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在場的人瞬間愣住了。


    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門口。


    身穿鎧甲,氣宇軒昂,滿麵灰塵的男人走了進來。


    在看見裏麵的人後,眼神一變,立馬大步跑了過去,拍掉玄鶴玉的爪子,一把將薑南音抱進了懷裏。


    熟悉的氣息傳進鼻間,宋臨安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大掌緊緊的扣住薑南音的頭,深深的埋進她的頸窩,低聲呢喃道,“音音,音音……”


    語氣充滿了眷念。


    許久未見,他對她的思念越來越盛,在聽聞青州鬧瘟疫時,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她的身邊。


    好在,她好好的站在這裏。


    “音音,青州鬧瘟疫,你不能再待在這裏,我馬上帶你離開此處。”


    他是專門來接音音回家的,如今見到音音,自然馬不停蹄的要帶她離開。


    宋臨安心情稍平靜後,從她的頸窩處抬起頭,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卻被薑南音拉住。


    他轉頭不解的看向她。


    反正瘟疫有了良方,薑南音索性摘掉礙事的“防護服”,露出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兩人許久未見,宋臨安竟看癡了。


    “音音,你受苦了……”


    看著變的有些清瘦的薑南音,宋臨安眼眶微紅,有些哽咽道。


    想到音音被迫逃離,在外幾個月,他的心裏就一陣絞痛。


    “音音別怕,我帶了宋家軍,有我在,沒人敢把你怎樣,更不會強迫你做自己不願意的事。”


    以為她是擔心皇帝,宋臨安放軟了聲音,溫柔的哄道。


    他接過她手中的“防護服”,打算給她重新套上。


    宋臨安心裏還想著瘟疫的事,能保護一點是一點。


    薑南音搖搖頭,阻止了他的動作,眼中閃著淚光,伸手摸向了他臉。


    多日的風餐露宿,讓他看起來灰塵仆仆,臉也被凍的通紅,額頭上還布滿了薄汗,一看就是急匆匆趕來的。


    從自己離開後,他便一直待在軍營,皮膚也沒有以前白皙細膩,黑了不少。


    身子也瘦了一些,但看著卻更有精神了。


    要說以前他是不諳世事的小世子,現在他飛速成長,已經成了能獨當一麵的統領了。


    薑南音看在眼裏,卻格外心疼。


    “不苦,倒是委屈安安了。”


    宋臨安聞言嘴角上揚,露出笑容,還和當初一般孩子氣。


    好像什麽都沒變。


    在薑南音麵前,他始終是那個赤誠的少年。


    “我不委屈,我來接音音回家,爺爺還在家裏等著我們。”


    他看著薑南音手腕上戴著的手鐲,心中甜蜜不已。


    音音一直戴著娘送的手鐲,說明音音在想著自己。


    薑南音笑了,點了點頭。


    “南音,這位是?”


    玄夫人在旁邊看了許久,忍不住出聲問道。


    怎麽看起來南音更喜歡這個小子?


    她掃了眼身旁沒出息的兒子一眼,還是決定自己出馬。


    “本世子是天馳慶國公世子,”宋臨安率先說道,他看向玄夫人,“閣下是玄鶴玉的母親吧。”


    他微微點頭,模樣矜貴。


    除了在自己的家人和薑南音麵前,他一向如此。


    生來尊貴,他骨子裏有著屬於自己傲氣。


    “原來是慶國公府的世子。”


    慶國公聲名在外,天下鮮少有不認識他的人。


    當年就是他跟著天馳皇帝四處征戰,打下了天馳江山。


    後又與如今的天馳皇帝合作,讓他登上了皇位。


    是位厲害人物。


    兩人看著對方,眼神有些微妙。


    薑南音覺得現在氣氛怪怪的,站出來說道,“安安,青州瘟疫已經解決了。”


    接下來隻需要幫著青州知縣一同恢複城中秩序,就能離開這裏了。


    “解決了?”


    宋臨安有些驚訝。


    他離開京城後幾日,才接到了音音給他的信。


    在信中音音邀請他去龍虎山觀冬景,讓他一陣雀躍。


    這是音音離開後第一次給自己寫信,想必音音已經安定下來,這樣他就放心了。


    龍虎寨?


    那應該就是玄鶴玉口中音音所在之地了。


    於是他決定直奔龍虎寨。


    可行至半路,他就聽到了龍虎寨出事的消息。


    知道音音就在龍虎寨,還成了龍虎寨寨主後,他心裏驕傲,為她開心,也就對龍虎寨的消息格外上心。


    龍虎寨出事?音音必定有麻煩,這還了得?


    他當即快馬加鞭,一路朝著龍虎寨趕。


    一邊趕路還不停的給玄鶴玉傳信,向他詢問情況。


    得知音音沒事了他才安心。


    可還沒徹底放下心來,就聽到青州鬧瘟疫的事。


    消息阻斷,他擔心音音被困在青州,日夜兼程的感覺,總算到了這裏。


    剛走到門外,就聽見了玄鶴玉說的話。


    直接氣炸了。


    入贅當老大?


    誰給他的臉?


    真是敢想。


    可見到南音後,他什麽都忘在了腦後。


    現在聽到青州的瘟疫解決,他也不慌著離開了。


    也有時間和玄鶴玉掰扯了。


    “你剛才說音音同意你入贅是怎麽回事?”


    玄鶴玉在聽見宋臨安來的聲音時,心裏就咯噔一聲。


    早不來晚不來,怎麽偏偏這個時候趕來了。


    他有自知之明,有世子在,南音肯定不會讓自己做老大的。


    於是被世子拍掉手,他也不敢吱聲。


    說實話,看著許久不見的世子,他也有些驚訝。


    這和他離開京城前的世子模樣大相徑庭。


    有一瞬間他甚至可以看見程雲州的影子。


    在短短時間內就有如此大的變化,可見他受了不少苦。


    哪怕他一直有世子的消息,也知道他一直紮根軍營,早有了心理準備,再次見到時也忍不住驚訝。


    在他以為自己做的已經夠多時,世子總是讓他知道,自己做的還不夠多。


    和世子比起來,自己好像總是差了一點。


    麵對宋臨安的質問,玄鶴玉莫名矮了一頭,沒有吭聲。


    宋臨安見狀,冷笑一聲。


    “你之前瞞著自己身份的事,本世子還沒和你算賬呢!”


    “別忘了要不是你瞞著身份,本世子也不會找了你這麽久,說不定音音賣身契的事早就解決了!”


    說起這個他就來氣,拳頭慢慢捏緊,哢嚓聲響起,他一步步朝著玄鶴玉靠近。


    “本世子最近新學了套拳法,正好讓你領教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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