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山,以後喇叭營的鴿子市,你就甭盯著了。”張少武將那五十元的票子,遞給白寶山。


    “嗯。”白寶山點點頭。


    “你跟小紀,就跟著崔爺,去鄉下周邊收東西,錢的事兒,你不用考慮。”張少武說著,又看向崔六兒。


    “崔爺,我每個月給您發二十七塊五的工資,這是我能在軋鋼廠掙的錢。”


    “吃的喝的,都算我的。”


    “您隻管去鄉下掌眼,芝麻西瓜咱都要,要是遇上拿不下的大件,我來想辦法。”


    崔六兒聽著張少武的話,眉開眼笑,又拿出煙袋鍋子,添了一口煙絲。


    “成!我要不了二十七塊五,一月十塊錢,夠我抽煙跟吃喝,就夠了。”


    “不成!那不成。”張少武晃著下巴,“您的本事,就是掙這份錢。”


    隨即,張少武又拿出十塊錢,遞給小紀。


    小紀不敢看錢,卻將眼神放在白寶山的身上。


    “小紀,少武哥給你,你就拿著。”白寶山甕聲道。


    小紀雙手接錢,深深的對張少武一鞠躬。


    “咱們兄弟,用不著這個,再者說這是你應得的。”張少武伸手扶起小紀的肩頭。


    “小紀,你跟著崔爺好好學,以後工資也得漲錢。”


    “謝謝,少武哥。”小紀燦笑道。


    “小紀,破爛侯要是敢跟你伸手,你給寶山說,拿刀挑他手筋。”張少武說著,跨上自行車。


    小紀又跳上自行車後座,兩輛自行車迎著冷冽的寒風,往家的方向走去。


    崔六兒住在馬圈,又讓白寶山跑了一趟。


    等張少武推著自行車,進家門的時候,老三張少文從家裏躥了出來。


    “大哥,你真買自行車了。”


    張少文伸出小手,從車把摸到自行車後座,還蹲在地上,攪腳蹬子。


    呼啦啦。


    自行車的後輪,轉的飛快。


    張少武一進屋,看見自家的炕上,放著一身將校大衣,他知道張海洋來過。


    張父躺在火炕上,手裏拿著舊報紙,“少武,你買自行車這麽大的事兒,不跟家裏說一下。”?


    張少武臉上無比燦爛,抬聲應道。


    “爸,我要是跟您說了,您還讓我買嗎。”


    張父被噎的說不出話,又拿著報紙摔在炕上。


    “自行車買了就買了,那也是人家少武自己掙得錢。”張母伸手撣張少武身上的灰。


    張少武看了一眼那件將校大衣,就聽張母繼續說道。


    “剛吃罷晚飯的時候,家裏來了個你的朋友,前兩天來過咱院,他說他叫張海洋。”


    “給你拿了件大衣,還有一斤蘋果。”


    “他說明早上來接你,說是有事兒。”


    “成!”張少武點點頭,“我知道了,媽。”


    他打著哈欠,伸著懶腰。


    “我去睡覺了啊。”


    張母點點頭,坐在炕上納鞋底兒,旁邊隔著補襪子的撐子,估計一會兒還得補襪子。


    現如今,很少有人知道,補襪子的撐子是什麽樣的了。


    誰也沒穿過,打補丁的襪子。


    張少武回屋躺在床上,一個念頭又進了“功德空間”。


    空間裏還有一百斤的豬肉,他準備在鴿子市散出去。


    而黑市上,最緊俏的還是棉花。


    他心裏默念著棉花,眼看著自己的幸運值,隻有“9”.


    砰!


    木槌敲擊木魚的聲兒。


    【叮!宿主獲得五十斤棉花。】


    張少武就知道,木魚掉落的東西,數量與斤兩,肯定是跟幸運值有關。


    不過,這五十斤棉花,也能在喇叭營打開局麵了。


    張少武百無聊賴,又敲了一下功德木魚。


    【叮!宿主獲得屠夫精通,是否學習?】


    屠夫?


    這不就是殺豬的嘛!


    張少武心裏很鄙視,卻本著“技多不壓身”的想法,還是選擇學習。


    【屠夫精通,學習完畢。】


    張少武查看所謂的“屠夫精通”,沒想到殺豬還有這樣的操作。


    “一刀兩斷。”


    “一擊必中。”


    “庖丁解牛。”


    張少武是真小看殺豬的本事兒,“屠夫”這項職業,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宰殺,分割,烹飪。


    這三樣都有門道。


    而在古代曆史中,最出名的三位屠夫,也是彪炳史冊的猛人。


    一是,漢高祖劉邦的得力戰將“樊噲”。


    二是,三國時期蜀漢的名將張飛張翼德。


    三是,東漢末年,漢靈帝的屠夫大舅哥“何進”。


    何進的名氣雖不及樊噲與張飛,也是妥妥的猛人。


    砰!


    張少武正在琢磨曆史上,屠夫中的悍將,又被係統踢了出來。


    一夜無話。


    等張少武又被被窩綁架的時候,張母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


    “少武,你早點起來,別讓你那個朋友等你。”


    張少武從床上坐起來,套著棉襖,卻見張母把那一件將校大衣,拿了出來。


    “媽,用不著。”張少武洗了一把臉。


    “這棉襖,我是越穿越暖和,那件大衣留給我爸吧。”


    張母並沒順著他的意思,將他的破棉襖,扒拉下來。


    “少武,你以後進了軋鋼廠,就得體麵些。”


    “出門穿的好點,不是什麽錯。”


    “再者說,這件將校大衣,是你朋友留給你的。”


    張母將那一身將校大衣,套在張少武的身上,上下打量幾眼。


    “好看,你穿這件將校大衣,真是精神。”


    張少武踩著羊毛氈的棉靴,站了起來,“媽,海洋不會已經來了吧。”?


    他看著窗戶,外麵才蒙蒙亮,估計也就六點左右。


    “來了,我早上去外麵倒尿盆的時候,他就來了。”張母整理著大衣上的褶子。


    “那成,我出門去了。”張少武從屋裏走出去,看著小妹張少娟,也剛醒。


    張少武親了一口妹妹,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院裏,炊煙飄在屋頂,天上盤旋著一群灰鴿,時不時還有幾聲雞鳴聲。


    張少武剛出院,就見張海洋抽著煙卷,站在吉普車的旁邊。


    “海洋。”!


    “大哥,上車。”


    張少武沒多想,彎腰剛準備上車,車後座還坐著一位二十出頭的女孩子,穿著宣紅的呢子大衣,齊耳短發,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哦!大哥,我忘說了,這是我爸戰友的女兒,是南京人,她叫喬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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