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猛地跪下來,頭緊緊的貼在地上,原本背在他身後的背簍隨著她的動作故作傾倒。背簍裏的殘肢斷臂一咕嚕的往外滾到顏沐語腳邊,嚇得顏沐語連忙往後退,夜司澤把顏沐語擋在身後,警惕地看著麵前的老婆婆。


    老婆婆額頭貼在地上,嘴裏一直在念叨著什麽,夜司澤和霍璟淮聽不懂。


    學過北疆語言的顏沐語聽懂了,這個老婆婆一個勁的在念叨,不要殺她。


    顏沐語用北疆話和老婆婆溝通。


    “你為什麽這麽怕我?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聽到顏沐語這樣說,阿姆斯塔疑惑地抬頭看著顏沐語,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人以後又把頭貼在地上,不敢起來。


    “你……你……真的不殺我嗎?”


    “我為什麽要殺你?”


    老婆婆還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隻敢悄悄抬頭看著顏沐語。


    “你……你都忘了嗎?”


    “我確實忘了,你放心,我不會濫殺無辜,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阿姆斯塔猶豫了一會兒,才顫巍巍地從地上起來。


    “我叫阿姆斯塔,是這個村子的巫婆,幾天前,村長把我們都召集過去開會,說有人給我們很大一筆錢,要讓他們來住我們的村子,我們洛黎村世世代代都在這裏,不希望被外人打擾,所以當時就有很多人都反對,但是村長的態度很強硬,我們村的任何事都是村長說了算,所以當時少部分人就已經動搖了,但絕大部分人都很反對,村長見說不動他們,就來找我,讓我舉行一場祭天活動,並且讓我以神的名義告訴眾人,讓外人來住我們的村子,但我拒絕了他的提議,並把他趕出門,不是我頑固,而是之前就有過悲慘的經曆,而且神靈告訴我,外來人會毀了我們這個村子,所以我一直都很反對外來人入住我們的村子。


    我還以為村長會就此作罷,沒想到他居然勾起其他長老,他們自己舉行了一場祭天活動,並且以神的名義告訴村子裏麵的人必須同意讓外來人入住我們村子,我想出來阻止,但村長把我綁了起來,扔到了後山,等我掙脫繩子回來時,這裏就變成這樣子了。”


    阿姆斯塔看著麵前的屍體,神情毫無波瀾,就像在看一件很平常的東西一樣。


    “這個村子裏還有其他活著的人嗎?”


    “我不是很清楚,我剛剛看了一下這些屍體,數量不對,少了一些,不知道他們是逃走了還是什麽?”


    顏沐語把這些說給夜司澤和霍璟淮聽,兩人都很驚訝。


    “小嫂嫂,你問一下她那個神明告訴她讓外人入住他們村子會滅了他們村子是怎麽回事,讓她說清楚點。”


    霍璟淮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自然不會相信什麽神明之說。


    “老婆婆,你剛剛說神明告訴你外來人會毀了你們的村子是什麽意思啊?你可以說清楚點嗎?”


    “天機不可泄露,這個我沒有辦法告訴你,神明既然這樣告訴我,那肯定有他的意思,可惜……這個村子還是沒了,都是命數……”


    阿姆斯塔歎了一口氣,繼續慢悠悠地撿起剛剛掉落的殘肢斷臂。


    “阿語,你問她那些外來人突然來他們村子是不是要找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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