    “來了!”區子謙一聽到輪到他出聲,興奮地用他的小短肥手拿著小鍋蓋,另一隻小短肥手拿著木柴用力地敲打著。


    “各位街方過來呀,趕緊過來,路過行過的趕緊過來看一下,臨過年騙子上門騙錢了,快過來看,大夥過來看看了。”區子謙邊敲起鍋蓋邊大聲叫喊著。


    “行過路過別錯過,快過來看看,學一兩招回去防備一下。阿叔阿嬸街頭買東西的小販過來看看了喂,說沒準家裏有點小銀的,第二天就會咱們一樣被人上門騙呢。”


    區子謙怕街道上的人沒聽見,邊敲著邊東跑西竄地叫著,還不忙向著自己認識的鄰裏香客打招呼。


    “你這小下人怎麽說話的?信不信我打死你!”人群後的李三一聽,氣得臉紅耳赤,揚起手追著區子謙就要打他。


    李三原以為自己一出聲叫喊,程景浩這一群人就會怕被人非議,會趕緊拉他們進去府裏。沒想成人家壓根兒不怕他們鬧,還嫌他們鬧的動靜還不夠大。


    對著迎麵而來那隻黑漆漆指甲裏還滲和著黑色不明物體的大手及那人凶狠的國字臉,區子謙個子小但是絲毫不慌張,拿著木柴的短肥手對著那大手的腕關節便是用力打下去。


    “哎呦!”李三此料未及手腕被打得生痛,才痛叫一聲,那三歲左右的小孩對著他彎腰伸手去打他的國字臉就是一棍子,不,是一柴棍下去。


    “哎喲!”李三又是一個痛叫,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這一小孩一柴棍下來,額頭鼻梁被他打個正著,那力度一點也不像三歲小孩打鬧的小力,鼻孔裏有兩條濕濕腥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李三。”趙望男尖叫著,忙抱著懷中的小嬰兒上前察看李三的傷勢。


    沒想成那痛叫著的李三對著縮著一邊的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把她打得整個人趴在地上,另外兩個小一點的女孩哭著扶她起來。


    “你們是不是死的,看著你們爹被人打也不把那小孩捉住。”李三扯著嘴巴,有袖子擦了一把鼻子上麵的血。


    “李三,李三,你沒事吧。”趙望男看都沒看她那被打的大女兒一眼,擔心看著他臉上的傷。


    區子謙沒理他,運用著那那靈活的小短退四周地跑動著,邊敲邊叫倒是玩上癮了。


    “打人,這些騙子動手打人啊,你呀,躺在這裏想睡到什麽時候?”區子謙跑到那白發蒼蒼的中年男子身邊,據說這人是大妞的父親,卻被親人放躺在地麵上,連張被子或多一件衣服蓋一下他也沒有。


    光頭大叔說了,那人是假昏迷,手腳扭傷成這副樣子死不了人也昏不了多久,躺在那一動不動是假裝的。


    剛開始區子謙還不相信,看他那手腳扭成奇怪的形象,還以為他快要死了。沒想到他剛剛真的看到他拉開了一小條縫看,喉嚨跟著他幹吞口水而上下移動。


    “大妞的爹,看戲看夠了沒有,快起來說話,不然等一下衙門的人來了,你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區子謙蹲到他的身邊,天真無邪地說道。


    那中年男子沒想到三歲的小孩子會說這樣子的話,睜大那雙陰森的眼像毒蛇一樣盯著區子謙。


    若是沒有經曆過被自己奶娘販賣差點變成有錢人的孌童的區子謙還有可能會怕一下,現在的他見到堪比這人厲害的人多了去。


    區子謙毫不客氣地對著他那陰森如同毒蛇般的眼就用他的小肥手一捅。


    “哎喲!”躺在地麵上的李壹可真沒想到麵前的三歲小孩會突然對著自己動手,放在平時他這樣一個眼神家裏的小孩全怕得跑走。


    “喂,大妞的爹醒了。”區子謙重新拿起他的小鍋蓋跟小柴棍敲打了起來,怕沒沒人聽見還邊敲邊大叫起來。


    笑著一個溜跑到程景浩的身後,對他說道:“我今天這麽賣力,中午不晚上加多兩個雞腿給我。”


    程景浩白了他一眼,看著他那矮小的個子說道:“你賣不賣力跟我一文錢關係也沒有,這家子人見討不到好處,自會弄醒他或是他自己裝醒過來,你不覺得自己很多此一舉。”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能耐,待會人多事亂,若是有人把你揪走,你別想哭著回到府裏。”程景浩冷哼一聲,望了何展英一眼。


    何展英馬上領會他的意思,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拎進了府裏。


    區子謙聽著大門外的熱鬧聲,心裏頭癢得不行,睜大那雙眼睛可憐巴巴地說道:“哥,放我出去看,我會聽話不到處跑。”


    “程叔叔說得對,你還是呆在府裏賠著夫人聊會兒天。”何展英已經摸清了他的脾氣,現在的他哪還有以前那般聽話可愛。


    兩人說著走進天井,郭芙蘭正無聊地泡著茶吃著甜心,看著被拎著衣領的區子謙,冰冷的眼光在他與衣杆上來回望了一樣。


    “還是你想晾在在府裏。”何展英笑著對著區子謙低聲說道。


    “不,我陪夫人喝茶,我就呆在這哪裏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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