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柱耷拉著腦袋,聲音帶著哭腔:“我那孩子餓得直哭,我這當爹的實在沒辦法了。”


    “啥?”田貴蘭震驚的看著周大柱,著急地問道:“你不知道?小熊中暑發高燒暈倒,被秀英撿了回去。”她眉頭緊皺,眼睛瞪得大大的,語氣中滿是驚訝和急切。


    田貴蘭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比劃著:“哎呀,當時那情景可嚇人了,要不是秀英路過,還不知道會咋樣呢!”


    看到周大柱那著急的模樣,田貴蘭心裏偷著樂。她微微側過臉,努力掩飾著嘴角的笑意,眼中卻透著一絲狡黠。


    田貴蘭心裏暗自得意,哼,終於把借糧的問題轉移了,看你周大柱還顧得上借糧不。


    她裝作關心地說道:“大柱,你也別太著急,興許小熊在秀英那兒沒啥大事。”可那語氣裏卻怎麽也藏不住那一絲幸災樂禍。


    田貴蘭的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正眼瞧周大柱。


    周大柱原本以為兒子是又跑到哪裏玩去了,以前周小熊偷雞摸狗的事也沒少幹,他都習以為常了。


    可當他從田貴蘭口中得知周小熊是暈倒被人撿了去,而且那個人還是秀英的時候,周大柱驚得一下子差點沒站穩站。他手裏的煙杆差點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渾圓。


    周大柱滿臉的不可置信,嘴裏喃喃自語:“啥?小熊暈倒被秀英撿了?這……這怎麽可能!”


    他呆立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來,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田貴蘭假意說道:“周大哥,你還快回去告訴紅梅,兩人商量一下怎麽辦?”


    她臉上堆滿了看似關切的笑容,眼神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促狹。


    田貴蘭一邊說著,一邊還伸手輕輕推了推周大柱:“這事兒可耽擱不得,趕緊的!”


    她心裏其實巴不得周大柱趕緊離開,別再提借糧的事兒。


    果然,周大柱拔腿就跑。隻見他神色慌張,腳步匆忙,那原本有些拖遝的身形此刻竟爆發出驚人的速度。


    他邊跑邊喘著粗氣,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這可咋辦,這可咋辦!”


    揚起的塵土在他身後彌漫,轉眼就消失在了田貴蘭的視線中。


    田貴蘭看著周大柱跑走的背影,得意地對趙存糧說道:“看到沒?學著點!”她雙手叉腰,揚起下巴,臉上滿是驕傲的神情。


    田貴蘭的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我就這麽三兩句話,就把他給打發走了,哼!”


    趙存糧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說:“你啊,就你鬼點子多。”


    田貴蘭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啥叫鬼點子多,這叫聰明,懂不懂?”


    說完田貴蘭回到院裏收拾著雜物,順口問道:“讓娘嫁給隔壁村王大爺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她的眼睛沒有看向趙存糧,手上的動作也沒停,看似隨意,語氣中卻帶著幾分急切。


    趙存糧一聽這話,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放下手中的煙杆,悶聲說道:“這事兒能這麽隨便?”


    田貴蘭停下手中動作,轉過身盯著趙存糧,提高了音量:“咋就隨便了?王大爺人不錯,家裏條件也還行,娘嫁過去能過上好日子。


    王大爺可是打了六十多年光棍,人家可是還沒娶過媳婦,娘可是白白得了這麽一個便宜。”


    趙存糧站起身來,背著手在院裏踱步,一臉的為難:“這事兒總歸要問問娘的意思,哪能咱們就這麽定了。”


    田貴蘭撇撇嘴,不滿地嘟囔:“問啥問,咱這是為她好。”


    趙存糧此刻內心糾結萬分。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猶豫和掙紮。


    現在趙母雖然中了風,可好歹還不需要他時時刻刻伺候著。


    但要是真把年老的母親嫁出去,村裏人的唾沫星子還不得把他淹死,那閑言碎語肯定少不了,以後他在這村裏還怎麽抬頭做人?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仿佛已經看到了眾人指責的目光。


    可是,隔壁村的那老光棍是真的有錢,要是把娘嫁過去,還能收點嫁妝。


    有了這筆錢,家裏的日子也能寬裕不少,也能度過這次難關。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生了根一樣在他心裏揮之不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就在這時,光宗從屋裏跑了出來,扯著嗓子喊道:“娘,阿奶又拉在身上了!”他臉上滿是嫌惡,小手不停地在鼻子前扇著。


    田貴蘭正在院子裏晾曬衣物,聽到光宗的呼喊,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她狠狠瞪了一眼光宗,嘴裏嘟囔著:“這老太婆,真不讓人省心!”


    田貴蘭極不情願地放下手中的活計,一邊往屋裏走,一邊抱怨著:“天天都這樣,伺候完吃伺候拉,真是沒完沒了!”


    光宗跟在後麵,小心翼翼地說:“娘,你快去給阿奶清洗換衣服褲子吧。”


    田貴蘭邁進屋子,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她忍不住捂住口鼻,眉頭皺得更緊了。


    田貴蘭強忍著惡心,走到趙母床邊,看著趙母那無助又愧疚的眼神,心中雖有怨氣,但還是咬咬牙開始動手收拾。


    她一邊動作粗魯地給趙母脫髒衣服,一邊嘴裏不停念叨:“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一天到晚淨給我找事兒。”


    趙母虛弱地發出幾聲嗚咽,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哭訴自己的無奈。


    這時,趙存糧走進了屋子,看到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皺著眉頭,語氣略帶責備:“貴蘭,你輕點,娘她也不想這樣。”


    田貴蘭猛地扭過頭,衝著趙存糧喊道:“我還能怎麽輕?這活兒你行你來幹!”


    趙存糧無奈地歎了口氣,悄悄的溜了,他不行。


    光宗站在門口,望著屋內的情景,內心糾結不已。一邊是疼愛他的阿奶,但是現在阿奶已經中風癱瘓在床了;一邊是他不敢惹的阿娘,那凶悍的模樣讓他心生畏懼。


    光宗緊緊咬著嘴唇,想了想,還是走開了,現在這個家他不能得罪阿娘,不然往後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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