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是叢林,紅色的是鮮血!


    “噗噗噗!”


    秦荒一邊飛奔,一邊斬落身周蒼狼的腦袋,很快就來到了衛痕的近前。


    衛痕猛然轉過頭,目光泛著凶光,低沉道:“都是你這個家夥,若非是你,我何必陷入如此險境中?”


    他的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甚至用草木皆兵神通盡量拖住了鄭西,自身施展著神通天金爪對秦荒當頭而落。


    那一爪,綻放著刺目的金光,將秦荒的視線充斥得滿滿的。


    關鍵時刻,秦荒身形本能地一晃,進入了道界,順利避過這一式攻擊。在這場戰鬥中,他從道界的出入上有了越來越豐厚的經驗,一念便可穿梭兩界。


    “躲躲躲,就知道躲!”衛痕怒吼著,在秦荒進入道界的位置瘋狂攻擊了幾下,卻是不見秦荒出來。


    而這時,鄭西擺脫了草木皆兵神通,再度衝了上來,低吼道:“衛痕,你的對手是我,此時此刻,你沒有選擇對手的權利!”


    衛痕冷哼一聲,宛如黃金澆鑄而成的手掌對胸前的刀尖一拍,呂良投擲來的長刀立刻攜帶大力倒飛出去,甚至越過了呂良所站的位置,龐大的力道讓呂良都不禁被扯著翻滾進了草叢中,掙紮中卻是難以爬起來。


    胸前鮮血橫流,衛痕卻不管不顧,趁著鄭西距離自己尚有一丈的距離,整個人果斷倒著後退出,讓狼群衝上來阻隔在兩人之間。


    他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然而就在這時,一抹刀鋒在衛痕眼側掠過。


    “殺我洪家這麽多人,想走就走?”秦荒又出現在外,持著洪刀穩穩地斬了過來。


    前麵殺戮諸多蒼狼,他的動作就是簡簡單單的一斬!這一斬包含了半月斬的威能在內,又有他自己對戰鬥的初步理解,刀鋒聞而充滿殺意,講究的就是一擊必殺。


    當這一刀斬出,衛痕感覺皮毛都要炸開般!


    “啊!”衛痕大吼一聲,轉身以神通擋下這一招,嘴角溢出鮮血不停地倒退,口中喝道:“你們不讓我走,我絕對能拉著你們陪葬,你們信不信?”


    秦荒冷著臉衝上來橫過一刀道:“不信!”


    這個時候,洪家其餘人全都被狼群糾纏住了,雖說不會有生命危險,可短時間內的確無法來尋衛痕的麻煩。


    隻有秦荒還能攔截衛痕!


    衛痕沉著臉與秦荒飛快地交鋒著,一聲聲碰撞聲浮現,他的嘴角也不自禁地溢出絲絲縷縷鮮紅的血液,麵色愈發蒼白。


    戰鬥至今,他已然重傷!


    而秦荒雖然耗費了不少元氣,卻處在全盛狀態。


    作為一個昔日沒有戰鬥經驗的人,此次戰鬥讓他受益匪淺。越是戰鬥,他就變得越強,反而天生為戰而生的般。


    剛開始,秦荒隻會那簡單的一斬。可隨著與衛痕碰撞,他的眼中清晰映照出了對方攻防起落的變化,刀勢頓時發生了更多的改變。


    “砰!”


    洪刀猛然改斬為掃,力道減小了些,靈活卻更多了,飄逸地掠過衛痕神通演化的雙爪,掠到了側麵。


    而在這個時候,秦荒又立即改掃為刺,洪刀迅疾地一探上前,變化如雷霆般迅速。


    “噗!”


    衛痕腰側被捅了個血洞,頓時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腳步踉蹌地倒退出,連手中攻防的動作也不由一陣淩亂。


    “傷我洪家之人,大刑伺候。殺我洪家之人,血債血償!”秦荒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在第一次對衛痕展開攻擊時,他就把握住了何為機會。那一次能掌握住機會,這個時候他同樣可以!


    洪刀一掃,半月斬形成藍色的刀芒橫過。隨之刀勢一降一撩,自下而上斜斜斬出了又一式刀芒。兩道刀芒匯聚一起,仿佛是個‘十’字衝擊過,狠狠地與衛痕一撞。


    “嘭!”


    “噗!”衛痕一口鮮血噴出。


    這時,他連神通都無法繼續維持,雙手變回了原本的模樣,是雙布滿了老繭的大手,上麵還有一道道細密的裂痕,滲出了絲絲血跡。


    秦荒一晃而至,手中縛天索直接扣住衛痕的腳踝,斷了對方進入道界的念想。緊接著,染血的洪刀輕顫著斬落。


    “羅河宗會替我報仇,將洪家乃至四家聯盟都從大荒山除名!”衛痕眼中泛著絕望,死死盯著秦荒道:“你也一樣,我隻是比你早走了一步。在黃泉路上,我會等你的!”


    當衛痕的話音落下,鋒利的洪刀劃過,他的腦袋頓時與身體分家!


    隨著衛痕死亡,受其驅使的狼群集體發出了嗚咽聲,陣型有些混亂,不複先前那般淩厲的攻擊。甚至一些蒼狼轉頭就跑。


    “殺,哪怕是這些狼,一個也不留!”鄭西高聲喝道。


    在諸人聯合之下,尤其是有秦荒的縛天索幫助之下,這些蒼狼根本無法與他們對抗,紛紛哀鳴著倒了下來。


    不過片刻,這片血染的叢林內到處都是狼的屍體。


    “將洪家護衛的屍體都收起來,我們回去吧。”鄭西有些疲憊地道。


    修士死後,自身的道界亦會破碎,如此一來便能收入別人的道界中了。


    “死了?”呂良掙紮著趕了過來,身上血跡斑斑,十分虛弱。


    可當他看見地麵上衛痕的人頭,卻是輕輕笑了起來。他的臉上還染著血,笑容也很苦澀。他笑著笑著,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有點癲狂,有點歇斯底裏。


    其餘人都能明白他的心情。


    同居一室的其餘隊友都喪生在衛痕手中,呂良是唯一的存活者。眼下,他親眼看見衛痕身死在此地,沒有什麽比這更讓他高興了。隻是興奮之餘,有不免想起死去的同胞,笑中也隻能帶著酸澀。


    鄭西上前安慰了幾句,諸人便對滿地的屍體收了起來。


    呂良來到秦荒的麵前,單膝跪地道:“秦荒少爺,此次多虧有你才能殺掉此人,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呂良不才,但隻要秦荒少爺一句話,讓呂良做什麽都行。”


    “千萬別這麽說。”秦荒將呂良扶起來道:“我們雖然都不姓洪,可卻都是洪家人。諸位兄長是為洪家出力才身死,我出手幫助理所應當,受不起你的大拜。”


    呂良抬頭看著秦荒,許久才點了點頭,隻是神色還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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