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當即在甲板上東倒西歪地滾了一地。


    在場還站著的,也就江扶搖一個。


    船身被撞擊時,她當機立斷喚出佩劍,禦劍浮在半空,所以並未受到波及。


    但其他弟子就沒這麽好運了。


    有的地上滾了幾圈,今日出門時才打理好的衣裳發冠登時便淩亂不堪,還有更倒黴一些點的,沒來得及掐訣護體,直接在甲板上滾了個鼻青臉腫,鼻血長流。


    “喲,不好意思啊各位,今日這艘靈舟在庫房裏放久了,不大好用,有什麽意外,也是正常的。”一道囂張至極地嗓音從眾人傳來。


    慕容鳳隨意坐在船沿,垂下的火紅衣擺隨風飄蕩,他單手撐著下巴,唇角笑容極其惡劣,就連道歉也敷衍至極。


    他今日打扮得極其華貴,衣擺上用金線繡著繁複暗紋,在日光下若影若現,額上還束了一條紅寶石抹額,襯得整個人更為精致俊美,令人不敢逼視。


    曲文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看到的便是他這居高臨下的姿態,當即火冒三丈。


    “慕容鳳,吃飽了撐的,這麽寬一片天,你非要故意來撞我們的船,是不是眼睛有毛病?!”


    麵對他的質問,慕容鳳毫不在意,甚至還笑了一下。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們要實在不滿意,可以撞回來。”


    這態度令眾人更加氣憤。


    撞回來,怎麽撞?


    他們學宮的靈舟就這麽大點,和合歡宮那艘精致華貴的看起來就沒法比,甚至還沒人家二分之一大。


    本來剛剛因為慕容鳳那一裝,這艘靈舟便搖搖欲墜,有點要散架的意思,要是再來上那麽一下,他們這些人今天怕是都得掉進東極海去喂魚。


    弟子們互相攙扶著從甲板上爬了起來,他們都摔得不輕,飛來橫禍再加上罪魁禍首這囂張的姿態,皆是心頭火起,對著慕容鳳怒目而視。


    江知渺隻滾了兩圈,就被燕蘭珣一把從地上拎了起來,可繞是如此,她也被撞得鼻尖一酸,一行熱流頓時順著鼻孔淌下,滴落在甲板上。


    “渺渺,你流鼻血了!”巫瑤一聲驚呼。


    鼻尖一片濕潤,江知渺下意識抬手摸了一把,手心登時血紅一片。


    她現在的樣子好不可憐,頭發散了一半,衣衫上血跡夾雜著灰塵,臉上鼻血長流,許是還沒反應過來,她看著手心血跡,有些遲鈍的眨了眨眼睛,片刻後,眼中凝起一層霧氣。


    江知渺平日裏是個很愛幹淨的小孩,而且因為今天的秘境之行,她還特地換了身新衣裳,結果才出門半天,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爹,我的衣服髒了……”江知渺委屈極了。


    畢竟沒有一個小孩子喜歡出門的時候髒兮兮的,特別還是今天這種重要的日子。


    看著小姑娘蔫吧吧的可憐模樣,燕蘭珣沉下臉,眉心壓抑著怒氣。


    他一手扶著江知渺,一手拿帕子捂住了她的鼻子,止住鼻血,目光落在江知渺衣襟繡花的血漬上,又多了幾分暴躁。


    這種布料製成的衣衫,若是染上血漬,極其難洗幹淨。


    燕蘭珣為何知道的這麽清楚,因為江知渺的所有衣裳都是他洗的!


    他們幾人中,江扶搖是個修煉狂魔,巫瑤專門砸錢辦事,殷竹越料理自己都還艱難,所以照顧江知渺的活,其實大半部分都落在了燕蘭珣身上。


    沒有一個人能接受自己剛洗出來的衣裳變成這樣,燕蘭珣也不例外。


    所以他十分暴躁。


    “怎麽還帶著幾個拖油瓶。”那邊,慕容鳳目光落在江知渺幾人上,語氣嘲諷。


    “你們學宮是改成托兒所了嗎?連這麽大點的孩子都帶去拖後腿,難怪如此廢物。”


    “你……”曲文怒極,剛要斥責,卻有人率先開口。


    “比不得你。”燕蘭珣冷笑道:“打扮得花枝招展,應當是去秘境裏當活靶的。”


    這話一出,慕容鳳的麵容登時冷了幾分。


    半響,他輕嗤一聲:“沒見識的土包子。”


    話音剛落,一柄黑色利劍從半空現出,直衝他刺來,慕容鳳身形一閃,匆忙避開,那柄劍便重重釘入他剛剛的位置,入目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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