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酒曾獨自離開大荒山,在外若說得到了一門神通,倒也不是不可能。


    而一門神通,他願意就這樣教出,倒是讓秦荒心裏多了幾分感動。


    幽幽的夜,靜靜的河。


    “這門神通名為杯酒殺。”張百酒緩緩道。


    “杯酒殺?”秦荒不由將視線移到了張百酒腰間懸著的酒葫蘆上,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張百酒臉色一紅,道:“好吧,我承認,此神通以前叫毒龍殺,隻是我得到後,將其改了個名字罷了。”


    秦荒笑笑道:“既然張大哥說是杯酒殺,那就是杯酒殺了。”


    張百酒輕咳了聲,也不多說,直言道:“此神通,需要的是水,而且不能是普通的水,那將沒有任何效果。需要的是酒水,而且越能醉人的越好。”


    秦荒聽得比較糊塗,但也沒有開口詢問什麽,而是接著聽。


    張百酒繼續道:“這門神通,從以前的名字上看,可能是用毒水的攻擊。不過我倒是沒用過毒水,畢竟酒水已經足夠了。對手若讓你醉倒,還不是任你宰殺?即便隻有幾分醉意,那一身實力怕也發揮不出多少。”


    秦荒點點頭,忽然眼睛一亮道:“既然隻能醉人而不會傷人,不如你施展給我看看,我也好更完美地觀摩。”


    聞言,張百酒也點了點頭。


    兩人當即分開了點距離,張百酒快速在腰間的酒葫蘆口一拍,從其中引出一定的酒水,嘩啦啦地響動。他雙手結印,按照特定的方式在兩息後完成,對秦荒打了出去。


    頓時,元氣波動湧動。秦荒的頭頂數丈處,藍色的酒水一蕩,彈指便轉化成了一樽藍色的倒扣酒杯,猛然墜落下來,砰地將秦荒籠罩在了其中。


    那一刹那,秦荒便感受到了一陣陣酒氣迎麵而來,從嘴巴鼻孔,乃至四肢百骸洶湧地鑽入其中,給他帶來了麻麻的醉意,根本無法抵抗。


    施展了神通,張百酒同時喊道:“這是用雪花酒運轉的,此酒味道極淡,並不醉人,你好好感受下在裏麵是什麽情況……”


    話音未落,倒扣藍色酒杯內的秦荒便已經倒了下去。


    張百酒一怔,旋即苦笑道:“這家夥,不勝酒力啊。”


    轉頭一看,元氣的波動引來了駐地內其餘修士的注意,已有人前來,他便收了神通,無奈地站在原地。


    次日,秦荒醒來後,是在自己的屋子。


    這間屋子,他來到此地後,幾乎未曾進入。如今看去,擺放的家具,木窗裏透射進的幾縷陽光,都顯得有些陌生。


    “吱呀……”


    門被打開,張百酒走了進來。


    “你總算醒了!”看到秦荒,張百酒精神一提,隨即有些苦笑道:“昨晚的事,我說我們飲酒又切磋,算搪塞了過去。不過你們洪家的洪書豪,好像背後責罵了你幾句,說你在家族緊要關頭還酗酒,太不像話,結果我和你們家的大姐都在這被罵的範圍內。”


    秦荒苦笑了下。


    洪書豪的性格,還真不是他能改變的,隻能不去在意。


    昨晚之事,張百酒的借口倒也可以。不然恐怕有不少家族的人會向他討要神通,那倒也是麻煩事。畢竟,這用酒來施展的神通,可是需要酒水錢的,如果所有人都這麽來一出,四家聯盟可吃不消。


    看了眼窗外,秦荒問道:“這個時間,四家是不是準備出去了?”


    他沒有忘記北冥山的修煉大會,單單陰陽樓已經讓他察覺到了磨煉的效果。這等成效,他不想放手,更想要繼續去體驗,以便讓自身更快地成長。


    張百酒點頭道:“沒錯,我也正要告訴你,北冥山修煉大會,那是讓人各方麵提升的活動,我們不能放過。至於教你神通之事,就放在每天的夜裏吧。”


    秦荒笑了笑道:“好。”


    “秦荒。”張百酒喊了聲,說道:“我記得你昨天跟隨你們家族出去時,遭到排擠,是獨自跟隨在後的。但如今,三派聯盟應當認識你了,此舉不可再出現。”


    秦荒點點頭,這個道理他也明白。可是讓他與洪書豪等人走在一起,少不了又要受到幾分白眼與奚落。


    看著秦荒,張百酒似是明白了他在想什麽,笑道:“如果不願意,就來我們張家這邊吧,至少我們不會針對你的。”


    “謝謝你,張大哥。”秦荒點點頭。


    兩人當即出門,迎著陽光卻看見了空落落的院子和地麵不化的積雪。


    地麵那雪上,腳印的痕跡尚存,且不是淺薄,說明不久前此地還有不少的人,但此刻大多卻消失了,僅有少數在此地門口守著。


    “哎,我差點忘了。”張百酒突然道:“我之前進你的房間前,四家就已經走了兩家,還有兩家也準備走了。我說我留下來照顧你的,他們自然也不會等我……”


    秦荒苦笑不已。


    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今天怕是不能出去了。三派聯盟的威脅可不是開玩笑的,沒有五行修士暗中保護,那實在太危險。


    “沒辦法,隻能那樣了。”張百酒說著,身形一轉,就向自己的屋子跑了過去。


    秦荒一臉好奇地待在原地,隻見不久後,張百酒便換了身衣服出現,手中還捧著另外一套衣袍。


    “換上吧,這衣服比較尋常,到時候戴個鬥笠出去,誰能認出你?”張百酒平靜地道,同時拉著秦荒就進了秦荒的房間。


    秦荒一臉愕然。


    按照四家規矩,他不應該出去的。可看張百酒這樣子,顯然是要跟他出去。


    他們兩個小輩倘若遇上三派聯盟的人,那當真危險至極。可也正如張百酒所言,套上尋常的衣服再戴個鬥笠,誰認得出他們?


    “好,我們兩個人,一樣要出去。”秦荒神色一振,拿著衣袍便將黑色的外衣換下。


    不過十數息,他便一身白色長袍出現,穿戴與張百酒一樣。再從張百酒手中接過一頂鬥笠,兩人戴上後,相視一笑,便跑到屋子後麵翻牆出去。


    他們的行為看似張狂,可骨子裏的不服輸,卻比冬日的驕陽更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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