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街道辦,林默先去見了陳主任,將母親入職一事告知了一聲。


    對方隻是隨意的應了一聲,提醒林默別忘了後天的事情之後,便讓他離開了。


    出了陳主任的辦公室,林默又找到了王幹事,想讓其為自己一家開具一份證明。


    聽到林默的來意,王幹事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道:


    “你小子速度怎麽這麽快?村子裏的證明開了沒有?你就先跑我這來了?”


    林默正欲回答,對方卻是突然壓低聲音問道:


    “你在陳主任那打過招呼了?”


    林默點點頭。


    “那他有沒有說些什麽?”


    林默還想搖頭,但轉念一想,不對啊,這王幹事怎麽會突然向自己問起此事?


    想起之前自己故意告知對方的事情,林默眼前一亮,於是假裝不經意的說道:


    “陳主任沒說什麽,隻是提醒我後天交易的事情。”


    “噢,那他可告訴了你交易的時間和地點?”


    林默假裝遲疑了一下,這才小聲的將約定好的地址和時間說了出來。


    “王姐,您問這個作甚?該不會是要坑我吧?”


    “放心,坑誰也不能坑你,你小子隻要安分守己,那也輪不到被我坑。”


    王幹事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後,便刷刷刷的給林默開好了證明。


    就當林默以為完事的時候,對方卻是再次一把將他拉住。


    “你小子不是還要去派出所嗎,走,我正好有事,也要跑上一趟,你和我一起過去,順便直接把你的事情也給一起辦了,免得再回村開證明了。”


    說完,不等林默回答,便率先一步在前麵帶路。


    對方的提議讓林默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便也隻能跟在王幹事的身後。


    出來的時候,林默和正在外麵等候的林母說了一句,一家三口又跟著王幹事去了派出所。


    事情辦得十分順利,有王幹事這個熟人在,免去了很多程序。


    工作人員隻是讓林默有空的時候回村一趟,將證明補齊之後交過來就行。


    就這樣,僅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林默就將一家五口的戶口從農村轉到了城裏,順利的拿到了糧本,算是吃上了商品糧。


    而王幹事,在幫林默跑完手續之後,便直接鑽進了所長的辦公室,等了半天也不見出來。


    無奈之下,林默隻能帶著母親和林曉先回了四合院。


    回來的路上,林母看著手上嶄新的糧本,再看看走在前方,背著小閨女的大兒子,心中滿是感慨。


    這才多久,自己兒子就好似跟變了個人似的,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人人嫌惡的混子,成為了家裏的一根支柱了。


    擦了擦眼角不自覺流出的淚花,林母緊跟著林默的步伐,回到了四合院。


    剛到路口,林默就看到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依舊蹲在路邊。


    見林默回來,兩兄弟立馬就想起身打招呼。


    林默看了劉光天一眼,朝他使了個眼色。


    劉光天立馬會意,拉著弟弟,遠遠的打了個招呼,並沒有靠近。


    身後剛才還在感慨的林母,瞧見這兩人的小動作,頓時心底的那點感動瞬間煙消雲散。


    這小子又在搞什麽鬼?該不會又想背著老娘出去鬼混把?


    雖然心中是這般想的,但林母卻沒有說出口,隻當什麽都不知道。


    一家三口剛到中院,就又看到賈張氏站在水池邊,對著秦淮茹正在輸出。


    本能的,林默就想上前來個英雄救美。


    隻是,腳步還沒邁出,就遭受了林母的死亡凝視。


    想起昨晚老母親的諄諄教誨,最終,林默還是停住了腳步,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邁著大步,就想路過。


    豈料,還沒走兩步,耳邊就傳來賈張氏那陰陽怪氣的聲音:


    “哎呦,這不是那個喪門星嗎?怎麽,看到老婆子我也不知道打個招呼,真是什麽樣的人教出什麽樣的兒子,一點禮貌都不懂。”


    原本還想息事寧人的林默,頓時就感覺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正想反唇相譏的時候,就聽一旁的林母率先開口了:


    “張寡婦!你這是早上錯把馬桶刷當牙刷用了?嘴這麽臭?罵誰喪門星呢?”


    “自己克死公爹,克死丈夫,我們都沒說你是天煞孤星,你竟然還敢惡人先告狀,說我兒子不好?”


    “怎麽,你現在是破罐子破摔,連口德也不積了?是不是就想著哪天將自己兒子也給克死,好將鍋甩給你兒媳婦,這樣別人就不知道你天煞孤星的命格了?”


    此話一出,賈張氏頓時急了:


    “林海家的,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你才是天煞孤星,你才是克夫克子,你一家子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男盜女娼,生的兒子更是人憎狗嫌,不幹半點人事!”


    林母本就對賈家一家人沒什麽好感。


    之前他們還敢打傷自己兒子,雖然最後對方賠了500塊錢,但心中的那口鬱氣卻是久久未能抒發,一直憋在心中。


    此時見到對方主動招惹,且還扯上了自己一家的名聲,當即也不客氣,直接擼起袖子,指著賈張氏的鼻子罵道:


    “你個不要臉的老寡婦!你說誰是男盜女娼呢?”


    “我和我們家老林和和睦睦,連個臉都沒紅過。”


    “反倒是你,守寡這麽多年,年輕的時候,沒少讓人扒你家窗戶吧?”


    “前幾天晚上,我還聽見你和什麽人在地窖裏有說有笑,怎麽,這才幾天,你就從良了?”


    “說我兒子人憎狗嫌?怎麽不說說你兒子在軋鋼廠的名聲?”


    “鉗工之恥聽說過沒有?堂堂八級工的徒弟,這都多少年了,還在一級線上徘徊?”


    “要不是廠裏的政策好,說不定你兒子連一級都評不上,現在還是個學徒工呢。”


    此話猶如是在賈張氏的胸口上紮刀,當即她就怒了,厲吼一聲,張牙舞爪的就朝林母衝了過來:


    “你個蒼蠅嘴賤的,連鐵蛋都叮得滿身是孔!你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林默見狀,這還了得,當即跨步上前,就要替老娘將這老妖婆給收拾了。


    “一邊呆著去!老娘們打架,你個小屁孩摻和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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