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時,見霍小鈴揉著肩膀,雲香忍不住開口問:


    “被她撞疼了?”


    “還好,不是很疼。”霍小鈴說,見雲香要去找黎燕,不想把事情鬧大,連忙拉著她快步往前跑,嘴裏念叨著:


    “快點,快點,馬上要遲到了。”


    前麵走的黎燕,見夏青檸就要經過自己身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忽然伸出了一隻腳來。


    就在這時,霍小鈴拉著雲香,正好先一步跑過來,霍小玲的腳來不及收回,被黎燕伸出來的腳一絆,身體立刻就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哎喲!”一聲吃痛聲隨即響了起來,霍小鈴已經站不起來了,疼得臉都白了。


    “你幹什麽?為什麽絆她!”雲香一臉憤怒地看著黎燕質問道。


    黎燕原本想絆的人是夏青檸,想讓她出糗,沒想到霍小鈴先從後麵跑了過來,現在她自然不會承認:


    “誰絆她了,你別血口噴人,明明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


    黎燕明顯有些心虛,說完話立刻就要開溜。


    “你不許走。”雲香一把扯住她,怒吼道。


    “放開我。”黎燕開始掙紮,想從雲香手裏掙脫。


    兩人爭吵時,夏青檸已經走上前去扶起了霍小鈴,開口問道:


    “怎麽樣,還能走嗎?”


    “疼……好疼,嗚,站不起來。”霍小鈴疼得眼淚嘩嘩地往下掉,隻能一個腳站立著。


    看她疼成這樣,夏青檸猜想要麽是崴到了,要麽是骨頭斷了。


    這時候黎燕已經甩開雲香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夏青檸猶豫了一下,對雲香道:


    “你先去集合,我帶她去醫務室看看。”


    “昨天教練說了,無論是什麽原因,早上集合遲到的,一律扣分。”雲香連忙提醒道。


    “她這樣沒法走,醫務室就在這邊不遠,她要強撐著去集合隻會更嚴重。”夏青檸冷靜地分析道。


    正是因為知道不去集合要扣分,所以才讓雲香先走,自己送霍小鈴過去,她不是新兵,扣點分無所謂,但雲香她們不一樣,要是分數太差,會影響留團。


    “你去了給教官把情況說明,我可以作證,黎燕是故意絆的人。”夏青檸說完便扶起霍小鈴,往醫務室走了過去。


    雲香沒想到夏青檸為人這麽仗義,她和霍小鈴並不熟,要扶也應該是自己去扶,她明知道要扣分,卻毫不猶豫地扶著人走了。


    昨天她聽到夏青檸說不喜歡和人親近,還覺得她好高冷,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是現在見她這樣“舍己為人”,她的形象一下在雲香心裏高大了起來。


    雲香看著兩人走遠,沒再猶豫,快速地往操場跑去了。


    到了操場以後,所有人都按照昨天排列的順序全部站好。


    劉遠征站在前麵,手裏拿著計時器,低頭看著,五點一刻一到,隻見他將手放了下來,聲音洪亮地說道:


    “現在到的,給我站旁邊來。”


    幾個遲到幾秒鍾的女兵,還抱著僥幸心理,往隊伍裏鑽。


    “你,你,你……出列。”劉遠征指著後麵遲到的幾人,大聲吼道。


    遲到的女兵們隻得乖乖地從隊伍裏走了出來,站到了一旁,後麵來的女兵,沒人再敢抱僥幸心理,都自覺地站到了遲到的那一隊。


    “今天遲到的通通扣五分,再加練半個小時。”等沒有人再來了,劉遠征冷著聲音說道,然後看著遲到的女兵說道:


    “歸隊!開始報數。”


    等所有人都報數完畢以後,劉遠征問道:


    “這麽少兩個人,是誰沒到?”


    這時候雲香從隊伍裏出來,看著劉遠征說道:


    “報告,霍小鈴和夏青檸同誌沒到。”


    劉遠征聽到“夏青檸”三個字,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昨天文工團那邊的人是打過招呼,說要特別照顧一下這個叫夏青檸的女兵,但是今天第一天集合,她就不來,也實在太不把部隊紀律和他這個教練放在眼裏了。


    就在劉遠征冷著臉想問是怎麽回事時,就聽到雲香繼續說道:


    “本來她們不會遲到,但剛剛在來的路上,黎燕故意將霍小鈴絆倒了,霍小鈴腿受傷了,沒辦法走,夏青檸同誌背她去醫務室了。”


    聽了她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黎燕身上,有疑惑的,有驚訝的,也有鄙夷的……


    “她胡說,我沒有故意絆她,是她不小心撞到了我腳上,自己摔的。”黎燕哪裏肯承認,立刻就開始狡辯。


    “黎燕出列。”劉遠征看向黎燕,聲音嚴肅地說道:


    黎燕大氣也不敢出,立刻站了出來,臉色也是紅白相間,顫抖著聲音說道:


    “教練我……”


    “說話前打報告!”劉遠征走到她麵前,聲音又大又冷。


    “報告!”黎燕聲音都帶上了哭腔:為自己辯解道:


    “我不是故意的,隻是不小心……”


    “報告教官,她就是故意的,我和夏青檸同誌都可以作證。”雲香立刻站了出來指控道。


    “我沒有,你冤枉我。”


    “都閉嘴。”劉遠征皺了皺眉,看著兩人嚴肅地說道:


    “你們兩人現在歸隊,別耽誤大家訓練時間,一會訓練完留下來,把事情說清楚。”


    *


    早上訓練完以後,黎燕和雲香都留了下來,一個死不承認,一個咬死不放,劉遠征在聽完兩人各自的陳述後,並沒有馬上作出判斷,因為事件的“受害者”和另外一個“證人”的證詞都十分重要。


    自己的兵受傷了,劉遠征當然要去看看,於是便帶著雲香和黎燕一起來了衛生院。


    幾人到了衛生院時,夏青檸去幫忙拿藥了,病房裏就霍小鈴一個人在,劉遠征讓雲香和黎燕現待在病房裏,自己則是去找醫生了解霍小林的傷情。


    剛從病房出來,拐了個彎就和一個穿綠軍裝的女兵撞上了,女兵的鼻子正好撞在劉遠征的肩膀上。


    劉遠征長期訓練,身體結實,被這重重一撞,女兵立刻捂住了鼻子,疼得眼眶都紅了。


    “對不起,”劉遠征立刻道歉,然後關心地問道:


    “你沒事吧?”目光落到那個女兵臉上時,瞬間定住了,片刻之後,他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驚訝又驚喜地喚道:


    “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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