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梁大娘手裏掛著個半滿的菜籃子從屋外走進來,被屋內濃烈的水煙味嗆得咳了起來。


    “我說老頭子,孫子還小受不了那水煙味,你就不能少抽一點。”望著那一臉愁容的柳仲山心不在焉地應了她一聲,很明顯沒有把她的話掛在心上。


    做了多年的夫妻,梁大娘十分清楚他正在在想什麽事情,不由的安慰道:“這青雲山裏的白虎不是沒下山嗎?你也沒有能耐能殺死一隻老虎,目前官府也沒有出獎賞讓人去殺虎,這不是沒死人沒傷人,那些想鬧事的村民就讓他們鬧,今天是柴火明天是野菜那是不是後天油鹽米醋都得幫他們解決。”


    “唉!總不成去別的村裏麵買木柴跟炭,就不想別人的咱們今年砍的木柴也不夠過冬。”柳仲山並沒有在他的婆婦臉前擺譜,如實的說出他心裏麵的想法。


    “現在家裏麵的雞還有田裏麵的苞衣填一下,田裏麵的野菜我整個上午才撥到半籃子。田與田之間的雜草都被撥得幹幹淨淨的,有人還為了爭那一點菜吵鬧起來。”梁大娘看著那半籃子野菜想著家後院子裏的三十幾隻母雞,“趁現在的雞還肥改明兒送到鎮上買十來隻,那隻白虎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青雲山。”


    “無論那隻白額老虎來不來,那青雲山都被程侄子買下來就屬於他的了,你們還以為像平常自家裏麵的菜園子一樣想砍樹就砍樹想摘野菜就摘野菜。 ”村長柳仲山歎了一口氣,憂愁地說道,“那白虎常蹲守在那青石屋門前的大石上,買這山真的虧了。”


    “就你覺得虧了,看那破爛的茅草屋現在怎麽樣了?還有鎮上麵的那間大宅子,我托你的臉子帶著孫子住了幾天,大木床房間又大而且餐餐大魚大肉。”梁大娘到現在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那宅子住了四天,簡直像做夢一樣。


    那差不多整年都不洗個澡到處討吃的程賴皮不單止幹淨整齊還下廚房幫媳女洗衫,就算自家的老頭多年疼著她也沒幫她洗過一件衣服。


    “看你這話的,那宅子以前是個惡宅,看著人家外表鮮亮也沒見著人家拚命賺錢養家,你就是跟村裏麵的人一樣婦仁之見,眼紅不了。”


    “你就這樣子性格,我什麽時候眼紅了我什麽時候眼紅了,我還不是說說而已,那大屋子大房間多漂亮我也不敢住,心裏不塌實,住沒幾天就趕緊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賈大爺的原因,門前那神龕整天都香火不斷的,我聽人說他的宅子旺子益孫,被鎮裏麵的人炒得兩千兩白銀。”梁大娘拍拍心口到現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鎮裏麵的富貴人家真能造,雖然那裏出了三位大將軍,但都英勇就義,在她的觀念裏還是不吉利。


    他們農家人別說是兩千兩白銀就一百兩白銀也不知種多少年的水稻麥子。


    “還說不眼紅人家,程侄子不是說不買,留著給他的子孫住。”村長柳仲山聽著梁大娘說的話就不喜歡了,抖了抖那根大竹筒放到牆的一邊,對自家婆娘說道“你呀這話就別在村裏麵其他人說,你覺得是閑話別人就上心了,上個月那幾個在青雲山上摔斷手腳的人不就是報應。”


    “就你最老實就你最出息,攢了他一點錢就護著那程賴皮說話。那我問你,那大連山搭橋的事情開會溝通得怎麽樣了?每家又要出多少銀兩出來?”梁大娘把自家的窗戶全打開,散走屋內的水煙味。


    “那橋搭起來沒什麽用,為了柴火而把橋搭起來,不劃算。村裏麵的老人都想過,若是大連山那邊村民出錢搭橋,他們去鎮上也方便快捷,問題那大連山那邊的村都窮不願意掏那個錢。”村長柳仲山歎了一口氣,“那大白虎真的不要在這青雲山待著不走。”


    “你們大老爺們開會五六次會,一次就兩個時辰,幸虧這秋收完了,不然哪有時間讓你們這要浪費。按這樣子下去,我想想還是叫上兩個媳婦到田裏麵做多點菜,不然還沒等到冬天來,家裏麵的雞都餓死了。”梁大娘用布抹了抹桌麵櫃子上的塵,想想這樣子等村裏麵的人商量個辦法不如靠自己馬上行動起來。


    “不建橋就不建橋,你也別煩了,想辦法攢點錢,趕春天的時候三兒去縣裏鄉試,沒錢萬步難行。”看著還坐在那裏發呆的老伴,梁大娘不禁催促道。


    “我這不是在愁村裏麵的搭橋的事,開會時有人提議讓程侄子出錢搭橋,村裏麵有一半的長老讚成這事,覺得有錢了就不能忘本,得為村裏麵的人做點好事。”村長柳仲山搔頭煩惱地說道。


    “什麽?這話真難為他們說得出來,人家沒錢的時候就謀著別人山上的屋與那茅草屋的地,現人家好了就喳事都讓人掏錢。柳仲山,我跟你說,別犯傻,這事誰讚成的就誰去問。”梁大娘扔下手裏麵的抹布叉著腰大聲對村長梁仲山說道。


    這麽大的反應倒是讓村長柳仲山嚇了一跳,不解地望了自家的婆娘好幾次,確定是本人才說道:“剛還眼紅人家,這下子突然這麽護著他,轉性了。”


    “我哪裏是轉性,我還沒回複他陪不陪他媳婦接生坐月子,那錢若是被掏了去建橋,那豈不是沒錢請我做了。不是我說的,那座橋建了起來得益又不是我們,那大連山石頭都比樹木來得多,村裏麵的長老純不過乎想找件事讓你來扒開那程賴皮荷包,若這事成了,後麵村子裏雞屎那點小事也讓你想辦法去讓程賴皮掏錢。”梁大娘叉著腰對柳仲山不爽地說道。


    “這其中的門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但這事我要是不去問一下,那村裏麵的長老們不願意就這樣就算了,又在這背後不知在編排什麽。”


    “難道你說程賴皮交錢建橋成功了他們就不會在背後編排?人做村長你做村長,人做得風水起你做得倒貼錢。這些年來你貼了多少村裏頭,又有哪個像程賴皮那樣敢恩的?你這個村長再這樣子下去做不做也無用,是有聲望但能當飯吃嗎?”梁大娘不禁埋怨村長柳仲山起來。


    村長一聽自家婆娘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再不溜她可以說知做晚飯時候。


    村長柳仲山在村四周轉了一圈,驚歎著看程景浩的屋子已建得到尾聲,那屋子起得精致又清雅,跟鎮上麵的大富人家的屋子另出一格。


    沿路的村民見著四處溜達的村長都拉扯著他吐苦水,被聽怕了的村長避著避著就走到鎮上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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