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禮看著昏迷不醒的紀芙芙,眼睛微微眯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紀芙芙吞下那玩意的時候,他似乎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跟著發生了某種變化。


    就在大家擔心不已的時候。


    所有人都被妮娜趕了出去。


    “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紀禮問妮娜。


    “我不知道,不過。”妮娜頓了一下:“她醒了。”


    紀禮低頭一看,剛剛昏迷不醒的紀芙芙,已經睜開眼睛,看著自己。


    紀禮:……


    這……這麽草率的嗎?


    合著你吞了那麽個玩意,就昏了這幾分鍾?


    不,不對。


    眼前的這隻芙,跟自己的那隻芙不一樣。


    紀禮眼睛微微眯起。


    之前的那隻芙,皮得很,每天都很興奮,像是一隻撒歡的二哈。而眼前的這隻,眼神很是淡漠,非要說的話,有點像是自己剛認識芙芙時候的那隻芙。那隻小小隻,還帶著些許毒舌的芙。


    “謔,你們可真能惹事。”芙芙從紀禮的懷裏站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她想吃,你就什麽都給她吃,你可真是。”


    “你是?”


    “嗬。”芙芙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不過很快地就被她掩蓋過去了:“我建議你趕緊進去裏麵看看,不然,裏麵鬧騰成什麽樣,我就不清楚了。”


    ————


    老法師的日子過得還是比較愜意的。


    他的來曆雖然神秘,但要說起來,也就那樣。


    老實說,世界破碎,世界內的生物,不大可能按照所謂“天道”的意誌來苟活下去,大多數都想活著。所以,但凡有一個人想要成神,那麽,這個世界也就該亂了。他之前所在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


    他不想標榜自己有多純潔,他為了研究學識,同樣做出過很多殘忍的手段。


    但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在成為“半神”的那一瞬間,他後悔了。


    所謂的“半神”,要拋棄的東西,比他想象中還要多。


    在世界未破碎之前,他喜歡的事情,就是學習,研究知識,研究完知識之後,會在午後的時間,給自己泡上一杯咖啡,慢悠悠地看著外頭嬉笑打鬧的學生。有些時候,他都分不清,他喜歡的,是知識。還是學習完知識,悠閑地休息時光。


    他總覺得,這二者,一樣重要。


    成為“半神”之後,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他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那麽,等待他的,沒有其他,隻有知識,無窮無盡的知識。


    他覺得,那就不是他了。


    如果沒有了工作後的那一杯咖啡,沒有了窗台前的嬉笑打鬧,沒有了風掠過樹枝發出的“莎莎”聲,那他學習的意義,又是什麽?


    所以,在即將成神的那一刻,他跑了。


    他想去尋找一個能夠讓他變回人類的地方。


    這一跑,就特麽撞進了古神的懷裏。


    以他的水平,完全無法掙脫。


    死,是不想死,就隻能封閉自己的真靈,讓自己活下來。但能活多長時間,他也不清楚。


    直到他被召喚了出來。


    老實說,他是驚喜的。因為,一個完整的世界,就在他身邊。


    而且,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進入的通道,這簡直是驚喜中的驚喜。


    於是乎,他就跟紀禮做了交易。


    付出知識,獲得活著的機會,在他看來,很公平。


    最重要的是,有樂子看。


    作為曾經的半神的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這個地方,有問題,很有問題,總體來說,這個地方的位格,跟完整的主世界,也相差無幾了,甚至,似乎比他之前還要強上好幾分。跟在這麽個人身邊,總有看不完的樂子。長生種,對於樂子的追求,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


    老法師對於紀禮這個交易對象,那是相當滿意。


    畢竟,不是每個交易對象都像是紀禮這樣識趣的,有些人,總喜歡去接觸那些自己控製不了的知識,紀禮就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行為,他好奇,但也僅僅是好奇罷了。


    老法師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到咖啡機前,開始自己操作起來。


    咖啡嘛,這種東西,老法師還是喜歡手磨的。


    感受著咖啡豆慢慢碾成碎末的過程,也算是一種享受,自從來到這兒,他總是很喜歡這種充滿生活氣息的東西。


    忽然間,他的手抖了一下。


    不,準確的說是地麵震動了一下。


    他微微蹙眉。


    有些疑惑,按理來說,這個地方,不可能有地震。


    他走到窗戶邊,打開了窗戶。


    然後,就看到了他這輩子不想再見到的玩意。


    手中的咖啡壺應聲落地。


    千言萬語匯聚在心中,就隻剩下四個字——我上早八。


    白光閃爍,紀禮出現在了老法師的身旁。


    老法師嘴角瘋狂抽搐著,他很難形容現在自己的心情,前一秒,還說紀禮不會逾越,結果,下一秒,紀禮就給拉了坨大的。


    “老實說,我上了年紀了,你最好不要總是給我這麽大的刺激。”大法師指了指天空上,那黑金交錯的網格下的奇特生物。


    那奇特的生物,談不上是什麽具體的東西。


    眼睛看過去,感覺像是一隻巨型的章魚,等想要具體再看過去,又感覺變了模樣,像是被籠罩在一團黑霧中。


    “我勸你不要繼續看了。”老法師的聲音在紀禮的耳邊響起。


    紀禮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那是什麽?”


    “古神、聚合物、汙染源,你想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老法師聳了聳肩膀。


    “我的意思是,那東西,要怎麽解決?”紀禮感覺很頭疼。


    心裏那是止不住地抱怨啊。


    家裏那隻芙,真是什麽想吃。


    結果好嘛,吃了個大的。


    還得靠他來處理。


    “這世界的東西,無論是知識亦或者能量,大多數都是一點兒一點兒堆砌起來的。那東西也不例外,隻不過是堆砌的數量太多了,量變引起了質變。在不停地疊加狀態下,終究變成了所有人都無法解決的東西。但現下,你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解決。”


    “那籠罩在那外麵的黑色能量還有金色能量,都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再加上你在這裏的絕對權限。你可以慢慢地把這坨東西,給分解了。”


    “分解了?”紀禮皺眉。


    “按照你們的話來說,那就是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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