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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親,當真是一場陰謀?!


    楚青顏臉色微變。


    “你到底是誰,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


    背後的人停頓了片刻。


    “能憑借自己的本事找到這兒來,你很清楚不是嗎,如果不是懷疑到了和親的事情,你根本不會來此。”


    黑衣男子看著她的背影,明明目光充滿了探究,卻始終不肯繞到她身前。


    楚青顏也意識到——


    他似乎很怕……見到她?


    “你知道你懷疑的是什麽人嗎,堂堂大晟一品大員,你有什麽資格懷疑他?”


    對方嗤笑一聲,似乎是被她的話給逗笑了,“你不用激我,我對你沒有惡意,你應該提防的人,是裴懷芝。”


    “你拿不出證據來,憑什麽讓我信你?”


    楚青顏體內的穴道被她衝開了一道。


    黑衣男子看著她,衝著手下使了個眼色,胖瘦青年接到指示,立馬在房間裏收拾東西。


    “你不需要相信我,我隻是提供一個消息,以你的能力,很快就可以將所有的消息整合起來,屆時你自己心中會有一個真相。”


    楚青顏微愣,這人好像很了解她,又似乎可以說是……很相信她?


    黑衣男子最後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那眼神中隱隱約約透露著晦暗不明。


    “你的穴位,一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開。”


    “你要走?”楚青顏聽到他的話,麵露詫異,身體裏的內力運轉的更加迅速。


    她看不見,但能聽見,黑衣男子似乎是笑了一下。


    “時機成熟,我們還會再見的。”


    “公主。”


    ……


    一刻鍾不到,楚青顏成功衝破了穴位,她衝下樓,迅速地縱馬衝出了城。


    城外山林茫茫,早已不見人影。


    此時的城內,某一處偏僻的角落。


    胖瘦青年親眼看見楚青顏衝了出去,心中一陣後怕,幸虧他們沒有直接出城,不然現在隻怕是會被此人給抓個正著!


    “閣主,這人也太厲害了,這才多長時間,他居然就衝破了你點的穴道?”胖青年震驚。


    瘦青年同樣麵色煞白,他手上還在滴著血,那人的武器穿透他手掌的一瞬間,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個人有多可怕。


    他抬頭看向閣主,卻發現對方嘴角微微上揚著。


    黑衣男子很清楚,以那個人的功夫,即便是一個時辰,他也困不住她。


    “閣主,這個人會是我們的敵人嗎?”瘦青年有些後怕。


    聞言,黑衣男子從角落裏走了出去,一雙桃花眼隱隱彎了起來。


    “不,永遠不會。”


    他看著城門,看得又好像不是城門。


    ……


    ……


    草原的夜,空靈幽靜。


    一道笛聲悠揚著,在草原的夜裏衝破了寂靜,與天上的繁星比肩而立。


    她長身玉立,一人靜靜地站在河邊,唇邊梗著一根玉笛,飛聲飄遠。


    不遠處,燕小玄幾人竊竊私語。


    “公主好久沒吹笛了。”


    “公主這是怎麽了,她今天一回來,就沒跟我說過一句話。”


    “不跟你說話不是正常嗎,關鍵是……公主昨天去哪兒了?”


    “不知道,你怎麽問了跟呼延星池一樣的問題,他昨天還黑著個臉問我……嗬嗬,真想給他一拳!”


    “就是,公主去哪兒是她的自由,關那個呼延星池什麽屁事兒……”


    在笛聲之中,另一道琴聲響起。


    笛聲清亮,琴聲悠揚,在此遼闊而寂靜的天地之間,仿佛讓人看到了高山流水。


    行雲流水,不絕如縷。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琴瑟和鳴吧!”


    燕小白恨鐵不成鋼地錘了燕小玄一拳,“不懂就別瞎說,你認識幾個成語就敢瞎賣弄,那是形容夫婦感情好的!”


    “臥槽……”燕小玄瞬間覺得自己就是個烏鴉嘴,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是草原上的狼頭琴,他們草原人最喜歡拉這個,不過這是誰拉的?”


    “……誰知道呢。”


    一曲終罷,天色已晚。


    楚青顏收了玉笛,看著黑夜裏漫無邊際的星雲,淺淺勾出了一抹淡笑。


    天地麵前,她的力量或許很小,但人的力量有限,而她會比所有人都強!


    正如那個黑衣人所說,整件事情的脈絡,她大概整理出來——


    整個和親,的確是一場陰謀。


    裴尚書心狠,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當做一顆有力的棋子,為了將她引出長安,不惜將裴嫿嫁進了草原。


    裴尚書成功了,她的確不放心裴嫿,長途跋涉千萬裏,來到了草原。


    裴尚書既然已經站隊楚淮安,那麽他的目的就是太子楚清源,更甚至——他的目標還有她。


    裴尚書心狠,但裴嫿無辜。


    既然和親是陰謀,那她就絕不會讓它再進行下去。


    再大膽一些,她不妨作出更深一步猜想,裴尚書既然敢在狩獵時將矛頭對準了雲玉黛,不惜冒著得罪雲昭的風險,那是否可以說明——


    整個大晟,也在他的棋盤上?


    楚青顏回神。


    帶回裴嫿隻是其中一步,裴尚書的野心,恐怕也絕不僅僅是扶持楚淮安上位。


    天下要亂,須得問她手中劍。


    ……


    北胡部落在呼延部落的西部一帶狩獵,呼延星池的探子早已打探清楚。


    此時正值夏秋交替之際,幹燥使得烈火瘋長,是以他們采取火攻的時候,幾乎燒光了北胡人的帳篷與物資。


    草原上的物資不同於中原。


    他們冬日儲備的物資是十分珍貴的,呼延星池幾乎燒光了他們的帳篷和物資,雖然沒有直接傷害到他們的性命,卻讓他們整個冬天都變得難熬。


    “哈哈,太爽了!看到他們那個絕望的死樣兒,我真是痛快!”


    牧丹忍不住策馬在草原奔騰起來。


    後麵,隻有楚青顏與呼延星池騎著馬,慢悠悠地搖晃著。


    “昨晚,是你在拉琴嗎?”


    楚青顏看著呼延星池,開口問了出來。


    呼延星池輕笑,“你的笛聲,倒是跟我想的不一樣,有些矯情,不像個爺們兒。”


    楚青顏忍不住氣笑了。


    “我也沒想到,你五大三粗的,看著笨手笨腳,居然還會拉琴呢!”


    這還帶人身攻擊呢?


    呼延星池笑了。


    “那是你不懂,草原上的男人如果不會拉琴,可是討不到媳婦兒的。”


    “琴音響,乃是願與戀人和鳴之意。”


    琴音迭起,琴瑟和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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