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瞧不上這些外來鄉巴佬,但真要動這麽多的人,似乎也太過分了……


    就連劉裏正的大兒子劉彥也有些慌亂,湊到父親耳邊低語:“爸,這樣怕是不好吧?”


    “畢竟這些都是上麵剛安置的災民,要是一夜之間全沒了,上麵恐怕要查的。”


    劉裏正卻不屑地冷笑道:“二十幾個的泥腿子,你覺得是兩百號人不成?”


    “這群笨蛋,就是當牲口處理也沒人問,動手吧!”


    命令一下,大榕村的人頓時精神抖擻,緊張地攥緊了手中的刀。


    杏花村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提刀衝向小橋。


    雙方衝突一觸即發,孫婉一路飛奔而來,高聲喊道:“全都住手!”


    “都給我住手!誰敢動手傷人,我現在就去縣衙報案!”


    這一嗓子,兩邊立刻停了下來。


    畢竟能和平解決最好,誰也不願意見血。


    杏花村人也是後怕不已,幾個婦女趕緊把自己的男人拽了回來。


    媽呀,就算人多,對麵也不是吃素的啊。


    這幫人可是逃難過來的!


    孫婉喘著氣跑上橋麵,給大榕村人一個帶有安撫性的眼神,隨即轉身冷冷地盯著劉裏正。


    “劉裏正,敢問一句,不知道您這是唱的哪一出?”


    “光天化日之下,您想濫用私刑,並且濫殺無辜?”


    劉裏正望向孫婉,眉頭緊鎖。


    他鄙夷地捂著鼻子退後一步:“你們村長呢?”


    劉彥對孫婉如此質問父親很不悅,立刻說:“你們的男人死哪去了,都讓女人出來頂缸是吧!”


    朱秀琴性子火爆,噌的一下竄上前,朝他啐了一口:“呸!”


    劉彥嚇得連連後退,險些被唾沫星子濺到。


    “你個王八羔子,還看不起女人呢,回頭瞅瞅你媽,你還不就是從她懷裏鑽出來的嘛!”


    “不清楚的還覺得你是從哪條臭水溝裏蹦出來的,孬種玩意兒,換我我還懶得搭理你,咋地!”


    “別慪氣把自己給憋壞了!”


    劉彥怒不可遏,手指直指孫婉和朱秀琴:“長舌婦!長舌婦!”


    在朱秀琴眼裏,這點挑釁根本不值一提,因此她立刻回贈了劉彥一連串問候他先人的言辭。


    大榕村的婦女們見到朱秀琴如此剽悍,立刻意識到了自己也不可以光看著,紛紛上前,對著杏花村人破口大罵。


    特別是劉村長一家。


    劉村長見過村裏婦人間的唇槍舌劍,髒話連篇,但這還是頭一遭有人把這股子火氣對準他們,一時間竟無從應對。


    幾個大老爺們兒,被氣得整個人兩眼一翻。


    想要動手,大榕村男人們立刻提著大刀站在一邊虎視眈眈。


    劉彥滿嘴泡沫,一把拉過自己的媳婦擋在身前:“君子不與女子鬥,你們這幾個,快來幫忙!”


    他急急忙忙地指向村裏那幾個出了名的潑辣婦人:“和她們對罵去!”


    那些潑婦相互看了一眼,到底是一村的,於是挽起袖子就衝了上去。


    一時間,小橋上充斥著各種五花八門謾罵聲。


    從人家祖宗到親友無一幸免。


    孫婉恰好夾在兩邊,被吵得頭昏腦脹。


    “行了!”


    孫婉一聲大喝,大榕村人一聽是孫婉發話,雖不甘心但也漸漸安靜下來。


    而杏花村那邊的婦女卻依舊不依不饒,見大榕村這邊安靜了,罵得更加起勁。


    孫婉麵色一沉。


    她解下腰帶,跑到橋下浸濕,轉身衝回來“啪啪”幾下甩了出去。


    寒冬季節,冷水浸過的腰帶抽在身上,每一下都伴隨著慘叫。


    杏花村的謾罵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痛呼。


    一看自家婦女吃了虧,杏花村像炸了鍋,衝上來就想教訓孫婉。


    大榕村人也不甘示弱,揮舞著刀具迎了上去。


    眼看一場衝突即將爆發,孫婉突然抓準時機,將腰帶套在了旁觀的劉村長頭上,一用力便把老頭拽到了麵前。


    “都往後退!”


    “誰敢動手,我現在就勒死這老頭子!”


    劉村長嚇得魂不附體,劉家的人更是尖叫聲四起,拚命喊讓大家住手。


    就連大榕村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劉村長感到脖子上一陣冰涼,年邁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你、你這是自尋死路啊!”


    孫婉聞言,幾近冷笑:“劉村長,你的小命現在可捏在我手上,剛才你說的話,那才是自尋死路呢。”


    “你!”


    劉村長麵如土色,卻再也不敢多言。


    眾人緊張地看著孫婉,現場竟意外地安靜下來。


    孫婉掃視圈杏花村人,滿意地點點頭:“很好,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了。”


    “說吧,我們安分守己地過日子,你們為何要圍過來鬧事!”


    杏花村人紛紛麵麵相覷。


    最終還是劉彥狠狠瞪了人群中的張老根一眼。


    張老根無奈之下,硬著頭皮直接站了出來:“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人不講理,敗壞了村子的名聲!”


    朱秀琴馬上反駁:“你胡扯!”


    孫婉眉頭緊鎖,喚了一聲:“翠花!”


    朱秀琴立刻閉上了嘴,但眼神依然怒視著張老根。


    瞧見翠花不再同對麵拌嘴,孫婉這才把目光轉向對麵站著的張老根。


    “敢問您尊姓大名?”


    “說啥尊姓大名,張老根就是我!”張老根硬邦邦地回答。


    “張老根,我可得問問你,你憑啥說我們壞了村裏的名聲?”


    “咱們自打到了徽州,全村老小在後山安安穩穩過日子,哪有招惹過你?”


    孫婉聲音清亮,雖心中怒火中燒,但仍字句清晰,確保在場的每一個耳朵都能聽得真切。


    大榕村的人忍不住喊起來:“就是嘛,老爺子,你得拿出真憑實據來啊!”


    “憑啥空口白牙冤枉好人!”


    “沒錯!你們這本地人講不講理了!”


    張老根被這一連串的指責激得臉紅脖子粗,他也叉著腰提高嗓門回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們這群人,窮得叮當響,還招個外鄉人到村裏買賣婦女兒童!”


    “那外鄉人自己都認了!”


    “杏花村在這裏住了好幾輩子,從沒幹過賣孩子的勾當,再窮的人家怕是也沒做過這等醃臢事!”


    “讓你們這麽一鬧騰,不就敗壞了杏花村的好名聲嘛!”


    張老根說得斬釘截鐵,大榕村的人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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