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第一時間給張健,還有傅琛打電話。


    張健把昨晚醫院裏抓捕馮如萍的事情,告知秦明。


    秦明和同事兩個人直奔四方島,把檢測報告送到吳大姐的手裏。


    張健和傅琛都在。


    吳大姐一怔,所有的推理,都是對的。


    “咱們破解了十八年前的秘密!”吳大姐沉聲說,“另外,昨天晚上抓到馮如萍是醫院的醫生,而且還是謝清雅的好朋友,有能力替換孩子。”


    傅琛沉聲問:“那個屍體查明是誰了嗎?”


    吳警官回答:“醫院失蹤人員叫蔣麗,她的家屬提供的信息,基本上跟那個屍體能對得上。基本確定是蔣麗,等dna鑒定結果出來,才能定下。”


    “現在我們懷疑馮如萍不僅篡改檢測報告,而且還涉嫌謀殺蔣麗。相關調查和審訊,稍後會告知你們。”


    張健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領導應該開完會了,我要把這份報告帶走。”


    吳警官和傅琛,秦明相視一看,“我們跟你一起去。”


    劉參謀長這幾天心裏有事兒,白天工作忙碌,晚上睡不著。


    精神疲憊,打不起精神。


    尤其是每天晚上回到家,還能聽到老父親提到劉美蘭。


    這讓劉參謀長如坐針氈!


    一想到女兒抱錯之後,悲慘的生活,不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甚至因為高彩禮,差點喪命。


    劉參謀長越想手越抖,平時不怎麽抽煙的他,從抽屜裏拿出來一盒煙。


    劃了三次火柴,才點著煙。


    香煙的氣味,劉參謀長覺得精神狀態好了一些。


    這時候,有人敲門。


    劉參謀長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裏,正襟危坐,“進來!”


    張健手拿牛皮紙袋子,後麵跟著吳大姐,秦明,還有傅琛。


    劉參謀長的目光落在張健手中的牛皮紙袋子,語氣平靜,但內心猶如驚濤駭浪,“結果出來了?”


    “出來了!”張健打開文件袋,把檢測報告遞給劉參謀長,“領導,您過目。”


    “嗯!”劉參謀長接過來,前麵兩頁闡述原理和過程,他不懂,直接翻到最後看結果,兩手微微顫抖,“果真……果真抱錯了……”


    張健又說:“領導,剛剛您在開會的時候,醫院保衛科給我打電話,說昨天晚上抓到馮如萍醫生篡改dna檢測報告,被當場抓到。”


    “馮如萍?”劉參謀長顧不得生氣憤怒,就被這個人名驚到了,“怎麽會是她?”


    吳大姐回答:“馮如萍招供,說是劉雨欣以死相逼,求她修改的。”


    “劉……劉雨欣?”劉參謀長,大吃一驚,一貫沉穩的個性在這時候結結巴巴,“她知道?”


    秦明這時候回答:“在大前天,也就是11月28日,劉富貴和楊小蓮以及他們的兩個兒子,在深城高中附近後街,見了劉雨欣。”


    “當時我就在附近,也看到他們交談,根據唇語,得知劉富貴和楊小蓮想跟劉雨欣相認,但劉雨欣不相信,然後劉雨欣就走了。”


    “第二天,馮如萍來見劉雨欣,具體說什麽,我沒有聽見!但我可以確定,劉雨欣根據她和劉家人的長相,應該有所懷疑了。”


    劉參謀長身體有些搖晃,兩手按住桌子,撐住身體,緩緩坐在椅子上。


    他想抽煙,發現煙盒裏麵已經沒煙了。


    張健趕緊從自己兜裏掏出一支煙,給領導點上。


    抽了一支煙之後,劉參謀長大腦快速運轉。


    他微微眯著眼睛,布滿血絲的眼眸幽深,“如此說來,劉富貴和楊小蓮一開始就知道抱錯了!”


    吳大姐點了點頭,“從現在各自的口供和調查,劉家人故意抱錯的,嫌疑很大!”


    “當然了,這也不能排除蔣麗和馮如萍的嫌疑!不過現在蔣麗疑似死亡,她的家庭和睦,還有兩個孩子,基本可以排除自殺。”


    劉參謀長問:“劉家人有沒有可能擔心事情泄露,故意威脅蔣麗,然後謀殺蔣麗呢?”


    吳大姐回答:“現在我已經派人請劉家人過來協助調查!”


    劉參謀長點了點頭,已經恢複冷靜,“吳警官,拜托了,不管是殺人凶手,還是當年抱錯孩子的主謀,一定要抓到。”


    “是,領導!”吳大姐連忙保證,證據越來越多,已經找到大半真相,接下來也快了。


    張健把眾人送了出去,辦公室裏麵隻留下劉參謀長。


    他掏出錢包看到裏麵的照片,眼睛一一掃過上麵的家人,最終落在劉雨欣的身上。


    發現了問題,不嚐試坦白,而是選擇欲蓋彌彰。


    他對劉雨欣很失望!


    如果劉雨欣第一時間坦白,就算查出來不是親生的,又如何?


    劉雨欣在他身邊長大,做了他十八年的女兒,他也疼了十八年,怎麽可能不繼續疼她呢?


    可是劉雨欣隻顧著隱瞞真相,可曾想過他的親生女兒劉美蘭身在泥濘火坑之中苦不堪言,不斷掙紮呢?


    打開抽屜從裏麵,劉參謀長拿出張健對劉美蘭的調查。


    他越看越心疼,大大的淚珠從布滿血絲的眼眶裏,滴落在這張記錄劉美蘭苦難成長經曆的紙上。


    此刻他任何工作都做不下去,他讓張健開車。


    張健問道:“領導,我們去哪?”


    劉參謀長微微一怔,“去碼頭,民用碼頭!”


    張健會意,“剛剛我去派出所的時候,順便打聽了一下!今天風小天晴,劉美蘭同誌出海打魚了!”


    “打魚?”劉參謀長一愣,喃喃自語,“海上討生活,很辛苦吧?”


    張健不知道怎麽回答。


    如果回答辛苦,領導心裏更加自責,愧疚難受。


    如果回答不辛苦,張健覺得違心。


    在海上打魚不僅辛苦,還危險。


    不過張健想到了更好的說辭,“老爺子在碼頭那邊呢,跟人正在下棋!領導,還去嗎?”


    劉參謀長點頭,“去看看!”


    張健開車平穩,很快就到了碼頭。


    劉參謀長站在海邊,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麵,感受帶著海鮮味的風。


    想象著親生女兒在海上討生活的艱辛,鼻子微酸。


    劉老爺子正在跟人下棋,看到一身軍裝的兒子就在附近,趕緊把位置讓給了別人。


    如果讓別人知道他的兒子是部隊的高幹,以後下棋的時候,就不能隨心所欲吹牛逼了。


    老爺子拎著籃子溜溜達達地往回走。


    張健提醒劉參謀長,“老爺子走了!”


    “跟上去!”劉參謀長上了車,吩咐張健。


    過了一個拐彎處,劉老爺子這才上了兒子的車,“大中午,你挺閑呀?”


    劉參謀長壓抑酸澀的心情,沉聲說道:“爸,我有事情跟你說!”


    劉老爺子見兒子這樣,嚇了一跳,“兒子,你這是怎麽了?”


    劉參謀長沒有回答,而是讓張健把車開到醫院。


    劉老爺子麵色大變,“兒子,你不會得絕症了吧?”


    劉參謀長搖頭,“不是我的絕症了!”


    “啊?”劉老爺子一怔,指了指自己,“難道是我得絕症了?我今年已經74歲了,老頭子一個,死就死,別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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