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聰所率領的部隊與南宮羽的大軍成功會師之後,雙方兵力相加已然超過了三十萬之眾。可即便如此,匈奴單於手中掌控著足足兩百萬雄師,單是兵臨珠軒郡城下的就多達八十萬。更為不利的是,大蕣官軍這邊既無騎兵可用,僅有的作戰裝備不過是區區三百輛兵車罷了。而珠軒城的外圍則是綿延十幾裏的廣袤平原,要讓步兵和那幾百輛兵車去對抗匈奴的十幾萬精銳鐵騎,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南宮羽和沈聰遙望著遠方那連綿不絕的匈奴營帳,兩人皆是滿麵愁容、憂心忡忡。此前,匈奴大軍由於遭受突然襲擊,一時之間措手不及,這才不得不暫且退兵。但他們距離城池仍然不算遙遠,官軍在兵力對比上依舊處於絕對劣勢,並且對糧食的需求量極大。雖然南宮羽的大軍此番又運來許多糧草物資,可是將近八十萬的軍民全都擁擠在這座城中,那些糧草充其量也就隻夠維持一個月而已。


    沈聰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向南宮羽詢問道:“南宮刺史啊,不知朝廷派來的援兵究竟何時才能抵達呢?”聽到這話,南宮羽不禁皺起眉頭,長歎一聲說道:“朝廷?如今全國各地都有人揭竿而起、叛亂不止,朝廷自顧不暇,哪裏還抽得出援兵來支援我們呐!”


    “啊?這……”沈聰一陣頭大,沒想到異族都入侵中原了,後方居然還在內鬥?


    南宮羽繼續說:“朝廷又是橫征暴斂,又到處抓壯丁,百姓活不下去了,自然就揭竿而起了,朝廷又忙著四處平叛,哪兒有心思管胡人入侵?”


    “哼!外族入侵,這些家夥依然在整那些有的沒的,難道他們以為胡虜占領了中原,他們還能剩下什麽嗎?”


    在珠軒城的帥帳中,沈聰緊鎖眉頭,與南宮羽商討著退敵之策。營帳外,狂風呼嘯,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我計劃在百裏外的山區設伏,定能重創匈奴大軍。”沈聰目光堅定,手指在地圖上重重一點。


    南宮羽看著地圖,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此計甚妙,隻是這引敵之法......”


    沈聰長歎一聲:“步兵根本跑不過戰馬,這確實是個難題。”


    南宮羽卻是嘴角上揚,自信滿滿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沈聰疑惑地看向他:“南宮刺史,你可有良策?”


    南宮羽神秘一笑:“沈將軍莫急,且等我準備一番。”


    說罷,南宮羽轉身離開營帳。


    第二日,南宮羽帶著一隊輕騎悄悄出發。而沈聰則按照計劃,率領大軍向山區進發。


    匈奴大軍在邊境肆虐,燒殺搶掠,百姓苦不堪言。


    就在匈奴大軍以為勝券在握之時,南宮羽的兵車出現了,他們的兵車經過了改裝,拆掉了多餘的配置,使其輕便了不少,速度也提升了許多,差不多和匈奴騎兵差不多了。


    短暫地交兵之後,他們佯裝敗退,匈奴將領見此,以為有機可乘,率領大軍緊追不舍。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一步步陷入了沈聰精心布置的陷阱......


    山穀中,沈聰已經布置好了埋伏,隻等著南宮羽把匈奴大軍引到山穀,就可以一舉殲滅。


    “將軍,南宮刺史的車隊來了,還引來了五萬匈奴騎兵。”


    斥候的報告傳來,沈聰正色道:“很好,全軍準備,一旦胡虜進入山穀,立刻封鎖穀口,全殲匈奴兵,不得放一人逃脫!”


    “是!”傳令兵立刻把軍令傳達下去。


    這一邊,南宮羽的三百輛改進後的兵車一路疾馳,直奔山穀。


    這五萬匈奴兵隻有一萬騎兵,其餘的都是步兵,草原王庭雖然以騎兵見長,但是他們的戰馬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還是步兵,要不然南宮羽的兵車再快,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擺脫匈奴大軍的糾纏。


    南宮羽的車隊一路疾馳,將匈奴大軍引入了山穀。匈奴將領看到山穀中毫無防備,心中大喜,更加肆無忌憚地追殺起來。


    眼看匈奴大軍就要進入山穀,南宮羽突然下令讓車隊掉頭,向著山穀外狂奔而去。匈奴將領見狀,以為南宮羽害怕了,連忙催促士兵加快速度追趕。


    然而,當匈奴大軍全部進入山穀後,山穀兩端突然殺出大批伏兵,將山穀出口牢牢封住。沈聰率領的軍隊也從四麵八方湧來,將匈奴大軍包圍在中間。


    匈奴人大驚失色,想要突圍出去,卻發現已經無路可逃。在沈聰的指揮下,聯軍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匈奴大軍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匈奴騎兵強大,但是步兵弱的一批,匈奴人雖然強壯,但是他們不會使用長矛,佩刀也不足兩尺,論武技更是一塌糊塗,如果沒有騎兵,根本無法和大蕣兵馬對陣,要不然沈聰也不可能聚集潰兵擋住單於大軍。


    可惜這裏是山穀,騎兵施展不開,沈聰則埋伏了十萬大軍,占據有利地勢,一交戰,匈奴大軍就處於絕對的下風。


    這場戰鬥異常慘烈,最終聯軍取得了勝利,匈奴五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經此一戰,沈聰與南宮羽聲名大噪,成為了百姓們心目中的英雄。


    然而,戰爭的陰影並未完全散去。匈奴單於莫都損失了五萬大軍,雖然憤怒,但是也不敢輕易進兵了,隻能一方麵集結兵馬,一方麵繼續襲擾克州各地,企圖卷土重來。


    沈聰與南宮羽決定主動出擊,深入敵境,給予匈奴大軍再次重創。


    夜幕籠罩著邊疆大地,沈聰身著黑色夜行衣,如同幽靈一般潛伏在匈奴大營的不遠處。他的眼神銳利如鷹,緊緊地盯著敵營的一舉一動。


    沈聰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細觀察著敵營的每一個細節。經過一番探查,他的心中湧起一陣驚喜,確認匈奴北大營竟然沒有騎兵,隻有密密麻麻的二十萬步卒。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裏存放著匈奴大軍的大批糧草。


    回到己方營地,沈聰立刻召集了將領們。營帳內,燭光搖曳,映照出眾人嚴肅的麵容。


    “今夜,我們要給匈奴一個致命的打擊!”沈聰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夜襲匈奴大營,焚燒他們的糧草!”


    將領們互相對視,眼神中都燃起了熊熊的鬥誌。


    夜色漸深,沈聰率領著五萬精銳部隊悄悄出發,南宮羽則留守珠軒城。他們像黑夜中的狼群,悄無聲息地向著匈奴大營逼近。


    當接近敵營時,沈聰一揮手,士兵們如同鬼魅一般迅速衝入大營。一時間,喊殺聲四起。


    匈奴的步卒們從睡夢中驚醒,驚慌失措地拿起武器抵抗。但沈聰的部隊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向著存放糧草的地方衝去。


    火折子被點燃,扔向糧草堆,瞬間,大火熊熊燃起,照亮了半邊天。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撤退時,意外發生了:遠處傳來了陣陣馬蹄聲,難道是匈奴的援兵到了?


    沈聰心中一沉,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眼看火勢越來越大,匈奴的騎兵也越來越近,他當機立斷,命令部隊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繼續放火,一部分隨他阻擊敵人。


    沈聰身先士卒,揮舞著長槍衝向匈奴騎兵。他的槍法猶如疾風驟雨,瞬間擊殺數名敵人。然而,匈奴騎兵數量眾多,源源不斷地湧來。


    在這危急關頭,沈聰忽然發現了敵軍的破綻。他大吼一聲,帶領部下發起了一次猛烈的衝鋒,匈奴騎兵頓時陣腳大亂。


    趁此機會,沈聰下令全軍撤退。他們浴血奮戰,終於殺出一條生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莫都來到北大營,看著糧倉幾乎被焚燒殆盡,大怒不已,北大營堆積著匈奴大軍半數的糧草,還有那些已經造好,準備用於攻城的雲梯車,結果被沈聰一把火燒光了,還損失了兩三萬步卒。


    “沈聰小兒,本單於與你不共戴天!”莫都怒不可遏,仰天高呼,雙眼直要噴火。


    發完了火,單於問左右:“沈聰呢?他往哪個方向跑了?”


    大將烏木黑說:“沈聰在撤退時遭遇居次的騎兵,趁著夜色向西南突圍而去,居次已經帶領騎兵追過去了。”


    “派兵追,一定要把沈聰這小兔崽子給本單於抓回來,本單於要活剝了他!”單於憤怒地嘶吼,沈聰已經成了他的夢魘,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沈聰趁著夜色突圍出來,遠遠地望著燃燒的匈奴大營,臉上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兄弟們,返回珠軒城!”他高呼一聲,帶領著大軍趁著夜色疾馳而去。


    夜色如墨,寒風呼嘯。可還不到兩裏,身後便傳來了如雷般的馬蹄聲,匈奴騎兵竟追了上來。


    沈聰咬了咬牙,眼中閃過決然之色。“大軍繼續撤退,我帶三千傷兵斷後!”他的聲音在夜風中回蕩。


    “將軍!”副將急了,沈聰可是反抗軍的領袖,也是珠軒郡軍民的希望,如果他有個閃失,他怎麽和南宮羽以及全城軍民交代?


    “留下長矛,帶領大軍撤退,快!這是軍令!”沈聰嚴厲的聲音再次傳來。


    副將無奈,隻得命令大軍兩長矛留給傷兵們,自己率領大軍迅速撤退,


    三千傷兵沒有絲毫猶豫,撿起長矛,緊跟在沈聰身後,轉身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匈奴騎兵,擺下長矛陣等待敵軍。


    戰鬥瞬間爆發,沈聰揮舞著長劍,如戰神一般勇猛無畏,巔峰武魁的修為盡數施展,砍殺了一個又一個的匈奴兵。


    他的身旁,士兵們一個個倒下,但他們的抵抗沒有絲毫減弱。


    血染紅了大地,喊殺聲震破蒼穹。然而,匈奴騎兵實在太多太猛,最終,沈聰麾下的士兵盡折。


    沈聰孤身一人,依舊奮力拚殺,身上已多處負傷。就在他力竭之時,一匈奴女將策馬而來,手中長鞭一揮,從馬上飛身而起,穩穩地落在沈聰的肩膀上,雙腿收緊,死死地夾住沈聰的脖子,沈聰體力早就耗盡,無力掙紮,被那匈奴女將騎在脖子上,漸漸地因窒息而昏迷。


    遠處,大軍成功撤退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而沈聰被那匈奴女將帶走,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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