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弟子名叫趙朔,平日裏經常幫各位長老做事,在宗門裏也能混個臉熟。


    趙朔以為,自己搬出宗主之後,江柏宇就算不看他的麵子,看在他爹的麵子上也會稍微收斂幾分。


    然而他想錯了。


    江柏宇此時滿心滿眼隻想抓住江知渺,抓住後再好好折磨一番,以泄心頭之恨。


    聽完這話,他毫不在意,當即一揮手:


    “我爹那邊我會去說的,不就幾枚破丹藥而已,我爹不會怪罪,等抓住那畜生了,我再去找他解釋。”


    趙朔:“可是……”


    話音未落,江柏宇就一把將其推開,麵上十分不耐煩。


    “可是什麽可是,要是讓那畜生跑了,我讓我爹將你逐出宗門!”


    說完,就直接衝了進去,身後眾人見狀,也跟著烏泱泱湧入地牢,趙朔阻攔不及,見狀臉色一變,抬手就要召出佩劍驅趕眾人。


    下一秒,就被更為浩蕩的靈力轟開,狠狠砸在了石壁上。


    出手的弟子渾然不在意,隻嘀咕了一句“都說了不要擋道。”


    便邁著步子急匆匆追了過去。


    趙朔倒在地上,看著眾人興高采烈地衝入地牢,臉色蒼白不已。


    完了。


    眾人都拿出了抄家的架勢,掌中靈火照亮幽暗地牢,原本陰森可怖的氣氛霎時便蕩然無存,隻四處回蕩著眾人稀稀拉拉地交談聲。


    “這邊這邊,這種角落裏也能藏的,都不要看走眼了啊。”


    “還有這裏,嘶,怎麽這麽黑,大家再把周圍弄亮點,千萬不能讓那畜生跑了!”


    眾弟子覺得言之有理,掌中靈火登時便亮了好幾個度,周圍頓時亮如白晝,這下不僅僅是角落裏了,就連眾人臉上毛孔都被照得一清二楚。


    江柏宇一手拿著一個鏡子般的法寶,雪白亮光從鏡麵中照出,所過之處亮如白晝,一手還拿著枚符籙,他找得極為仔細認真,隻要一有什麽東西從腳下跑過,手中符籙便會毫不猶豫地扔出去。


    轟隆隆地爆炸聲回蕩在地牢中,因為空間較為狹窄,每一次爆炸發出的聲音都極其刺耳,幾番下來,他身邊不少弟子都覺得腦袋轟鳴,耳朵刺痛。


    江柏宇身上有極品護體法寶,這種程度當然對他造不成什麽傷害,但他的幾個小跟班可就苦了。


    他們可不像江柏宇一樣有個宗主爹,隨手便能拿出價值連城的法寶來護體,再說他們身上本來就帶著剛剛被禁製彈出的傷,再加上這一番折騰,有人臉色已經隱隱發白,胸口一陣刺痛。


    在江柏宇又扔出一枚符籙,引得腳下搖晃之後,有人忍不住開口:


    “少宗主,我看這貓也不在這裏,要不我們先出去吧。”


    “對啊,而且你扔這麽多爆破符出去,這裏又是地牢,等會兒塌了怎麽辦。”


    “而且剛剛趙師兄也說了,淨塵長老在裏麵煉丹,還是宗主吩咐的,若是出了什麽事情,怕是會被宗主責罰的吧。”


    幾人七嘴八舌,都打起了退堂鼓。


    這讓江柏宇不樂意了,他腳步一頓,轉身看著身後幾人,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你們幾個怎麽回事,剛剛不是都看見了那畜生跑這裏麵來了嗎?”


    “再說了,我爹怎麽會罰我,這破地方塌了就塌了,剛好把這畜生壓死在裏麵,這樣也除了一個禍害!”


    江柏宇說得毫不在意,可身後幾人卻是麵露苦色。


    你當然不怕,畢竟宗主要罰,也隻會罰我們!


    回春丹固然值錢,但那也得有命花啊。


    但這話他們卻不敢說出口,看見江柏宇獨自一人向前走去,幾人麵麵相覷,卻都沒有邁開腳步。


    “你們怎麽了?到底還走不走?”見幾人不動,江柏宇回頭問道。


    有人捂著肚子,臉色有些許蒼白,顫顫巍巍地開口:“少宗主,我不太舒服,就不繼續找了,要不我去外麵等你?”


    “還有我……我也不想找了,這裏麵好悶,而且,我怎麽好像還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也不去了,我師父今天說要指導我劍法,要是去晚了,等會他又要罰我。”


    接二連三的拒絕聲響起,江柏宇頓時大怒。


    “一群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等出去了,我要讓我爹把你們都逐出宗門!”


    “滾滾滾,都給我滾!”


    罵完,他就獨自一人大步朝前走去,很快把幾人落在了身後。


    說實話,他們幾個表麵上是江柏宇的跟班,但平日裏也算是朋友,如今隻因為這一點小事,對方張口就是要把自己逐出宗門,心下還是有點失望的。


    有氣性大的當即便哼了一聲:


    “滾就滾,世上宗門又不止你止水劍宗一個,還當我們怕了你不成?”


    “就是,我看他才是廢物,因為一隻貓折騰這麽久,心胸簡直狹隘至極!”


    “我爹娘早就讓我回家繼承家業了,我還一直拒絕,如今看來,還是早早聽我爹娘的話好些。”


    幾人能玩到一起,家裏自然不差,雖不及止水劍宗,但也算是修真界的世家大族,還真當他們怕了江柏宇不成?


    ……


    另一邊,江柏宇獨自找到了地牢深處。


    因為剛剛的不快,他臉色稍微有幾分鐵青,口中還止不住地罵罵咧咧,翻來覆去的說著“不識好歹”“廢物”之類。


    突然,他眸光一瞥,就看到一條影子飛快從角落裏閃過,抬手就將符籙給扔了出去。


    “轟!”


    爆炸聲在幽暗地牢中回蕩,周圍一陣搖晃,頭頂碎石伴隨著塵土窸窸窣窣地往下落。


    江知渺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渾身上下已經不能看了,雪白的毛發早就變得灰撲撲亂糟糟,前爪受傷的地方已經高高腫起,跑起來一瘸一拐的,整隻貓極其狼狽。


    但即便她都這樣了,身後的江柏宇也依舊窮追不舍,手中符籙不要錢一般的往她身上拋。


    什麽爆破符,引雷符,定身符……


    一般來說,符籙法寶之類的東西能發揮出多大的作用,主要看主人如何催動,類似於江柏宇這等靠天材地寶堆上去的修為,拋出的符籙效果當然達不到旁人的十分之一。


    所以江知渺才能躲得毫不費力。


    但即便如此,她也還是被折騰得狼狽不堪,整隻貓活脫脫像是從灰堆裏刨出來的。


    因為前爪受傷,她步伐比原來慢上不少,江柏宇當然有所察覺,立時惡狠狠開口:


    “小畜牲,我看你今天往哪裏跑!”


    說完,又是一張符籙扔了出去。


    可這符籙卻並未落到地上,而是被突然出現的淨塵長老精準捏在手裏,一把捏成了碎末。


    隨後他一聲怒喝:“都是誰在這裏喧嘩,都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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