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自是沒有這個本事,她自知五音不全,不管是吟是唱,總會不自覺用假音,捏嗓門。


    對優秀歌舞的基本情感共通談不上鑒賞,望舒笑而不言,堅持跟唱幾遍,又聽了詩風的其他詩歌,到時辰才讓季守送姐妹倆回去。


    兩人一出門,望舒就被迫倒在人的臂彎裏,“嗚嗚……”


    姐妹倆跟後頭有人追似的,走得飛快,季守心知肚明,灶間這兩月熱水不停,下人均知,姑爺如今一心想造娃娃。


    可苦了小姐,夜裏正房的燈火總是過了半夜才熄……


    姐妹倆臉紅紅下車,回到城外簡陋的家,將手裏捏的銅板藏好,如果說唯一不希望主人家男主人在家的,莫過於她倆了。


    自從將軍歸家,夫人就沒法學舞,隻能偶爾唱唱曲子——那嗓音也是使用過度後的難聽。


    收入眼見少多了,錢袋子冷得跟這天一樣。


    娼妓,娼和妓不分家,姐妹倆實在不想再入老本行。


    “將軍什麽時候才走!”妹妹按捺不住。


    平時正眼一眼掃過自己和姐姐,就跟那城門檢查似的,今日還陪著夫人學曲,心思全在夫人身上。


    “等夫人有孕再走吧。”


    姐姐換下漂亮衣裳,緊緊忙忙穿上厚厚的舊棉襖子,“夫人也不容易。”


    饒是這般有本事,仍有不如意之處。


    “將軍那體格落一人身上,可把夫人美得嘞!這兩月步子邁不利索,卻被滋潤得白裏透紅的,說話越發嬌滴滴……”


    妹妹心生豔羨,那一把腰比自己還細,想也知男人必定最愛掐腰,越發掐細了。


    “噓!”姐姐示意噤聲,莫討論主人家關上門的事,“妹妹,別說了。”


    妹妹看著鏡子裏年華正好容顏姣好的自己,憐惜起自己,“姐姐,我們什麽時候能遇上像將軍這樣的男人?”


    家徒四壁,四處透風,可有人來護自己一年四季,一日兩餐?


    若有,別說夜裏溫情小意,渾身解數,肚子準會比夫人爭氣,給人生兒育女,讓男人高高興興的,如願以償。


    不像懷不上的夫人,這麽多年也懷不上。將軍一心一意,終是付諸東流。


    “別想了。”


    姐姐打斷她,“我倆長這麽大,也就見過這麽一個絕頂好男人。別的沒有。把衣服換下來,別弄髒了。”


    無論如何不能穿髒衣服上主子家。


    武館小書房。專屬於季老二和叨叨夫子的地方,小小的書桌和學童小扶手凳,軟硬小筆皆有,筆墨紙硯俱全,書桌前一抬頭原本是掛大聖先師孔夫子的地方,嗐,居然掛了副他用正楷小字寫就的《三字經》,秦修遠抹抹臉,慚愧!


    跟進來議事的唐伯,咬著牙忍住笑意,將軍是頂謙虛的人,偏偏夫人性格截然不同。


    “還是掛先師像吧。”不敢厚顏忝居。


    唐伯眼角抽動,果然……“夫人指定的。說虛無縹緲的古人不如身邊真實的榜樣有力量,還省錢……”


    掛上這副筆墨,氣走了兩位夫子,按夫人的要求,不按老一套,又氣走了兩位。


    後來唐伯聰明了,直說是隻能完全聽從夫人的意思教一位女童,才找到這位家裏揭不開鍋了才拉下臉答應的秀才來開學。


    秦修遠:……果真曲折…“花了多長時間?”


    嘿,還真沒多長時間,唐伯伸出兩根手指,意味深長笑了笑。


    “第一個跑了之後,派人分頭請,先說月資和要求,能接受的帶回來看環境,季守直跑了三家天黑才回……”


    桌子上有小家夥練的廢紙,不學結構,先學完整的字,不讀三字經,開篇就學寫信……別看人小,力道不虛,雖顯幼稚,有個別字看下來比她姐姐那缺斤少兩的鬼畫符還像樣…


    秦修遠把廢紙放整齊,接了唐伯的話,評價季守:“先有伯樂才有千裏馬。”


    季守認準這個理,在這個家就錯不了。


    “她聰明,你們聽吩咐。”季守和嬤嬤如繩兩端,一個擰轉劣局,一個砸了好局,這次在家幾個月看夏嬤嬤一直躲在灶房裏幹活不敢露麵,早不是當初自由進出臥室的那個樣了。


    “將軍放心。”聰明人大多聽不進去別人的話。唐伯接著上前更新那對姐妹的調查情況,和此前無大變化,“……隻夫人大方,姐妹倆所獲不少,私底下便拒些人。個別難纏的斷不了。”


    娼妓不分家,窮苦人家女孩學藝賣藝拋頭露臉,很多事非人力可拒。


    “以後她們上門,讓秦一秦二輪著守。”


    前線形勢不明,手段明明暗暗,殺手不總是裹著臉帶著刀,像對付舒舒這般用點力就哼哼唧唧的小婦人,力氣稍大點的伶人便能成事。


    “是。”


    老唐也不問為什麽兩個月過去,反而要求武人守著夫人練曲。


    兩手張開,十指交纏,壓低聲音:“將軍所料應當無差。”隨後指了指桌上廢紙。


    書信往來密切。謝苗和大公子……


    第二天正廳。望舒一陣無語,唱曲還要人盯著,“你這樣搞得我沒心情。”


    呈賬本的季守看姑爺建議被拒,連忙介紹新奇玩意新活動,故作靈光一閃:“小姐,前日開始刺史府靜姨娘開始在門口分發多彩粽子,那粽子有三種顏色,聽說可香了。不拘是誰,大夥爭先排隊領呢!寓意五穀豐登,闔家團圓!”


    “我不餓。”三種顏色,那就是三色飯?


    不感興趣。


    季守笑意凝結:……我的小姐哦,這不是餓不餓的問題啊……愛莫能助看了眼沒吭聲的姑爺,閃了。


    秦修遠親親人翹起來的嘴,“安全為上。讓秦一貼身保護,我也安心不少。”


    望舒癸水將近,無精打采,知他為自己好,沒再堵他話。


    男人湊過來伸手摸了摸不同平時柔軟的起伏處,這麽鼓。“想不想?”


    腹脹胸脹渾身難受,望舒看著人扯鬆衣領,噴出一口鬱氣,搖搖頭,“累得慌。”


    天天勤懇的壯牛不聽人話,抱著人回房……


    望舒如在煉爐……省略五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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