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定下隨行五千,柴火並糧食衣鞋等物,洛陽穩定繁榮,又有梁家舉南方財力支持,後勤的物資供應滿足度驚人,畢竟軍隊的後勤處,將士的輪休息日不是在伐木砍柴,就是在跟著裁縫製衣縫襪納鞋底……


    他的軍隊如今頗為精通農事和女紅,百般優秀,就是光棍們幾乎沒有女人……


    嬌妻在懷,子女在側的秦將軍平日裏思念家裏時,會分出一點點心思同情自己的麾下兄弟,每每頗有當初一塊進的營,唯有自己開了葷的隱秘快感。


    洛陽人家的女兒大多瞧不上他們這些“亡命之徒”,不過等他拿下長安,那就不能同日而語,兄弟們能好好成家當爹,各懷心事,總之大夥都有些等不及了,頻頻催促。


    婦人麵上無甚變化,蹙著眉點點頭,“好。一切小心,小心駛得萬年船。”


    男人低頭吻她,“王爺的軍隊我先接一萬分散幾處差使,他求我接納他的女兒。”他停了停,見人並無多少反應,一時滋味複雜,“成事後給予名分即可。”


    姻親穩定,源於血緣關係衍生的紐帶比君子一諾更值得千金。望舒無可無不可,南陽王的兵是老弱了點,但他保存實力,在洛陽有聲望,又是當朝王爺,她能說什麽,何況他說隻一個名分……


    “嗯。”


    戰事太久,而人生有涯,她握不住,一想到此處便有些鑽牛角尖,“修遠,我……”


    男人抬起她的臉,已是淚痕盈盈,顧不得想著她的“嗯”是無奈還是幽怨,急急脫口而出,“又胡思亂想!”


    “我不過如實坦白,別無其他心思。別多想。”心疼順著她的背,“別想了,不然胸口難受。”信誓旦旦,“我身心隻你一個。王爺的過分要求,我可沒同意。”


    他擦著她溫熱的淚,和人臉貼臉,“你選我時,我不過是個人人可唾沫的賤種……”


    望舒掐他,不許他再自輕自賤,哽咽提醒:“你為人夫為人父。”


    哪怕外界針對他的惡評如滔天洪水,家裏有妻有兒,他便是她們的天,不得自慚自賤。


    為人夫為人父,為半壁天下的將領,不過十三年,說長也長,說短也短,懷才不遇,善戰者亦數不勝數,他何德何能,男人眼眶一熱,動容,“舒舒,你給了我這一切……”


    溫暖的胸膛瞬離,綁得好好的棉墊被扯下,不過眨眼之間,來不及阻止,望舒捂著肚子全身繃直,不要人來發瘋感謝,“不……”


    把人趕下去,大姨媽都在路上了……


    任由女人撲騰嗚咽,掙得“血染風采”的男人擦洗幹淨,重新複位棉墊,又自個漱口洗淨血汙,滿臉水汽,遞來軟帕子,滿臉通紅的望舒接過來細細擦幹,最後左右親親以表幹淨。


    相比尷尬得無地自容的她,接生過兒女的男人一派自然,熄了燈重新躺下,束縛著婦人的雙腿,前胸貼緊她的後背,手裏替她揉弄挺脹不適的雙乳和小腹,知她不適,溫柔哄著:“睡吧。我揉著。”


    哪裏睡得著,望舒身體受痛蜷縮,身後也隨她彎成個嬰兒保護姿態,夜間時不時探手摸換棉墊,三更敲過,婦人才終於沉睡過去,秦修遠看著妻子這般,想起同樣先天不良恐步母親後塵的女兒,一時恨西北那位,一時想動手打胖子,最終還是想著當爹的要爭氣,給小寶天下最好的侍女,最好的醫師,最好的男人……少受這苦頭。


    望舒醒得晚,腹中憋著翻了身,誰知這個點男人還睡著,把她纏得動彈不得,她一動,男人潛意識就給她揉按兩下小腹,人還無知無覺會著周公……


    眼下一對國寶眼妝,知他定是大半宿沒睡好,輕輕脫身出來,見人要掙紮醒過來,連忙安撫:“睡你的。我很好。”


    小青輕手輕腳推門進來,將髒物髒水提出去,選了寬鬆些的胡服給人換上,夫人癸水前後,身體異樣多,需纏緊些,她拿著吊帶厚肚兜,略略用力抽緊……


    “放鬆……”身後男聲響起,大手伸過來,小青連忙撒手,聽人又說:“束緊做甚,悶著氣不順。”


    坐著的望舒沒回頭,室內暖和,穿得單薄,換平時不用出門,她穿都不想穿,今天有老有小,屆時又有畫師,她能怎麽辦。


    係帶鬆鬆係好,男人接了胡服彎腰替人層層裹著,張嘴消除她的顧慮,“別人如何想又如何。你舒服著來。疼不疼?”


    望舒往後倚著他,瞧著鏡子裏的人細腰削肩,唯胸乳鼓脹如平地上炮彈朝天準備發射,一時羞赧:“難受得很。又痛又脹,沒胃口。”


    不想用吃食。


    “真是庸醫!”想起那老頭說她育後會減輕行經痛苦的話,如今孩子都五歲了,她絲毫沒減輕!一身絳紅單衣的秦修遠忍不住罵人,望舒瞪他,經了鏡子接收到嗔怪流轉的不滿,男人低頭一看心魂俱蕩,係胸帶時勾起的癮直衝腦海,身體發熱,嘴上示意小青,“備吃食到房裏來。”


    得了吩咐的丫鬟如看見了什麽不能見光的東西,拔腿就跑,望舒背後感受著人的身體變化,被人抱到搖椅去,前一刻大義凜然要她舒服著穿衣的男人,下一刻撩起睡服露出迫不及待的懇求……


    心疼丈夫遠行的婦人,婦人總會縱著男人許多,秦修遠心裏得意極了,臉上是極度的舒爽和痛苦神色交替,一手捏緊床柱,一手輕輕搭在柔軟的發頂,眼裏似有火光,又有萬千柔情揉碎,星星點點垂眼落在婦人身上……


    世間千千萬,唯有她先吻過他的雙眼,再完全對他敞開身心,最後為他埋首。


    …望舒伏倒在他身上,熱得滿頭汗,有些發怒扯了扯他垂在一側的黑發。


    責他在侍女麵前失態,秦修遠反省,“忍不住。小青懂得多,見得更多,沒事。”


    見得多就沒事?漱過口,望舒仰躺著用毛巾蓋著臉,有點排斥人,不想搭理他。


    見人臉色不虞,再反省,“沒什麽可別扭的,我們都成婚十餘年,有個什麽風吹草動她們心知肚明。”


    “不如找個見多識廣的小廝進房伺候?”


    望舒推開人來掀毛巾的手,啞著嗓子反問。


    一語激起千層浪,男人跳腳,“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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