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音紅唇微勾,狐狸眼微微上挑,看著麵前的人臉越來越紅,清冷的人也墮入了紅塵。


    許清玉從懷中拿出香囊,由於他日日把玩,想她時就拿出來看看,睹物思人,表麵已經變的有些光滑。


    這赫然是之前她送給他的香囊。


    一個隨處在路邊買的香囊,卻被他珍惜的貼身帶著。


    薑南音心裏微動。


    “這是南音送我的香囊,我日日將它帶在身上,貼心安放。”


    這是他被父親關在府中之時唯一的慰藉。


    也是他這些日子得以撐過來的關鍵。


    此時他拿出來不為別的,就是想要南音知道他的心意。


    “我可能沒有他們這樣厲害,但我也想盡我所能幫助你。”


    等春闈過後,他可能就不會再受父親管控,手裏也有了權力。


    到那時,他就能隨心所欲了,也能幫助自己的所愛之人。


    一邊是自小遵從的孝道,一邊是心愛之人,許清玉心中滿是糾結和痛苦。


    “所以能不能等等……或許我能幫你,到那時你就不用去南越了……”


    剛走到宮門口的沈麟聽到了這句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怎麽這一個兩個的,都在阻止姐姐嫁給自己,還有完沒完了!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謀劃來的,絕不能被他們破壞!


    沈麟想也不想的就朝著兩人走了過去,卻被玄鶴玉拉住了。


    “鶴玉哥哥這是何意?”


    他露出笑容,臉頰兩旁的酒窩若隱若現。


    玄鶴玉身體頓時惡寒不已,抖了抖身子。


    連忙鬆開了他的手臂。


    “別這麽惡心的叫我,除非你承認自己是後來者,要排在我的後麵。”


    沈麟:“……”


    玄鶴玉見他臉色變了變,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臉惡心人的模樣,心裏立馬爽了。


    跟著世子學果然沒錯,看別人啞口無言真的很爽。


    “玄會長為何不讓本宮過去?”


    他總算不再陰陽怪氣。


    玄鶴玉翻了個白眼,無語道,“這不是能好好說話嗎?”


    還偏偏裝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給誰看呢?


    大家都是一樣的人,誰看不出來誰啊?!


    沈麟臉更黑了,沒有說話。


    “沒看到別人正在說話嘛,你過去打擾別人幹什麽,這就是堂堂南越三皇子的禮數?!”


    許公子想要破壞和親之事,先不管有沒有用,但是隻要想破壞,那他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自然應該一致對外。


    沈麟如今就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那他當然不能讓沈麟過去打擾他們。


    他伸出手,溫潤一笑,“三皇子答應給在下的銀子呢?該不會不認賬吧?”


    沈麟沉默片刻,也笑了起來。


    “堂堂玄會長如此斤斤計較,這就是玄會長的經商之道?!”


    兩人笑眯眯的看著對方,心中都惡心不已。


    這邊,薑南音聽了許清玉的話後沒有立即回答。


    原來他讓她等等,是為了自己。


    他眼中有些不自信,不知道一個不確定的前程會不會讓她相信自己。


    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狀元。


    “你就是下一個狀元。”


    薑南音看著許清玉,語氣格外認真。


    許清玉無疑就是下一個狀元,他不必不自信。


    他有資格說這樣的話,畢竟以後的他是天馳手握重權的丞相。


    在朝中頗有威望,極有權勢。


    他如果都不能說這樣的話,那誰還有那個資格?


    許清玉原本還有些窘迫的神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不可置信和驚喜。


    “南音,你相信我?”


    她相信自己會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嗎?


    薑南音點了點頭,“我相信你,你肯定可以的。”


    她那個詩聖之名是假的,全是各位先賢的傑作,沒有真才實學。


    而許清玉則不然,他京城第一才子的名頭不是假的,他是真的有本事的人。


    就算不知道劇情,她也相信他必有所成就。


    許清玉臉上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


    “那你可願等等我?”


    等他中狀元,等他手裏握有權勢,讓她不必去南越和親。


    薑南音雖然不想打擊他,但還是搖了搖頭。


    她不記得書中的劇情,但好像許清玉是因為和皇帝為一派的。


    如今他為了給自己報信,顯然已經得罪了皇帝。


    還不知道皇帝會不會再重用他。


    狀元應該不假,可也要有手中有權力。


    說不定以後他的路也會被改變。


    “和親之事是皇帝親口定的,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時間也輪不到她做主。


    所以許清玉讓她等,她確實無法回答他。


    “如果南音能決定,是不是就會答應我?”


    許清玉沒有失落,很快就抓住了她話中的意思。


    她不能做主,所以無法答應自己。


    換句話說,她如果能做主呢?


    薑南音笑了,果然是聰明人,立馬就知道了她的潛在意思。


    她挑了挑眉,眼裏閃過一絲玩味兒,拉長了尾音,“說不定呢?”


    話落,她不再停留,轉身上了馬車。


    許清玉捏著手中的香囊,眼睛看向馬車,仿佛能透過馬車看到裏麵的人。


    玄鶴玉見薑南音進了馬車,也不再和沈麟廢話,立馬走了過來。


    他上馬車時掃了眼許清玉,目光落在了香囊上。


    馬車很快離開,許清玉的視線緊緊跟隨,直到馬車消失不見。


    “不自量力。”


    沈麟經過許清玉旁邊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嗤笑出聲。


    就算他是能高中又如何?又能阻止嗎?


    許清玉沒有在意,轉身大步離開。


    南音相信他,那他就不能辜負她的期望。


    *


    馬車上。


    玄鶴玉悄悄打量了一眼薑南音,又收回了眼神。


    有些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


    薑南音直接開口問道。


    玄鶴玉好不容易能和薑南音獨處,心裏難免有些蕩漾。


    上次南音在馬車中……


    那些畫麵讓他想入非非。


    可剛才上馬車前最後看到的畫麵,也讓他有些在意。


    “那個香囊是南音贈與許公子的嗎?”


    香囊對於女子來說有其他的意思,南音贈給許公子也是這樣嗎?


    薑南音抬眼看著他,玄鶴玉有些不自在的躲閃。


    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


    “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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