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滾蛋,你們是聾了是吧。”


    張少武看見圍在門口的小年輕,還蹲在門口,死皮賴臉的不走,冷著臉攆人。


    傻柱揮著殺豬刀,猛地揮舞在那幫年輕人跟前,嚇得那夥人尥蹶子。


    他們看見張少武冷臉,真嚇得不敢蹲在原地,隻能貓在前院跟中院之間的月亮門,偷偷摸摸的看。


    “不是,這頭野豬是你們媳婦兒,還是怎麽著。”


    “非得讓我罵你們,你們才高興。”


    那幫小年輕不敢跟張少武還嘴,隻能先散了去,等聞到肉味再出動。


    屋裏,張母薛苗從地窖裏,拿出幾顆大白菜,開始備菜。


    傻柱掂著殺豬刀,抬聲說道。


    “嬸子,做菜的活留給我。”


    “我家還醃了一壇子酸菜,等我一會兒回去給你拿。”


    張母笑嗬嗬的,嘴上直說不好意思。


    她的眼神又放在喬蒹葭身上,湊到張父的麵前,低聲道。


    “耀宗,你說那是咱兒子的對象不。”!?


    張耀宗搖著頭,“我看不像,那姑娘身上,我看著貴氣的很。”


    “她要是咱兒子對象,少武肯定就說了。”


    薛苗點著頭,將案板上的白菜,攏到盆裏。


    “去,幫著人家何雨柱,把豬收拾幹淨。”


    “你也不能隻會吃,不會幹。”


    張父訕笑著,故作咳嗽兩聲,背著手走了出去。


    黎援朝跟張海洋倆人也沒見過殺豬,定定的站在一邊,就等著開膛破肚那一刻。


    傻柱殺豬很有巧勁兒,張少武看得出。


    就見傻柱拿著侵刀,繞著豬脖子一圈,穩手下刀,幾人攏著豬身子。


    又看傻柱自己抱著豬腦袋,往下一掰,豬頭就被分解下來。


    甭覺得殺豬這夥容易,不會殺豬的,就這麽一頭豬,能難為死。


    好多人都想著,殺豬不就是澆熱水,拿刀褪毛,然後在豬肚子上剌開一刀口子。


    真沒那麽簡單。


    殺豬的時候,張少武遞給傻柱一根大前門,傻柱捂著手,嘴裏叼著煙卷。


    傻柱蹲在鍋台邊,鍋裏的蒸汽熏著,大冬天,他就穿了一件薄衫兒,渾身被水汽打濕。


    燙豬刮毛,傻柱身手是真利落,不愧是大廚。


    張海洋與黎援朝雖是大院子弟,可也沒那麽矯情,一直幫著給豬翻個兒。


    而那喬蒹葭也幫著添柴火,張母卻拿出珍藏已久的桃酥,遞到喬蒹葭的跟前。


    “姑娘,這都是大老爺們兒幹的活,你快歇歇。”


    喬蒹葭對著張母笑道,“阿姨,我還不餓。”


    張母算是把喬蒹葭當成兒媳婦看待了。


    “你甭忙活了,讓這幫大老爺們兒殺豬就成。”


    喬蒹葭臉上掛著笑,盛情難卻,跟著張母進了屋。


    有人笑,就有人笑不出來。


    “奶奶,張少武那活土匪,不讓我們在他家門口蹲著,都把我們攆出來了。”棒梗抬起臉,扯著賈張氏的衣角。


    “奶,我想吃肉。”


    賈張氏摸著棒梗的腦袋,眼神瞥在秦淮茹身上。


    “淮茹,你去前院,就說幫著他家殺豬。”


    “我就不信,他張家不留你,在他家吃頓殺豬菜。”


    秦淮茹不看賈張氏的臉,自顧自的啃著紅薯麵窩頭,嘴裏低聲道。


    “甭想!院裏人現在都想幫忙,被人家張少武,都給否了。”


    “我倒是想去,人家直接給攆出來了。”


    “這小畜生。”賈張氏氣得將窩頭拍在桌子上,“咱家能吃多少,最多也就十斤二十斤的。”


    秦淮茹哪能不知道賈張氏的髒心思,惦記人家的豬肉,她還敢說十斤二十斤?


    現在的年景,就算是過年,能有幾口肉吃的。


    “奶,我真想吃肉。”棒梗繼續扯著賈張氏的衣角。


    賈張氏啃著窩頭,咬牙切齒的說道,“哪有張家這麽做人的。”


    “那麽大一頭豬,他們家好意思,關起門自己吃。”


    “他們家又吃不完,給咱們街坊四鄰吃點,又能怎麽著。”


    “他家要是吃獨食,我肯定去院裏說道說道。”


    “呸!他張家不要臉,真不怕撐死自個。”


    “媽,您可別在院裏撒潑。”秦淮茹喝著雜麵粥,“人家張少武,明兒就去軋鋼廠報到了。”


    “咱家可別再惹人家了,以後沒人幫不說,那張家老大,東旭也惹不起。”


    賈張氏耷拉著眼皮,氣得去掐秦淮茹的軟肉,怒聲道。


    “那張家的老大,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壞種。”


    “東旭現在沒回來,說不定在廠裏加班。”


    秦淮茹疼的不吭聲,眼瞅見易中海跟劉海中都下班了。


    那賈東旭還沒回家,隻有一個原因,肯定是又偷雞摸狗去了。


    “我怎麽聞著肉味了。”賈張氏自顧自的說著。


    秦淮茹伸出靈活的舌頭,舔抵著碗底的雜合麵粥,收拾碗筷。


    “張家燉肉了唄。”


    “淮茹,你去院裏等著傻柱。”賈張氏猛地一激靈,嘴裏念叨著。


    “傻柱不是去幫張家殺豬了嘛。”


    “你等著,傻柱肯定會帶肉回來。”


    “到時候,你上手就搶,傻柱好麵子,不會跟你發火。”


    秦淮茹心裏琢磨著,長歎一口氣,她現在也摸不準傻柱的脾氣。


    雖說,她沒點頭也沒答應,可到嘴邊的肉,不吃她睡不著覺。


    再者說,她也知道,張少武不會讓傻柱白忙活。


    “你放心,張家給傻柱的肉,肯定一人吃不完。”賈張氏篤定的說著。


    院裏這會兒,家家戶戶聞著燉肉味,哪還能坐得住。


    那幫小年輕,又不自覺的走到前院,默默的注視張家的中屋。


    站在最前麵的,是二大爺家的劉光天跟劉光福,眼巴巴的瞅著。


    住對門的閻埠貴家的哥仨兒,也是翹首以盼。


    此時,張母已經把紅薯麵饅頭蒸好,黎援朝也不客氣,拿著饅頭往嘴裏送。


    “阿姨,您家這饅頭,真香。”


    張母堆著笑,她看黎援朝跟張海洋,一身將校大衣的打扮,就知道他們不是一般人。


    “粗糧饅頭,你們湊合著吃。”


    “這還真不叫湊活,姨。”張海洋嘴也甜,三兩口吃下一饅頭。


    傻柱剔骨開肚,滿頭大汗,殺豬鍋裏滿了半鍋泥,還有不少豬毛,張少武刷了幾遍,總算是刷幹淨。


    “嬸兒,這野豬毛可不能扔,洗幹淨就能賣,去收購站能賣不少錢呢。”


    張少武知道,60年的豬毛,可是戰略物資。


    豬毛能做刷子,刷炮管,清理炮膛,做成豬毛刷子刷軍艦跟船舶。


    豬毛拿到供銷社收購站,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傻柱真是累的不輕,這會兒蹲在地上,張少武給敬煙點火。


    “柱子哥,一會兒咱們喝兩杯。”


    卻在此時,賈張氏背後手裏提著盆,準備衝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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