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看到謝齊被蝙蝠俠救起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謝爾蓋,金發青年頭發淩亂不堪,緊緊抿著雙唇望著上方。


    他沒有讓手下停下救援,氣墊仍然被抬來放在下麵,生怕蝙蝠俠又一次將謝齊扔下來。


    蝙蝠俠知道想要讓謝齊開口說出阿福和芭芭拉的下落是不可能的,而他又不可能殺了對方。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見這麽難對付的對手。


    沒辦法,蝙蝠俠隻能率先低頭。


    “那你想要我做什麽,隻要你放了他們,我……”


    他有些猶豫地開口,“我盡力去做,但是不能違反法律。”


    謝齊被拉上來後,就一直在整理頭發,聽到蝙蝠俠說的話後一笑。


    “您說笑了,我可是模範市民,怎麽會讓你做違反法律的事。”


    然後在蝙蝠俠驚訝他臉皮之厚時,對他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隻要你在七天後的選舉前不要給我找麻煩,到時候我就會放了他們。”


    蝙蝠俠此時也恢複了理智,心裏懷疑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阿福在韋恩莊園裏不常出門,而莊園裏的安保是他專門設計過的,一般人根本闖不進去。


    難道自己是被騙了……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謝齊站在原地搗鼓了下衣兜。


    好在剛才掉下樓的時候沒掉出去。


    他掌心攤開,裏麵躺著一枚紐扣。


    這是韋恩家族給管家專門做的製服身上的紐扣,上麵還刻著獨有的花紋。


    見到它,蝙蝠俠心中再無僥幸。


    謝齊一個抬手,就將紐扣扔出,蝙蝠俠伸手接過。


    “你到底是怎麽抓到他的?”他開口問道。


    謝齊整理了下衣服,還轉了轉生疼的腳腕,仰頭想在思考什麽。


    “你想問這個?”


    他歪著頭笑道,“這可是秘密。”


    當時為了控製巫神組織的大祭司,謝齊插了張牌在他身上。


    之後蝙蝠俠把人帶回去後,那張撲克牌就被阿爾弗雷德取下研究,因為當時謝齊隻是控製大祭司不反抗,蝙蝠俠並沒想到那張撲克會控製人的思想,也沒有提前防備。


    這就給了謝齊機會。


    他這個技能並不是一次性的,隻要再次消耗san值,即使是同一張牌也可以使用。


    謝齊就是在今天控製阿爾弗雷德為大祭司解開束縛,然後再將撲克牌放到他身上。


    韋恩莊園的防衛從外麵進來當然很難,但要是從內部突破出去,倒不是件難事。


    在控製失效前,大祭司就成功帶著老管家出了莊園,然後在守在外麵的謝齊手下用另一台控製儀接力。


    說起來很複雜,還會暴露底牌,謝齊當然不會告訴蝙蝠俠。


    至於芭芭拉就更好找了。


    對方的行蹤並不隱秘,由於行走不便,也不怎麽出門,對於她的抓捕根本沒費什麽力氣。


    還有夜翼和紅羅賓,謝齊本打算同樣把他們也抓起來。


    可想了想覺得沒必要。


    人質在精不在多。


    要是真的把蝙蝠俠親近的人都抓了,難保他會不會發瘋,到時候要是覺得還是把他殺了才最簡單可就糟了。


    兩人達成了共識,在謝齊離開副本前可以避免蝙蝠俠來找麻煩。


    蝙蝠俠也默認這一點,然後又要求在謝齊離開前恢複他的名譽。


    因為謝齊這幾次操作,蝙蝠俠的名聲一落千丈。


    雖然他並不追求什麽英雄的名號,也不想在哥譚成為人人喊打的存在。


    沒想到蝙蝠俠的要求這麽簡單,謝齊比了個ok的手勢。


    他默默笑了。


    現在他答應了,不代表之後他就會這麽做。


    如果蝙蝠俠真的遵守他們的約定的話,他或許會在離開前留下一個小禮物。


    “隻是我最後給你一個忠告。”


    他轉身向樓梯走去,偏過頭用一隻眼睛望著黑色騎士。


    “不要妄想能成為完美的英雄,因為——”


    “隻有死去的英雄,才是完美的。 ”


    然後,他擺了擺右手,左手插兜,隻給蝙蝠俠留下一個背影。


    蝙蝠俠心裏默默思索他的話。


    他從沒想過要做什麽英雄,更何況是完美的英雄。


    他隻是遵從本心,想要盡自己所能從罪犯手中救下更多人,就像小的時候父親在自己麵前死亡時,他曾幻想過的那樣。


    有一個人可以從天而降,將父親從持槍的罪犯手裏救下。


    其餘的所有東西,都隻是別人強加在他身上的。


    期待、崇拜、乃至嫉妒、仇恨……


    以身入局,就再也掙脫不開。


    蝙蝠俠望著天台下方的人群。


    想著自從遇見謝齊後,屢次吃虧的事。


    這都是因為他的不殺原則。


    這本是他的底線,可以讓他和那些罪犯劃清界限,否則他的所作所為就跟他們沒什麽不同。


    都是哥譚的混亂之源。


    可也是這一點,被謝齊多次利用,不僅放縱了對方的氣焰,還對自己關心的人造成傷害。


    戈登、阿福、還有芭芭拉……


    這都是因為他。


    蝙蝠俠還在傷春悲秋。


    謝齊已經乘坐電梯到了樓下。


    看到他毫發無傷地出現在眾人麵前,謝爾蓋狠狠鬆了口氣。


    他連忙上前打量謝齊全身,沒發現有傷口,還想檢查一下是不是受了內傷。


    謝齊抬手止住關心則亂的助理,表示他好得很。


    現在他也沒心情繼續演講,需要先處理一下家務事才行。


    身邊圍上來的保鏢幫他攔住那些衝上來的記者,他們都想問剛才他跟蝙蝠俠說了什麽,怎麽會突然被他扔下樓。


    謝齊就在人群包圍中,走到愛德華麵前。


    愛德華自他被拉上去後,似乎就陷入自己的情緒之中。


    就連旁邊奧羅拉叫他都沒有回應。


    此時看到謝齊的出現,他才回過神來。


    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打破了謝齊的計劃,愛德華眉頭一跳,心下有不好的預感。


    看出他想要往後退,謝齊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你知道當一個優秀的表演者的要點是什麽嗎?”


    他側過臉,靠近對方。


    “是時機,還有……”


    輕柔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


    “在壓力麵前,也要時刻保持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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