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武看師爺白爺孫兒倆,眼裏的賊光大盛,心想著必須敲打敲打。


    “四舅姥爺,這可是在四九城,你別迷失了自己。”


    “那不能。”師爺白扯著嗓門,高喝一聲,“四九城的路,我比還熟呢,迷不了路。”


    “王府井,鼓樓,地安門,什刹海,我都熟著呐。”


    張少武心裏長呼一口氣,不知道這師爺白來四九城,會不會成為大禍害。


    可他心裏一想,自己不就是個大禍害嘛!


    “梟兒!你一會兒帶著四舅姥爺跟他孫子,去喇叭營找寶山他們。”他對李梟說著,又伸手攔了一輛馬車。


    李梟點頭,就見站口的馬車,停在跟前。


    師爺白與王耀祖上了馬車,而李梟對趕馬車的師傅,說了句“安定門喇叭營”。


    等李梟走後,張少武又對童驍騎幾人說道:“你們打公交車走,在軋鋼廠門口匯合。”


    “等交接完工作之後,我估計廠裏會給咱們放幾天帶薪假。”


    隨即,張少武又攔了一輛馬車,帶著東北拿回來的特產,還有師爺白交的那口“銅件兒”。


    他先讓馬車回了一趟南鑼鼓巷,將東北特產都拿回家裏。


    前院的三大爺閻埠貴,眼瞅著張少武,手裏大包小包的好東西,眼神都放直了。


    不說別的,就那大半袋子的雙遼小米,還有紅棗,在四九城就買不到。


    更別說,還有老昌紅腸跟鹿肉,院裏人就沒一個不饞的。


    等張少武拿著麅子皮的大衣,還有兩壇子藥酒回家,院裏人幾乎都眼紅了。


    “解成!你媳婦兒不是回來了嘛。”閻埠貴找著閻解成,父子倆腦袋湊在一塊。


    “於莉跟張少武那小子,走得近,讓他給咱家勻點小米還有紅棗。”


    “我看他拿回來的小米不少,他們家肯定吃不完。”


    閻解成琢磨了一會兒,“爸!那可是小米,人家能勻給咱家嘛。”


    三大爺閻埠貴搖頭晃腦,“這就看,你媳婦兒於莉,使勁兒不使勁兒了。”


    閻解成點頭就進了屋,剛跟於莉張開嘴,就見於莉把桌子上的茶缸子摔了。


    哐當!


    “閻解成!咱倆還是離婚吧,我可沒你爸,是算盤成精。”


    “那可是小米,你當是雜和麵呢。”


    三大爺閻埠貴聽見動靜,嘴裏罵了一聲。


    “我要是不會算,你們早就餓死了。”


    而院裏的其他人,也眼紅張少武帶回的東北特產,特別是肉跟糧食。


    中院,西廂房裏麵。


    賈張氏坐在炕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可麵目猙獰。


    “淮茹!前院張家的活土匪,不知道在哪兒搶來的新小米,還有不少的肉。”


    “我看那肉,肯定不是豬肉,估計是牛肉或是羊肉。”


    “你呀!張張嘴跟他家借點肉跟糧食,我估計他們會借給咱家的。”


    “你說說,東旭進了監獄,這院裏誰還有咱家慘。”


    秦淮茹抿著飽滿的嘴唇,眸眼低垂,心裏想了一會兒,還是搖著頭說道。


    “媽!咱家還是先別招惹張少武了。”


    “我還準備,讓他幫東旭找找關係,說說好話呢。”


    賈張氏哪能放過,到嘴邊的小米跟肉,她又伸著尖指甲去掐秦淮茹的嫩腰。


    “你要是不去,棒梗過年都吃不上一口肉。”


    “我看他張少武拿回來的肉不少,他家少吃一口,又不打緊。”


    “再說了,咱家是真的慘,東旭進監獄,也是被張少武害的。”


    秦淮茹腰上吃疼,不情不願掀開門簾,走到前院。


    眼瞅著張少武,從家裏出門,秦淮茹皺著秀氣的眉毛,臉上淒慘的不行。


    “少武,出門去啊。”?秦淮茹大著膽子。


    “廢話!我出去不走院門,還學賈東旭翻牆啊。”張少武三兩腳邁過門檻。


    秦淮茹心焦的跺著腳,卻見張家的老三張少文,在門階上啃著一根紅腸,把棒梗饞的不行,哈喇子往身上流。


    不止是棒梗饞的要命,還有小當跟院裏別人家的小孩。


    哪怕是大人,看著張少文啃老昌紅腸,就沒有不咽唾沫的。


    棒梗站的近,手也是真賤,剛想伸手去搶,卻被張少文踹了一腳。


    倆小孩說話,就要動手,誰曾想賈張氏聽見棒梗的哭聲,一出屋就將張少文,推倒在地上。


    薛苗聽著三兒子的哭聲,也放下手裏納鞋底的活兒,走到院子裏。


    “嬸子,是棒梗的錯,真是棒梗的錯。”秦淮茹不敢護犢子,就怕張少武回來,掀了她的天靈蓋。


    賈張氏還想罵兩句的時候,就見秦淮茹拽著她的胳膊,低聲說道。


    “媽!你還想不想,東旭出來了。”!?


    “秦淮茹!他張少武沒那麽大的本事,我就不信我兒子回不來。”


    張母聽見賈張氏的言語,卻沒理她,而是哄著老三張少文,嘴裏說道:“少文,咱回家裏。”


    “你大哥給你買的東北點心,吃著比肉還好吃。”


    張少文聽著母親的話點頭,被張母牽著手,又聽薛苗對賈張氏說道。


    “賈大媽!我大兒子有沒有本事,也不會用在你身上。”


    “以後,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家棒梗欺負我兒子,我可就不客氣了。”


    賈張氏瞪著眼,叉著腰:“你能怎麽不客氣啊,我就不信了,你等我兒子回來的。”


    “我家以後,也吃香喝辣,也頓頓吃肉。”


    “棒梗!奶奶帶你去供銷社,咱家也買肉吃。”


    就在倆人吵架的時候,院裏人看見從四合院的院門外麵,走進來兩位派出所的民警。


    三大爺閻埠貴一眼認出,這兩位民警還是老熟人,是鼓樓派出所的魏文東和許保忠,以及其他兩位年輕警察。


    “哎呦,老魏同誌,小許同誌。”閻埠貴熱情的伸出手,“派出所來我們院,是不是又要宣傳,反特務反資本主義的愛國主義教育。”


    魏文東搖著頭,臉上肅然的問道:“賈東旭是不是住這個院兒。”


    賈張氏聽著魏文東的話,立即堆著笑臉說道:“公安同誌,賈東旭是我兒子,他是不是在裏麵立功,要提前釋放了。”


    魏文東又搖著頭,“賈東旭在牢裏,勞動改造的時候,在農場偷狗,不慎被狗咬傷,他也沒上報。”


    “等他得狂犬病發作的時候,監獄的領導才知道。”


    “你兒子得狂犬病,已經死了。”


    賈張氏聽見民警魏文東的話,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氣得倒在地上。


    那賈東旭還是死在了一九六一年,不同的是,他不是死在軋鋼廠,而是被狗咬死的。


    後來張少武心裏想過,如果賈東旭沒被送進監獄,也是死在軋鋼廠裏麵,估計得的也是狂犬病。


    隻不過,死的地方不一樣。


    傻柱:“少武算的真準。”!


    “秦淮茹果然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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