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窗戶被人輕輕打開,一道人影翻窗進了屋。


    看著床上隆起的一團,那人的眼神柔了柔,還帶著深深的思念。


    腳步不受控製的朝著她一點點靠近。


    直到現在床邊。


    床上的人睡的很熟,小臉微紅。


    仿佛在睡夢中察覺到了什麽,她輕輕皺了皺眉。


    他緊緊的看著床上的人,怎麽也看不夠。


    手輕輕撫上她的眉頭,幫她點點撫平。


    過了一會兒,他輕輕的上了床,有些忐忑的將人抱進了懷裏。


    久違的感覺。


    身體瞬間變的興奮。


    終於又回到了他的懷中,又抱到了她。


    南音,南音……


    黑夜中他無聲的呢喃,緊緊的抱著她,深深的嗅了一下她的發香。


    睡夢中的人被他太緊的動作弄的有些難受,輕輕動了動,那人便立馬鬆了手。


    可能是麵前的人太過熟悉,她並沒有睜開眼,繼續沉沉的睡去。


    *


    薑南音第二天醒來後,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空間中好像有股熟悉的味道,不是她的。


    她仔細的聞了聞,鼻子貼上自己的衣服,這股味道更濃了。


    是他來了。


    按照時間來看,他也應該來了。


    薑南音挑了挑眉,既然他不說,那她便當不知道好了。


    “姐姐我進來了。”


    盛夏聽到裏頭的動靜,衝著裏麵喊道。


    薑南音應了一聲後,盛夏推門而入。


    她端著一盆清水,裏麵放了一張帕子,將盆放在架子上後,把帕子放進盆中拿起擰幹,遞了過去。


    “姐姐,我看見寒王的人來了。”


    洗臉的時候,盛夏的聲音響了起來。


    薑南音動作未停,聞言開口道,“應該是雲州去找他了。”


    和親之事,除了皇帝和沈麟,就沒人願意。


    程雲州自己也不想她去。


    去找寒王幫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畢竟最巴不得皇帝倒台的人,必定是寒王。


    其實宋家軍已經回來了,慶國公府圍著的人也已離開,皇帝此刻不敢再對慶國公府出手。


    但皇命難違,皇帝答應她的事已經做了,自己也應該遵守諾言,答應去南越和親。


    最好的結果就是沈麟反悔。


    這樣她沒有遵守了承諾,又不用去南越。


    可和沈麟作對的二皇子如今被他下了藥,壓根不敢反對。


    心裏甚至還希望此次和親之事能成,讓他的奪皇位之事更加順利。


    自然不可能出手阻止。


    而唯一能讓沈麟聽話的南越皇後,他們誰也不認識。


    這樣一看,寒王似乎也沒什麽用,除非他能說動南越皇後。


    師傅讓寒王來幫忙?


    盛夏暗自點頭,心中了然。


    “那如果寒王想見姐姐,姐姐見或不見?”


    薑南音將帕子還給她,“這就要看他有沒有價值了。”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聲音。


    “南音姑娘,世子讓您去前院,說是有要事相商。”


    “世子讓我告訴您,玄公子也在。”


    鶴玉也在?


    薑南音來了興趣,對著外頭說道,“好,告訴他們,我馬上就來。”


    說完,她看向滿臉懵的盛夏,笑著說道,“說不定寒王還真能帶來驚喜。”


    盛夏聞言更懵了。


    姐姐這是什麽意思?


    她暈乎乎的跟著薑南音去了前院。


    前院中,宋臨安和玄鶴玉相對而坐,而他們的前方正是寒王的貼身侍衛穆臨。


    薑南音剛走進來,穆臨便轉過身,對著她行禮。


    “拜見南音姑娘。”


    “音音你來了。”


    宋臨安見她進來,連忙起身,對著她說道。


    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隻是薑南音卻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心裏還有些生氣。


    這人昨天正是緊要關頭停了下來,將她弄的不上不下的,實在是難受。


    準備讓他好好反省一下,暫時還不想搭理他。


    宋臨安頓時失落不已。


    音音怎麽不理自己了?


    玄鶴玉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還有一絲探究。


    南音竟然會冷落世子?這可不常見啊?


    自己的機會這不是就來了嗎?


    他飛快的站了起來,迎到了薑南音的麵前。


    “南音昨晚休息的怎麽樣?快來坐。”


    玄鶴玉的話讓薑南音想到了今日早上發現的事,紅唇微勾,表情有些高深莫測。


    “睡的極好。”


    她隨著玄鶴玉的動作坐了下來,意有所指的說道,“多虧世子體恤。”


    宋臨安聞言身體一僵,瞬間知道音音為何生氣了。


    他轉過身,眼神有些委屈。


    自己這不是為了音音著想嘛?


    回到房間後,他可是泡了好久的冷水才硬生生的壓下了那股衝動。


    就是為了能讓音音好好休息,不敢折騰她。


    怎麽音音還生氣了?


    可憐的小世子不知道,有時候過度體貼,反而成了錯。


    “音音……”


    他想要道歉,可這種事他又不能當著其他人的麵說。


    這樣對音音不好。


    隻能忍了下來。


    打算等會兒再求音音別生氣。


    “這樣啊,世子確實很會照顧人。”


    玄鶴玉看著宋臨安,笑著誇讚道。


    如果他眼中沒有幸災樂禍的話,可能更能讓人相信他的話。


    宋臨安拳頭緊了,這人當真是欠揍。


    可他才惹了音音不高興,隻能瞪了他一眼,以後再收拾他。


    隨後又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向薑南音,企圖讓她原諒自己。


    薑南音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暗笑,麵上卻不顯。


    得給他一個小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臨陣脫逃了。


    “穆侍衛找我,有何要事?”


    如果不事關自己,小世子不會把自己叫過來。


    薑南音心中能大概猜到是什麽事,但具體的還不清楚,隻能看穆臨是怎麽說的。


    穆臨見南音姑娘總算問到自己了,心中鬆了一口氣。


    世子和玄會長他都惹不起,隻能等他們說完。


    也是最近他才得知,原來一直跟在南音姑娘身邊的這個儒雅公子竟然就是神出鬼沒的商會會長。


    知道這個消息時他不免有些驚訝。


    心中又感慨不已。


    南音姑娘身邊的人就沒有差的。


    這一個個的可都是了不得的人,難怪看不上自家王爺。


    別人身份不差,又知道哄南音姑娘高興,是他他也喜歡。


    哪像王爺,整天板著一張臉,一副高姿態,看人冷冰冰的,怵人的緊。


    不過吐槽歸吐槽,他還是王爺的人,自然要幫王爺辦事,幫他處理事情。


    “王爺邀南音姑娘府中一敘。”


    穆臨拱了拱手,對著薑南音道。


    南越要和天馳和親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京城。


    昨日傍晚基本上京城的高門大戶都知道了。


    王爺當然是最先知曉的。


    宮中剛傳出消息,王爺還沒來的及有所動作,程將軍就來了府中。


    與之前的來勢洶洶不同,這次的程將軍是來求王爺出手的。


    “臣請王爺出手相助。”


    程將軍一來就跪地行禮,對著王爺說道。


    王爺似乎對於他的到來還不意外,淡定的坐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喝茶。


    “王爺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南音去南越和親嗎?”


    程雲州久不見他回答,抬頭對著寒王吼道。


    若不是怕連累無辜百姓,他都想帶兵南征了。


    也不會來讓他幫忙。


    寒王聞言放下了茶杯,總算給了他一個眼神。


    “你今日來找本王就是為了這事?”


    程雲州不置可否。


    寒王冷冷的看著他,黑眸幽沉,“這就是你求本王出手的樣子?”


    簡直越發不像話了。


    這麽久不上王府,一來不是興師問罪便是求他幫忙。


    與其說是求他幫忙,倒不如說是讓他辦事。


    完全沒了尊卑和長幼之序。


    如今除了薑南音的事,他這個表弟是斷然不會登府的。


    “臣求王爺想想辦法,南音不能去南越和親。”


    程雲州看著寒王,繼續說道,“一旦南越和天馳和親,皇帝手中的勢力越來越大,皇座便會無比穩固。”


    簡而言之,寒王就無法上位了。


    鬥了這麽多年,天下無人不知寒王想要的是什麽。


    如果南音不足以讓他出手,那麽皇位呢?


    涉及到皇位,他還能如此淡定嗎?


    寒王氣笑了。


    他重重的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望著程雲州,聲音透著無比的寒意。


    “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你現在真是越發放肆了。”


    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


    究其原因,都是為了薑南音。


    寒王摩挲著手腕上的珠串,眼神變的幽深。


    是啊,誰又會對薑南音不感興趣呢?


    就連他,亦或是皇位上的那個人不也喜歡薑南音嗎?


    寒王是真的動怒了。


    皇帝逼迫薑南音,害的她不得已逃離天馳,遠走他鄉。


    慶國公世子要為她出氣,夥同他在內的人對皇帝施壓,讓他答應納妃。


    一向不學無術的他更是一頭紮進了軍營,還真讓他成了宋家軍新的統帥。


    這原本不是好事,慶國公府以前和皇帝是一夥的,他自是不想宋臨安變的有本事。


    可誰讓這兩人反目成仇了呢?


    宋臨安前腳急匆匆地帶著宋家軍離京,後腳皇帝便派人圍了慶國公府。


    兩人鬥法,他坐山觀虎鬥,想要得漁翁之利。


    事情如他所料,宋臨安哪怕帶回來了薑南音,也不得不向皇帝妥協。


    不管這兩人最後如何,他們不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皇帝手中的可用之人又少了一個。


    慶國公府這個幫手變成了敵人,對他最是有利。


    他還等著兩人互相爭鬥,卻沒想到程雲州便先跑來了。


    這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們這樣對我們更有利。”


    皇帝手中有慶國公府,而他手裏有程雲州,兩邊各不相讓,旗鼓相當。


    可現在慶國公府不會再為皇帝所用,這個時候,皇帝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可若是臣說,如果王爺不幫臣,臣便帶著程家軍轉投別處呢?”


    此言一出,氣氛突然凝滯起來。


    寒王的臉陰沉的可怕。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這完全是在威脅自己!


    程雲州不閃不躲,看著寒王道,“母親被困錦繡宮,王爺定然知曉吧?”


    “那你又做了什麽呢?”


    若是寒王出手,說不定他們也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母親可是王爺的親姨母,他卻眼睜睜看著母親被困。


    這些年他一直堅定的支持寒王,事到臨頭,他卻不聞不問。


    程雲州有些心寒。


    上次的事情就算已經過去了,可這次他回來了,親自找到寒王的跟前,他依舊要裝作不知道嗎?


    寒王心中一凜,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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