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剛走到中院西廂房的門口,賈張氏提著那條鯽魚,扔在門口。


    “不就是一條魚嘛!我孫子現在玩膩了,這魚還給你。”賈張氏不情不願的瞪著張少武。


    “挨千刀的,接濟接濟我們家怎麽了,不就是一條死魚,誰稀罕呢。”


    最後這句話,賈張氏說的聲兒很小,可傻柱站的太近,他聽得清清楚楚。


    “賈大媽,您說這話可就不論理了。”傻柱指著地上的魚,跟個小廣播喇叭一樣。


    “這年頭,誰家都不容易,人家張少武釣了一條活魚,等著過年吃的。”


    “你倒好,棒梗偷了人家的魚,你還想著人家接濟你們,誰欠你們家的。”


    賈張氏嫌棄的擺著手,“傻柱!那小兔崽子誇你兩句,你真當自己是道德模範呢。”


    “魚,我們已經還給他家了,你還想怎麽著。”


    “你說什麽著。”傻柱看著賈張氏的嘴臉,指著棒梗說道。


    “別以為他年紀小,偷魚就不犯法。”


    “我告訴你,這叫入室盜竊,他送到派出所就是少改犯。”


    賈張氏滿不在乎,“你甭嚇唬我!棒梗年紀這麽小,他知道什麽啊。”!


    “他肯定知道是入室盜竊,他也知道偷魚啊。”張少武瞪著賈張氏。


    賈張氏嘴裏隻敢小聲嘟囔,卻不敢跟他頂嘴兒。


    “院裏的仨大爺,還有叔叔伯伯,你們都看見了。”張少武指著賈張氏。


    “本來這件事,我不想捅到派出所的,可他們家忒欺負人了。”


    “以後,賈東旭跟棒梗聯合起來,禍害咱們院,你們也這麽看著。”


    他這句話,點醒了所有人。


    “一大爺,您做事兒得公正,沒有賈家這樣的。”於莉第一個開口。


    就在此時,婁曉娥也接過話茬說道:“子不教父之過!賈東旭可已經進去了,棒梗要是被送進少改所,賈東旭的工作可就真保不住了。”


    張少武扭頭就往院外走,“今兒這事兒,我還真得報派出所不可。”


    “我與罪惡不共戴天。”


    賈張氏一聽婁曉娥的話,心裏還真擔心,張少武這“活土匪”,將棒梗送進少改所。


    最重要的是,賈東旭的工作不能丟,要不然全家得喝西北風去。


    易中海眼瞅著張少武這活土匪,想坑死他養老的主力“賈東旭”。


    如果賈東旭真因為棒梗偷魚這事兒,被連累。


    先不說開除,名聲可就更臭了。


    “少武!你別急著報派出所,我讓棒梗給你道歉。”易中海伸手攔著張少武,他又對劉海中說道。


    “老劉,這事兒不能再讓派出所知道了。”


    “咱院丟人丟的還不夠嘛。”


    張少武瞅著易中海,嘴角揚起,“您現在知道丟人了。”


    “一大爺,您從最開始,就知道是棒梗偷我家的魚,一開始就在為棒梗打掩護。”


    “您啊!才是這院裏的攪屎棍,您甭當一大爺了,讓二大爺當一大爺吧。”


    劉海中心裏美得冒泡,他早就想代替易中海一大爺的位置,張少武的話說到他心縫裏了。


    “這事兒,我來主持公道。”劉海中抬起手。


    “讓賈家該賠償賠償,該道歉道歉。”


    “老易,你是賈東旭的師傅,大夥都知道,你避嫌吧。”


    易中海啞口無言,嘴裏發苦,他知道自己偏袒的太厲害。


    就在此時,棒梗從屋裏躥了出來,撲進秦淮茹的懷裏,胖墩墩的棒梗哭得震天響。


    秦淮茹為了息事寧人,懷裏抱著棒梗,哄著說道。


    “棒梗,你說你去偷人家的魚幹嘛。”


    “現在,你跟少武叔好好說說,人家會原諒你的。”


    誰曾想,秦淮茹越說棒梗哭得越厲害,“媽,你幫我報仇,我讓你給我報仇。”


    棒梗在秦淮茹懷裏,哭得都一抽一抽的,還在她懷裏耍著脾氣,小胳膊拍打著秦淮茹。


    賈張氏看著棒梗受委屈,立即嘴裏罵著。


    “都是喪良心的小畜生,就會欺負我們家孩子。”


    “呸。”張少武啐了一口唾沫。


    “我不讓你們家道歉了,今兒這警必須得報。”


    “我告訴大夥,我敢打賭,棒梗絕對不是頭一次偷東西。”


    “公安同誌隻要一查,這孫子絕對是個慣犯。”


    一大爺看形勢不對,立即讓一大媽把後院的聾老太太請了過來。


    在這院裏,聾老太太還是很有威信的,比易中海的話還好使。


    四九城的人,講究個尊老愛幼,院裏人稱呼聾老太太為老祖宗。


    再加上,院裏人都聽說聾老太太為我軍做過布鞋,算是援過軍,名聲也好。


    “老太太來了。”一大媽扶著聾老太太,看她步履蹣跚的拄著一根木棍。


    聾老太太走到張少武的跟前,倚老賣老的說道。


    “你是老張家的大小子吧,你家來這個院的時候,你是十一歲。”


    “五一年秋天的時候,你媽抱著你弟少民,你提著一兜子包袱。”


    “老太太,您甭回憶我小時候的事兒了。”張少武也不會給聾老太太麵子。


    在他眼裏,聾老太太是這院裏,心計最深,也最缺德的一個。


    她騙婁曉娥給遠房親戚買鞋,轉手就給傻柱穿上。


    多缺德啊!缺德到家了!!!


    在六十年代,在那個最注重男女關係的時代,也更注重女人名節的時候。


    那一雙鞋,是能夠把人逼死的。


    這還不是聾老太太最缺德地方,她跟婁曉娥走的近,那是因為婁曉娥家境富裕,能接濟她。


    說句良心話,她花許大茂的錢,絕對不少。


    可她把婁曉娥跟傻柱關在一間房子裏,簡直就是把許大茂當大冤種了。


    那一夜,婁曉娥知道自己無路可走,雖然她對傻柱有感情,可也是聾老太太做的局。


    聾老太太沒晃過神,就聽張少武繼續說道。


    “老太太,我張少武從來不罵老年人,你別逼著我爆粗口。”


    聾老太太氣得杵著手裏的木棍子。


    此時,婁曉娥走了過來,看著張少武的說道。


    “少武,老太太是個講理的人。”


    “她呀!就是不想,讓咱們院出醜,畢竟這事兒傳出去,不好聽不是。”


    “曉娥嫂子,您這話說的中聽。”張少武讚賞一聲。


    聾老太太氣得臉上哆嗦,她心裏暗罵,怎麽遇上這麽個活土匪。


    秦淮茹一直哄著棒梗,棒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張少武緩緩走到秦淮茹跟前,嚇得棒梗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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