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殿,旁側有一臥房,步入房內,映入眼簾的便是臥榻,上麵鋪著繁複華美的雲羅綢,舒適柔軟,好像身體陷入,睡意便會襲來。在旁擺放著,雕刻精細的梨花木桌,再瞧向四周,空蕩蕩,再無其他裝飾。


    龍岩走進臥房,想起往事,頭疼欲裂,整個人疲憊不堪,躺在床榻那刻,好像得到了短暫休息,不知何時,竟真的睡了過去。


    夢中,往事不斷在腦海上演,窒息感瞬間襲擊全身,恍惚間,看見遍地血河,正中間站著一個白衣男子,轉身麵朝他狂笑不止,這笑越發的癲狂,等笑聲停止,男子衝他喊道:“為什麽是我?究竟為什麽是我?”耳邊飄來那句話:“星河湧動,星辰之力降世,能掌控者,天下唾手可得。得天下又如何?他還是個孩子啊!”


    一瞬間,龍岩從夢中驚醒,隻覺胸悶,心跳不止,就連身上衣衫被汗水浸濕,來不及顧暇,便陷入沉思。


    “至今,也不知當年是對是錯,眼下隻能盡全力保他周全,決不能讓當年事情重演。樂征宇的反應,應該還不知道星辰之力已尋回,隻是提到蕭神,總覺得有哪裏不對,難不成這孩子真跟蕭神有什麽關係?”


    此時門外傳來“啪”一聲,龍岩思緒拉回,坐起身,手摸起枕下的利刃,警惕的問道:“誰?”


    門外傳來碎碎念念的聲音。


    “誰叫你走的急,不偏不倚正好撞上花藤,本是一處美景,瞧你摧殘的,可惜了這一處顏色,關鍵還清擾了龍王的睡夢。”


    “好好好,我的錯。”


    細聽之下,龍岩苦笑幾聲,無奈搖搖頭,將利刃放回,幹咳了幾聲。


    二人聽到咳嗽聲,小心翼翼推開門,步入臥房麵帶笑意,畢恭畢敬站的筆直。


    淩天滿臉歉意,開口道:“龍王,實在抱歉,本不想清擾,隻是聖龍騎士非要來。”說著,抬起手指向他,一臉無辜的樣子。


    聖龍騎士不可置信的看向淩天,小聲嘀咕道:“這麽快就把我賣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轉身便撞上龍岩微怒的神色。


    “聖龍騎士,你不去談情說愛,偏要來龍殿打擾我,難不成幾日沒懲罰你,皮癢了?”


    龍岩訓斥的聲音貫穿二人耳膜。


    淩天嚇得後退一步,將聖龍騎士推上前,硬著頭皮說道:“前幾日,您不是派我等去幻境實戰訓練,這不聖龍騎士聽聞,吵著也要去,要不就讓他跟我一起。。。。。。”


    龍岩目光看向他時,腦海閃過白衣男子撕心裂肺狂笑的模樣,控製不住的內心疼痛,衝他喊道:“你哪也不許去。”


    聖龍騎士對上龍岩的眼睛時,竟發現他眼眶微濕,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上前安慰。


    淩天被震懾住,一動也不敢動。


    一時間,空氣安靜的可怕。


    龍岩回過神,費力扯出一抹笑意,說道:“淩天,你先去訓練吧,至於聖龍騎士,還有其他任務。”


    淩天連忙鞠躬謝禮,直到關上門那刻,才敢鬆口氣,不由的感慨:“龍王生氣的樣子,真嚇人,這下聖龍騎士又得遭殃嘍!”說罷,便溜之大吉。


    臥房內,隻剩下二人,空氣再度恢複寂靜。


    聖龍騎士率先開口打破這平靜:“為什麽我不能去?”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龍岩怒火,青筋暴起,手掌拍著床榻,說道:“近幾日你樹敵多少?都忘了嗎?”


    “樹敵又如何?我又沒錯,是他們傷我在先,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龍岩的怒火令他有些捉摸不透,但更多的憋屈,順著話火氣噌的一下上升。


    幾句孩子氣的話,龍岩不由的笑出聲:“天界盛宴,比試劍術,你擊敗慕容蘇,成功引起慕容恒的注意,書磬殿,隻因一句話,你動手傷人,尚家畏懼龍族的地位,敢怒不敢言,西王母生辰宴,雖說不怪你,但上官家與你結下梁子,若有心之人從中作梗,這群心狠手辣的老家夥聯手對付你,可曾想過後果?又有幾分勝算?”


    一連串的質問,聖龍騎士隻覺彷徨無措,頭腦發懵,眼睛定在地麵,沉思良久,眼眸恢複神采,開口道:“沒有一分勝算,即便是有,也非得鬥的兩敗俱傷,慕容恒擅長謀略,上官嘉禾的事情一出,他又豈能放過我?上官家覬覦龍族已久,此時便是聯手的最佳時機。”


    一席話,龍岩倒有幾分吃驚,確實有些低估了這孩子的聰慧,恍然間竟看見蕭神的模樣,心中一顫,但又很快恢複了平靜,麵不改色的說道:“聖龍騎士,既然知道,就要學會壓低盛氣,站的太高,總有人覬覦,那些人會親自將你推入穀底。”


    聖龍騎士緊鄒眉頭,不解問道:“可我不懂,和平共處不行嗎?非要爭嗎?權力有那麽重要嗎?”


    龍岩無奈的笑笑,仿佛看見當年的自己,也曾妄想和平,直到想起柏溪,心口多了幾分疼痛,垂下眼睛,壓低聲音:“年少輕狂時,我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直到發現沒有權力,竟然護他都如此艱難,隻能眼睜睜看著別人篡改事實,而我卻什麽都做不了。”


    事實,這兩個字說出,忽然想起楊碩說的那句:“隱藏事實,隻會欺壓無權之人,這就是所謂正道?”


    聖龍騎士走上前,問道:“他是誰?”


    龍岩立即收起悲傷樣子,怒斥道:“關你什麽事?小孩子問的還挺多。”


    聖龍騎士白了一眼,小聲說道:“嗬,變臉比翻書還快。”說著就往門口走去。


    耳邊再次傳來,龍岩的吼聲:“幹嘛去?”


    聖龍騎士轉過身,無奈歎口氣:“能幹嘛?回家啊!”


    龍岩點點頭,微笑道:“那正好,這段時間回家關禁閉吧!正好避避風頭,省得那些老家夥盯著你。”


    聽到這個消息,聖龍騎士整個人愣住了,反應過來,大喊道:“什麽?閉關?”


    龍岩抬眉瞥了一眼,淡然一笑,反問道:“怎麽?有意見?”


    聖龍騎士歎了口氣,又急又氣,還不敢發火,笑嘻嘻的問道:“沒。。。。。。沒意見,隻是我沒有犯錯,為什麽關禁閉?”


    “不然能關得住你嗎?”說罷,龍岩衝門外厲聲喊道:“老二、老三,把殿下帶回龍玄殿。”


    話音剛落,隻覺地麵震動,兩個壯漢迎麵走來,架著他的胳膊直接拎起。


    聖龍騎士起手運氣,便被一條繩子緊緊捆住,越掙紮捆的越緊,折騰了半天,累的氣喘籲籲。


    龍岩見狀,勸道:“別掙紮了,這條繩子可是魂命縷,所有的力量都會加倍反噬,一旦你使用神力,魂命縷便會索六魂,如此將數月無法動用神力。”


    聖龍騎士聽言,生無可戀的癱在地麵,哀嚎:“造的什麽孽?我的自由啊!”


    龍岩衝壯漢瞪了一眼,兩個壯漢立即心領神會,慌忙扛起他便往外走。


    待臥房在次安靜,蕭神的名字又在心中浮現,龍岩心亂如麻,隻見手中一道金光直飛上天。


    不久,便見到一個滿臉通紅,渾身酒氣的老頭,一個沒留神便被腳下門檻絆倒。


    龍岩嫌棄的瞥了一眼:上前扶起:“這喝了多少?”


    白洛連連擺手,憨憨的笑,磕磕巴巴的解釋道:“沒。。沒喝多少,沒多少。”說著,衝龍岩打了一個隔。


    龍岩被酒氣衝的頭暈,手裏一鬆,白洛沒站穩摔在地上,這一摔倒讓他清醒了幾分。


    “不知,龍王找老朽何事?”


    龍岩急切問道:“當年,聖龍騎士通過凡人之軀轉為人形,你可記得他是否有凡人之名?”


    白洛搖搖頭,打著哈欠,昏昏欲睡的模樣。


    龍岩見狀,無奈的歎息,手心一震,氣體襲擊而出,附在白洛百會穴處,閉上雙眼,眼前浮現數十個嬰兒,順著回憶碎片,看見一個帶著黑色項鏈的嬰兒,保溫箱牌子上的蕭字,在龍岩眼裏無限放大,瞬間從回憶脫離,內心久久不能不平靜,身體微顫,眼裏盡是驚恐,但很快平複內心,閉上眼睛查閱嬰兒的家譜,直至眼前浮現蕭景陽的字樣,整個人心死如灰,不禁仰頭哀歎。


    “孽緣啊!他竟真的姓蕭,若蕭神得知自己孫子被拐到天界,那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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