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夏日炎炎,酷暑難耐。支起小半窗戶通風,一襲藍色輕袍的男人抱著雙眼正欲閉未閉的女兒在房內慢慢走動,“爹~爹~”小人兒掙著睡意,習慣性喃喃細語。


    “嗯。乖寶覺覺。”


    同是發熱兩天,他守著照顧,這會哥哥都活蹦亂跳大口吃肉了,妹妹就恢複得慢,小可憐蔫巴巴的。


    哄睡著也沒敢放手,娃娃發熱時不時反複,探背摸額測溫,半會疏忽不得。


    牛勁大的胖子一手拽著望舒進來,母子倆湊上來看睡娃娃,“放床上。”


    見人強著不聽,隨他去,愛抱就抱著。“抱著,去看大寶打沙包。”


    胖子確實愛看舞刀弄槍,跟著唐伯進出練武室幾天,不叫苦不叫累,這次病了兩天,心裏惦記著他要縱橫天下的單踢腿法。


    望舒讓人用幾層布縫製成圓柱狀,內充稻穀做了個稻穀沙包,讓他好好練拳打腳踢江湖大法,還有十來個大大小小的四方沙包袋,供他倆踢沙包玩。


    一聽小婦人這話,哪能,胖子嗷嗷叫能掀翻屋頂,男人終於肯放下女兒,吩咐小綠守著。


    夫妻倆一進練武室,衝在前麵的小褂子胖子就啊啊啊朝著那堆四方沙包加速,一腳把其中一個藍色小沙包踹飛了一丈遠。


    望舒連忙鼓掌,滿臉崇拜:“大寶,踢中了!”


    於是胖子後退,再起步,又是一腳一個。


    “好大寶!厲害!”女人繼續喝彩。


    在親娘的彩虹屁裏,胖子飄飄然,一次次表演,把沙包袋踹飛得到處都是。


    最後在一個倒吊的大沙包跟前,嘴裏輸出不停,一頓“謔謔謔”拳打腳踢,沙包略微搖搖晃晃,得意握著拳頭手舞足蹈,把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兒子展示得淋漓盡致。


    “好大寶!厲害!”燒火的人還在澆油。


    吸了一口氣皺眉的秦修遠:……誇旺財的好狗,到誇他的好厲害,如今誇兒子的好大寶,這如出一轍的套路,也不知是真心實意還是麵子上的勉勵……


    看著兒子被誇得一愣一愣,還在“謔謔謔”不停賣力,他一激靈想到自己也是這般聽信她的甜話,讓她使著自己醬樣釀樣,謔!謔!


    看著胖子的目光便有些同情,胖子日後要是娶了一個壞心思的女人,被賣還替別人謔謔謔數錢,可咋整!


    親爹發愁。


    於是接下來就能時不時看到男人一手抱著養病的女兒,同時在練武房指導兒子腿法,拳法。


    等男人去軍營,小綠就帶兩個娃娃去練武室跟著秦二來練。


    男人巡城回府後 ,這天盔甲還沒來得及脫,徑直去看小跑的女兒和永遠謔謔謔引得他不得不來的傻兒子,女兒體質差力氣小,走走跑跑,一張小臉跑得紅撲撲的。


    “爹爹~”穿了件小背心抱著一個沙包袋的女兒歪頭喚。


    “爹!”側踢有模有樣的兒子高興吼了一聲,“看我!”左腿墊步,右腿踢出,瞬間腰馬合一,姿勢穩穩立住,眼神專注。


    這小子!他豎起大拇指,“大寶厲害!”


    “鍋鍋好厲害!”


    大寶放下腿,得意極了,摸摸老子的盔甲,興衝衝說:“娘親說給大寶做盔甲,練好了跟爹出門去闖蕩軍營。”


    “好!”


    沒幾天小家夥盔甲送上府,是一件連帽高領的鐵絲軟甲,長款。鐵絲很細很密,環環相扣,


    長至腳踝。


    秦修遠以手平摸,這軟甲,他手下如今隻有最精銳的一百精兵才有,刀槍不入的神器,兼具靈活,他麾下隻有軍功前十,或是演練最強者才能有這份獎勵……一個最熟練的工匠一天不過完成巴掌長的工量,盔甲難得,此物珍貴。


    令敵軍膽寒以一抵三十的前鋒,除了武藝和勇氣,便是盔甲和軟甲給的底氣。


    作為將軍,他半跪著給自己的小兵兒子穿上軟甲,帽子帶上,臉部兩側有細繩左右相互勾連,手用力一扯便嚴絲合縫,除了雙眼外露,其餘所有部位都在軟甲之內。


    “大寶,練武很辛苦。”他和兒子那雙淺眸對視著,“你要是累了就和爹娘說。”


    胖子左右手摸摸,也不理睬深沉鬱悶的老子心裏如何九轉大腸複雜,試著跑動起來,“哈哈!爹,明天去軍營。”


    顯擺著來回串跑。


    老子夜裏淡淡憂傷,“明天帶胖子去營帳。”


    望舒怕熱,推推挨著自個的大火源,“熱。帶旺財一塊。”


    再熱男人也不撒手,紋絲不動。“忍忍。”困著人,從吊帶領口伸手去摸那敞大半的軟肉,“可以了,舒舒。”


    大姨媽走了,得開始被迫掙全勤獎。


    半個時辰後,穿著吊帶的女人被扶持著坐穩,香汗淋漓,裙擺被撩至腰間,“…放我下去……”


    男人最愛摸摸她極度吃撐的小腹,捏一下,惹來女人可憐兮兮的眼角飆淚,“……修遠……”


    快力竭的望舒遭不住這樣的底座,動彈不得死去活來,此刻哀哀求他,“難受嘛,別按,~~”


    越是弱唧唧哼哼求他,他越喜歡她這嬌嬌不堪的語調和情態,軟肉從領口蹦跳出來無家可歸,看得他賞心悅目,女人一把細腰在他手裏,任由他雙手間翻雲覆雨,雨打嬌花。


    他將帕子疊成方塊遞給小婦人,把散亂的頭發壓回麻花辮子裏,哄她,“那這次趴著?”


    望舒又菜又想玩,不玩忍不住,一玩又菜。“明兒?”


    底座卡位一鬆,腰間一用力,望舒嚶嚀兩聲重回大床,上一秒天堂和地獄,此時瞬間空落落。


    來日方長,望舒遞帕子給男人,這是兩人的默契,遞給她便是他要來,遞給他便是該他清理了。男人側身過來,拍拍她,推帕子回來,軟語:“你累了,就趴著歇會嘛,舒舒。”


    意思是他不累,他要忙會。望舒怵他,“好熱。”


    男人大大咧咧起來把窗戶開了半扇,又明晃晃走回來,眼神一動不動凝視她。望舒絕倒,帕子被塞回嘴裏,吊裙落地,人趴在軟枕上,隻一瞬,小弟又開始玩起躲貓貓的遊戲。


    提供躲貓貓的庇護場所的望舒隻能由人一次次躲進來,“我看看到哪了……”男人的聲音時遠時近,手始終在肚子上逡巡度量著位置……


    ……沉沉浮浮間,望舒已向上天求了一萬遍,下輩子她做男人,讓秦修遠做女人,她也要這樣天天玩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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