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室!”


    潘西的語速很快,她似乎還想說什麽,但西婭轉身就匆匆趕往盥洗室,潘西沒說完的話就卡在嘴裏。


    半晌,她似乎想起了什麽,轉身就往反方向跑去。


    一路上,西婭絲毫不顧及周圍小巫師的驚詫,她一門心思在腦海裏設想如果德拉科被波特發現了他那些“小玩意”,自己要怎麽擺平這件事。


    德拉科沒法繼續呆在霍格沃茨了!


    德姆斯特朗!亦或者是布斯巴頓,再不濟就直接退學!


    反正正式戰爭也快打響,德拉科再留在霍格沃茨這個火力點也不安全,索性趁這個機會直接退學!


    至於……伏地魔的任務……


    不就是殺人嗎?


    她也行!


    ————


    盥洗室。


    五分鍾前,沒人知道原本好端端的德拉科為什麽在收到一個包裹後就突然臉色大變,這可不是一個合格的家族繼承人。


    不少人在心裏冷漠地評判著德拉科的表現,但德拉科卻完全沒心思去管別人的視線,他徹底崩潰了——


    而哈利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從入學以來,永遠都是高昂著頭,驕傲如天鵝的德拉科此刻徹底拋下了貴族儀態,他全身發抖,打理精致的頭發此刻也散亂的垂下。


    哈利看著對方扶著水池的手背上冒出條條青筋,他相信,如果沒有這個水池,德拉科很有可能直接脫力到滑倒在滿是積水的地上。


    “別這樣……”


    桃金娘溫柔的聲音從一個隔間傳了出來,“別這樣………告訴我是什麽事……我可以幫你………”


    “不…不不!”


    德拉科神經質般瘋狂搖著頭,似乎桃金娘的某個字徹底打破了他的盔甲,“沒人能幫我的………我失敗了………西婭………”


    “西婭……也對我失望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德拉科猛地抬頭,纖細的脖頸在此刻讓他像極了一隻瀕死的天鵝。


    哈利還在因為那句“西婭失望”發呆,可德拉科卻因為抬頭這個動作,從鏡子裏發現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的人!


    “——波特!”


    很難想象有人能身體力行地實踐出什麽叫咬牙切齒,那句“波特”,仿佛包含了世間一切的惡意。


    德拉科轉身抽出魔杖,哈利也憑借本能拔杖自衛。


    戰爭打響。


    狹小的盥洗室內,魔咒亂飛。


    壁燈被打碎了,碎片散落一地,與之命運相同的還有不幸遭殃的水龍頭。


    一時間,魔咒與熱水齊飛,尖叫與血液共存。


    兩人都打出了火氣………


    直到——


    “鑽心剜——”


    “神鋒無影!”


    德拉科的速度比起哈利略遜一籌,準頭也是。


    以至於德拉科的胸口和臉上血如泉湧,而哈利則成功避開了最後一道魔咒。


    遲鈍地看著自己腳下的積水迅速被紅色侵染,來不及說什麽,德拉科踉蹌了兩步就向後倒去——


    “wingardium leviosa!”(漂浮咒)


    如同正義總是在結局時才姍姍來遲一樣,西婭也來遲一步。


    所幸她的漂浮咒還算及時地接住了快要休克的德拉科,沒讓對方的傷口在接觸到積水後造成二次傷害。


    沒理會呆立著的哈利,西婭徑直奔向德拉科,她半跪在地上伸手攬住德拉科,嘴唇微動,地上的水漬幾秒內全部蒸發。


    緊接著,雪鬆木魔杖沿著德拉科的傷口緩緩劃過,嘴裏繁瑣的咒語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


    出血量似乎開始慢慢減少。


    可西婭依舊不滿足於此,一道又一道療愈咒肆無忌憚地傾瀉在德拉科身上,直到德拉科從死神手裏逃脫般嗆咳了一聲。


    這聲咳嗽也喚醒了呆滯的哈利,耳朵微動,他似乎聽到盥洗室外麵有什麽聲音。


    是教授們嗎?


    德拉科似乎也意識到教授們的到來,身體也下意識緊繃起來。


    西婭也感受到了,她望向門口的方向,微微皺眉,手上的動作依舊溫柔,她輕輕撥開少年額頭的亂發,語氣溫和得不像話,


    “沒事了………我在,我來了。”


    直到少年的身體微微放鬆,西婭這才將視線移到一旁手足無措的哈利身上。


    與西婭對視的一刹,哈利覺得自己似乎被某種大型食肉動物盯上。


    “西………”


    “ incarcerous!”(速速禁錮)


    nglock!”(鎖舌封喉)


    不等哈利說出下一個字,西婭就幹脆利落地甩了兩個咒語給他。


    “別說話………”


    西婭臉上再也沒有了笑意,光是眼底的瘋狂就把哈利定在原地。


    “我擔心聽到你的聲音的下一秒,就忍不住把你的頭割下來——”


    西婭語氣無波無瀾,但臉上的認真沒人會把這句話當玩笑。


    “黑魔法好玩嗎?”


    哈利瞬間睜大眼睛。


    “神鋒無影?”


    “真是個不錯的發明。”


    “砰!”


    沒等哈利把“神鋒無影”和“黑魔法”聯係起來,從右耳側飛過的咒語就直接把盥洗室門口的影壁直接轟碎!


    “不要打擾我們敘舊!”


    哈利這才反應過來,西婭在威脅外麵的教授……們。


    門外越來越激烈的爭執聲終於在轟然巨響中暫停。


    “波特,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不知什麽時候,西婭距離哈利的距離隻有一步之遙,這個距離讓哈利的心越跳越快。


    西婭朝哈利慢慢舉起了魔杖,哈利心中麵對死亡的緊張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轟!”


    又是一道魔咒,伴隨著西婭字正腔圓的一句“sectumsempra!”(神鋒無影)


    哈利左耳邊的影壁也被轟碎了。


    哈利來不及反應,西婭的唇便貼上了他的耳側,距離太近了,以至於哈利耳朵上的絨毛都因此豎了起來。


    “看到了嗎?這才是神鋒無影。”


    兩人貼合的姿態如同眷侶,可哈利眼中的西婭卻格外危險,仿佛是他親手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咳——”


    隨著德拉科無意識地嗆咳,西婭也回過了神,她再次貼近哈利,輕聲細語的一句卻讓哈利半天沒回過神。


    “轟!”


    伴隨著盥洗室最後一道牆壁被人從裏向外徹底轟碎,這間盥洗室也徹底向眾人提交了退休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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