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報警的,可他一想萬一還活著,總是一條人命,於是決定先過去看一眼。


    誰知走近了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人!


    身體非常長,估計能有個兩米,頭發更是長得都拖地了,整個兒吊在樹上在風雨裏擺動。


    然後他和他女朋友就跑了。


    我跟我當時的攝影阿來讓他帶著我們去到那個公園,找到那棵大樹。


    一連好幾個晚上,我們從9點就開始蹲守在那裏,可結果一無所獲。


    後來我們想起他說的的一個細節,就是雷電交加,於是決定找個雷雨天再去試試。


    到了氣象預報說的雷雨夜,我們早早在附近草地上支了個帳篷,架起攝影機拍攝。


    淩晨1點左右終於起風了,緊接著開始打雷閃電。


    突然我看到阿來的臉色變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湖的方向……


    起先我還以為他耍我,一轉頭就看到有一個黑色的人影正慢慢從湖中央冒出來。


    那個黑影僵硬的搖擺著,若隱若現,就像老式錄像機卡帶時的影像。


    黑影慢慢從湖心移到岸邊,然後一步一步朝我們走過來。


    它看上去足有兩米高,身後還拖著個東西。


    我當時嚇傻了,大腦空白,渾身發抖。


    忽然一道閃電劈下來,把周圍照得通亮。


    我看到黑影躬著身體,微微前傾,穿著一件全是汙泥的長袍。


    頭發又濕又長,一直垂到地麵。


    它的一隻手臂僵硬的晃動著,另一隻手拖著一具女人的屍體。


    那具女屍,一條腿被黑影拽著,身體在地上拖行。


    臉是青紫色,雙眼圓瞪的朝著我們這個方向。


    突然一陣雷聲,我不小心喊了出來,喊完就覺得完了,心想一定驚動了鬼影。


    我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人抖得厲害,可腳卻像被釘在帳篷裏似的動不了。


    然而那個鬼影完全沒反應,頭也不回的朝傳說中那棵大樹走過去。


    它把屍體放在樹下,像是在撫摸屍體的腦袋,然後俯下身,趴在屍體上發出悲戚的嗚咽聲。


    過了一會兒它放開屍體,把一條繩子掛到樹枝上,係成環狀,然後套在自己脖子上。


    這時候又一道閃電劈下來,我看到它碩長的身體在風雨中搖晃。


    當雷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我跟阿來不約而同的衝出帳篷往公園外狂奔,直到跑進一家便利店裏,我們才精疲力竭的癱倒在地上。


    回家我和阿來都大病了一場,病好了以後默契的對那件事情閉口不提,也沒勇氣去翻看那天晚上錄的視頻,我們的視頻號也就這麽停更了。”


    說到這裏曹賀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像是還心有餘悸。


    “這事兒吧,就讓我想起葉公好龍的故事。我就想,是真不能怪葉公,任誰真碰上,估計都跟他一樣!”


    穆辰默默聽著,想起殷小姐,不禁好奇那個鬼影生前又會是怎樣一番遭遇,才讓他變成了這樣。


    王一哲見曹賀講到這裏停了,忙問:“這就沒啦?”


    曹賀神情猶豫,欲言又止。


    王一哲催促道:“喂,你這什麽意思呀?說一半留一半的!”


    曹賀咬了咬嘴唇:“行,我說,但這後麵的事情你們可真不能告訴別人。”


    這次他逼著大家挨個兒詛咒發誓的,才肯繼續他的故事:


    “我有一個朋友,叫阿焱,聽了我的經曆後很感興趣,說想去見識見識。


    開始我果斷拒絕,隻是打開那天拍攝的視頻給他看,可是視頻裏竟然什麽都沒拍到,就隻有幾個鏡頭有點模糊不清的閃動而已。


    還有就是我跟阿來兩個像傻子一樣從帳篷裏衝出去。


    阿焱看完堅持要去現場,我經不起他的軟磨硬泡,做出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決定——再次去看那個鬼影。


    我說服阿來,又一個預報有雷雨的晚上,我們在老地方支起帳篷。


    那天夜裏特別悶熱,好在才等了半個多小時雨就下了下來。


    我跟阿來緊挨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出,果然沒過多久,那個鬼影又從湖心冒了出來。


    它拖著屍體走到樹下......趴在屍體身上哀嚎......最後把自己懸掛到樹枝上.......重複著那天晚上的一舉一動。


    阿焱突然說要出去看看,話沒說完人就已經鑽出了帳篷,留下我跟阿來兩個目瞪口呆的蜷縮在裏麵。


    我的第一反應是他瘋了,但經過一番掙紮,我們竟然也都跟了出去。


    他走到鬼影跟前,盯著那東西看了好一會兒,一點兒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走近了看那東西,長得實在是瘮人,它的臉足有40公分長,煞白煞白的,被頭發遮去一半。


    突然,那東西閉著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我看到他的眼睛是全黑的,一丁點眼白都沒有。


    我和阿來嚇得跌倒在地上。


    可阿焱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他就這麽瞅著那東西說,這是在水底下養了好幾年的黑僵。


    我問他什麽是黑僵,他說,是僵屍的一種,人死後執念未了,屍體沉在湖底,年份久了就成了黑僵。


    還說這種程度的僵,沒什麽思考能力,所有的行為全靠它體內的殘念吊著。


    隻要不招惹它,一般不會傷人。


    我開始還有點將信將疑。


    可他說完就從背包裏拿出一條紅色的布條綁在頭上,接著又取出一個鈴鐺、幾道黃符和一條鞭子。


    他搖了搖鈴鐺,嘴裏唱起怪調,唱了一會兒把幾道黃符貼到黑僵身上,那黑僵立刻像觸電一樣抖動起來。


    這時他揚起手裏的鞭子抽打黑僵,一邊抽一邊念念有詞。


    那個黑僵發出低沉的哀嚎,我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鞭,反正最後一鞭子下去,那東西忽然就像被燒成灰燼一樣,消散不見了。


    然後他站在原地閉著眼睛,嘴裏又默念了一會兒,我也聽不懂,好像說得最多的一個詞就是什麽‘棍空棍代’。


    我當時真是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沒想到那小子竟然藏這麽深。


    後來聽說警察從湖裏打撈起了一副骸骨。


    我一直追著他問,還保證不會把他的事情說出去,他這才肯告訴我那件事的原委。


    他說,五年前曾有一個女孩在這棵樹上上吊自殺,這‘黑僵’是她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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