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冥花法紋呢,就是彼岸花。”


    “但彼岸花既然是花,其中定然有許多屬於花朵的細節。”


    “我剛才在根莖之處和花朵上那一道紋路,在我的印象之中,是正好屬於花的走向的。”


    “畢竟都是花,肯定會有一些相同之處。”


    “法紋不僅要有輪廓,其實細節同樣重要。”


    “隻要仔細研究,想一想,定然會有一些特殊的想法...”


    室內,此刻許深拿著一杯茶在胡言亂語。


    周圍的評委們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至於我用刀刻畫法紋...”


    許深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跟老幹部似的。


    “是因為我覺得刀鋒傾斜,方便借力,隻要控製好力量,不會讓線條輪廓出現斷層。”


    “像針,又或是筆,還是一些尖銳之物,雖然在咱們鬼氣加持下可以刺破皮膚。”


    “但哪有刀方便呢?”


    “再說,我當時一分錢沒有,根本買不起刻畫工具。”


    “就這一把刀陪到我現在,有感情了。”


    許深嗬嗬一笑,半真半假的張嘴就來。


    此話一出,周圍的評委們看著許深的目光更加複雜了。


    這孩子...真的是太苦了!


    就連陳桂都不知道,許深以前連刻畫工具都買不起。


    當即幽幽一歎,帶著心疼。


    “寒門之中崛起,當今萬丈榮光。”


    “冥教授,你已經苦過了,以後不用再苦了。”


    就連何度,剛才也徹底被許深折服,剛剛也深刻道歉過。


    此刻當即一拍桌子。


    “冥教授在那種環境都能走到現在,再看看那堆拿著刻畫材料,拿著珍貴刻紋工具的庸才!”


    “冥教授,你放心,今後老夫就是你的朋友,誰敢欺負你老夫找他拚命!”


    “對!冥教授這種未來刻紋師的希望,絕對不能讓外人欺負!”


    “咱們刻紋師雖然不怎麽參與爭紛,但決不能讓自己人受氣!”


    又有幾個評委紛紛激動開口。


    陳桂看著許深有些無語。


    這讓你說的,你不欺負別人都不錯了。


    許深看到自己目地達到了,於是笑著開口。


    但聲音之中硬生生憋出一絲哽咽和感動。


    “各位前輩,這已經夠了,畢竟我還是晚輩,你們都是我的長輩。”


    “不能給你們添麻煩。”


    “畢竟我戴這個麵具,還是得罪了人。”


    一旁,天法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但還是搖搖頭。


    “你是我們刻紋師一道的希望,我,夏叔,都對你很看好。”


    “甚至覺得你未來...很有可能超越我們!”


    “雖然你拒絕了拜我們為師,但...我們依舊視你為弟子!”


    “有麻煩,找我們!”


    天法說到這裏,頓時一股豪氣頓生。


    既然自己找不到突破的路,那就投資在後輩身上。


    隻要一直幫助後輩,對方萬一真的突破,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而且這個冥一看就不是那種人。


    是個真性情!


    沙錦此刻都快笑瘋了。


    在許深旁邊發出鴨子笑。


    “尼瑪,你是這能忽悠,這幫人讓你給忽悠瘸了。”


    “這都是那位嚴歸教你的?”


    “是啊,你看這不很有用嗎。”許深同樣回應道。


    隻不過他和沙錦都沒想到,竟然天法都給忽悠住了。


    雖然不清楚對方心底到底怎麽想的,但看對方那樣子,目光無比堅定。


    許深都差點覺得對方說的都是真的了。


    聽到許深因為得罪人都要戴麵具了,頓時一個個評委心疼的不得了,感覺自己的後輩被欺負了。


    一個個怒發衝冠,胡子都快豎起來了。


    他們這些人,有大部分一生都在鑽研法紋,甚至都沒有結婚。


    連後代都沒有。


    “小冥!你說是誰,我看看誰敢這麽欺負我家孩子!!”


    一個評委直接站起來冷聲說道。


    “對,咱們這幫人雖然大多孤身一人,一輩子都在研究刻紋之道。”


    “但這麽多年攢下的人脈也不是吹的!”


    “你說是誰!”


    許深憋著笑,但還是歎了口氣。


    “前輩們,就這樣吧,如果真的有撐不住那一天,我會找你們。”


    “到時候你們別嫌棄我就好,現在不能給你們添麻煩。”


    評委們一個個感動的不行。


    看看,還幫我們這幫老頭子想著。


    多好的孩子,謙虛,有禮...有禮就算了。


    這麽厲害還對我們尊重,不可能不喜歡!


    “行,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用說,但需要我幫忙,我會幫你。”


    天法直接開口,打斷這些評委想說的。


    “謝謝院長!”


    有人看到陳桂在那揉著太陽穴,唉聲歎氣的。


    “老陳,你怎麽了?”


    陳桂還在擔憂許深忽悠這麽多人會不會出事,聽到話頓時抬頭露出一絲笑容。


    “我心疼啊...”


    “...”


    一旁雷雨和蘇無情不知道怎麽說話了。


    反正從最近幾天這冥兄弟的行為來看,怎麽都不像說的那麽慘...


    但他們也不說話,說多得罪人。


    “這次有這幫人在,你這身份算是立住了。”


    “估計到時候你想離開薪火衛,這天法和夏知秋會直接把你護在自己身邊。”


    許深這一手,讓沙錦感歎連連。


    這小子弄了個無成本的賭。


    賭這群人是那種極為專業,並且對法紋,刻紋一途極度熱愛的人。


    看到許深的潛力,不會不管不顧。


    要不是,那就隨便了。


    若讓許深賭贏了,就憑這一手技術,和未來的可能性。


    都會讓這幫視法紋為生命的老人用盡一切去幫他。


    如今看來,許深猜對了。


    隻不過天法的突然轉變,讓許深和沙錦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隨後,在一眾評委和天法那欣慰的目光歡送之中。


    許深和陳桂幾人走出了此地。


    “冥兄弟啊,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麽仇敵。”


    “但看你這麽做,我也能猜出一二,估計不是什麽好惹的。”


    “不過你放心,真有事,我老雷肯定支持你!”


    雷雨突然說道。


    “算我一個,雖然我一個孤寡人家,但也算和李家綁一起了。”


    蘇無情也是點點頭。


    “嗬嗬,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冥教授說一些學校的事。”


    陳桂則是笑道,看他出了許深好像有什麽話要跟他說。


    雷雨和蘇無情雖然不解,但還是先行離開。


    陳桂和許深隨意走在海灘邊上。


    “冥教授,有什麽話,可以說了。”


    陳桂傳音道。


    “老爺子,從最初到首都那邊到現在,你都在幫我。”


    “感激不盡。”


    “哈哈,說什麽呢,老夫隻是喜歡你這個人,佩服你對這一道的理解!”


    “幫助什麽可談不上,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陳桂哈哈一笑。


    “那些人說的,您覺得有幾成可信?”


    許深隨意問道。


    陳桂思考了一下,才緩緩傳音。


    “以老夫的了解...隻有半成!”


    “但你若以現在的身份來說...九成!”


    “哪怕是滅掉程家?”


    “程...”陳桂突然身軀一震,看向許深。


    陳桂沉默了很久,才傳音過來。


    “建議你別這麽做,這其中已經沒有表麵那麽簡單。”


    “薪火衛作為夏國後起組織,都無法讓這些家族屈服。”


    “裏麵牽扯...太多了。”


    許深眉頭皺起,怎麽陳老爺子都這麽說。


    這些家族,到底有什麽讓這些人都沒辦法的地方?


    許深又和陳桂聊了一會後,便向著酒店放心回去了。


    但回到酒店後,他卻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打開自己的房門。


    一名背負雙手,麵容有些陰柔的年輕男子站在窗邊。


    聽到了門響,轉過頭看向許深。


    露出一絲笑容。


    “你好許深,我是古墨,熾火之一。”


    “說起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許深這才微鬆口氣,剛要邁步走過去。


    沙錦陡然麵色大變!


    “不好,快跑!!”


    聽到聲音的瞬間,許深沒絲毫猶豫。


    整個人氣息瞬間爆發到極點,轉身就跑!


    古墨看到許深這麽果斷,不由看向一處虛無。


    “竟然跑了?”


    “你看到了,不是我的問題啊...”


    “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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