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在看直播的人,都看到莫利發出慘嚎。


    那小刀插進他的嘴裏,然後在眾人驚恐的視線中狠狠地臉側劃開。


    鮮血湧出,猙獰的傷口讓看到的人心驚膽戰。


    愛德華邊動作邊大笑,整個人狀似瘋狂。


    “笑啊,你們怎麽不笑啊,難道這不好笑嗎?”


    愛德華雙手沾滿父親的血,繼續在另一側畫個對稱的微笑。


    “看啊,這才是最棒的笑容!”


    台下人早就想要逃跑,夏普身為瘋人院院長,早就看出愛德華精神很不正常。


    可他們剛想離開,卻看到外麵已經被穿著黑衣的保鏢包圍,這些人手中各個拿著槍,對準他們,不讓他們逃跑。


    市民們驚恐地看著這一幕,血腥的衝擊下,讓他們根本想不起之前愛德華曾說過的話。


    畢竟都是他一麵之詞,現在又表現得這麽神經質,任誰都不會相信一個瘋子說的話。


    愛德華肆無忌憚地釋放著內心,完全忘記了之前謝齊的提醒。


    就在他想直接一刀捅死莫利時,一隻手從背後按住了他。


    “哦呀,真是的,一會兒不見,你怎麽這麽不乖啊~”


    愛德華的神智被這道遺憾的語氣拉回。


    轉頭看去,謝齊那張收拾整齊的臉出現在他麵前。


    有人認出謝齊那張臉,當然不是上次直播時畫著小醜妝那次,而是在警局門口演講,上了多張報紙頭條的時候。


    當時他那番話讓許多市民認同,也為之後直播時全城暴亂打下基礎。


    但沒人把兩人聯係起來,此時看到他出現,還以為對方也是被邀請來,因為看不慣愛德華的舉動,這才上去阻止。


    大部分人都是看臉的,如果還是畫著小醜妝的謝齊,別人隻會覺得他是個恐怖分子,可現在他已經收拾齊整,露出那張英俊到非人般的臉,很多人就開始擔心起他的安危。


    看到謝齊出現,愛德華嘴角抽動,這才努力克製自己心中的暴虐。


    兩人對視之間,心領神會。


    謝齊扶起被愛德華折磨地不行的莫利市長,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愛德華,就算市長先生曾利用智腦大肆斂財,完全不顧市民隱私,隨意操控人們思想,你也不能在悲憤之中這麽對待他,這樣的話你跟他還有什麽區別?”


    謝齊嘴裏看似為莫利抱不平,實則是又一次提醒了市民們,莫利往常到底對他們做過什麽,這個人本就不值得同情,讓他們把注意力從愛德華的殘忍拉到莫利的所作所為上麵。


    愛德華也明白他的話外音,身體晃晃悠悠,手中的刀也掉在地上。


    他麵色痛苦,捂著腦袋大叫。


    “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以前他逼我當心理醫生,讓我給所有向我谘詢的人洗腦,一旦我不聽從,就把我關進黑屋子裏,不讓我出來,那裏好黑,我好怕……”


    專業經驗和親身經曆結合,愛德華的表現堪稱完美。


    任誰看都像是個被禽獸父親逼瘋的可憐兒子。


    很多人暫時忘了之前他的殘忍手段,心裏頓生同情,看著謝齊手裏的莫利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人總是偏向於關心曾損害自己利益的事。


    愛德華確實當眾做出傷害莫利的事,可一旦讓市民們想起莫利曾對他們犯下的罪,大部分人隻會想要唾罵他,對他身上的傷口視而不見。


    莫利忍著嘴上鑽心的疼痛,不敢置信地看著台下咒罵他的人。


    明明受傷的人是他,這些人是瞎了嗎?


    而且要不是他,哥譚能有這三年的和平?


    這群吃裏扒外的東西,明明曾經也靠著自己掙得盆滿缽滿,如今卻換了副嘴臉,像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幹的。


    販賣市民數據確實是他做的,可那些數據都賣給了下麵這群人,自己雖然索要股份,但那是他應得的,事到如今了還想把自己摘出去,做夢!


    莫利忍受著撕裂的嘴角,撕心裂肺地掙紮出聲。


    “你們這群叛徒!你們都是和我一夥兒的,愛思科技的總裁,丹利銀行的行長,還有你,你,你!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被莫利點過名的人紛紛閉嘴低下頭,想要躲過攝像頭的追捕。


    可惜的是謝齊派謝爾蓋安裝的是是可以實時操控方位的攝像頭,每個被莫利提到的人都被直播出去。


    他們全是上層精英人士,無論是智腦出現前還是出現後,他們的資產從未縮減,反而趁機越滾越大。


    其中暗藏的玄機之前沒人知道,此時卻被人把其上的遮羞布扯下,讓他們全部暴露出來。


    “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跟你是一夥兒的,明明是被你威脅的!”


    “是啊,你說我不幫你的話,就要政府停止對我們的優惠政策!”


    “你不配做市長!自己肆意利用權力斂財,不顧普通市民隱私,還想栽贓陷害,快下台吧!”


    “下台!莫利下台!”


    為了把自己掰扯出去,這些精英人士倒打一耙。


    台下全是讓莫利讓出市長職位的聲音。


    “好了,諸位冷靜一下,我知道你們都是正直的市民,不可能會跟莫利·韋斯頓同流合汙,我說的對嗎?”


    謝齊接過愛德華的話筒,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他的話說到眾人心裏麵去了,於是也給他麵子,不再高聲爭吵。


    謝齊滿意地看著台下眾人,“莫利確實做了很多錯事,作為哥譚市長,卻不為市民考慮,滿心都是自己的利益,把哥譚當成自己斂財的工具,這是我們所不能容忍的!”


    “對!說得好!”


    “莫利下台,換人上去!”


    隻要莫利離開市長這個職位,之前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怕被追究責任,台下眾人紛紛附和。


    “諸位,七天後就是市長選舉,到時候希望各位能選擇一個負責任又有能力的人,來帶領哥譚走向美好的未來,哥譚如今失去了智腦,而警方和蝙蝠俠串通一氣,能夠挽救哥譚的人太少了……”


    謝齊一臉痛心。


    “我雖然剛來哥譚不久,可心裏已經喜歡上這座城市,它是那麽美麗,又那麽讓人痛心。我會盡我所能幫助市民恢複正常生活,讓哥譚成為自由與民主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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