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言笑嗬嗬的說:“馬少主果然是雄主,被殺了千名手下,這口氣您都咽的下去,轉眼還要收人家當狗,厲害厲害。”


    馬大郎淡漠的說:“人都已經死了,我再殺了裘千尺有什麽意義,既然裘千尺能滅了我的千人大軍,證明他更優秀,得此人才輔佐,可勝千軍萬馬。”


    司馬言聳聳肩,確實,馬大郎是一代雄主,心胸也足夠寬廣,有容人之量,隻不過智謀方麵確實欠缺的厲害,若有一流的智囊輔佐,必成霸業。


    ……


    城主府,內院,一望無際的花海之中。


    第一夫人隨性灑脫的在花海漫步,一雙赤足踩在地麵上,細心就會發現腳麵不占地,如同踩在虛空一般,身後十步跟著亦步亦趨的茅二郎。


    “二郎,跟著娘是有話要說嗎。”


    “娘。”


    “近前說話。”


    “是,娘。”茅二郎得到指示,這才走到第一夫人的身邊說:“娘,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您解釋一下,以免娘與孩兒生出隔閡。”


    第一夫人的纖纖玉手撫摸了一朵鮮豔的花朵,漫不經心的聞了聞。


    茅二郎見狀,繼續說:“孩兒提議撤換剿匪主帥,並無私心,孩兒看那周輔帥貽誤戰機,惜身畏戰,提議撤換,純屬出於公心。”


    第一夫人聞言,微微一笑,伸手掐了掐茅二郎的臉蛋:“二郎啊,有些事沒必要解釋,解釋多了反而就成了掩飾,明白嗎。”


    茅二郎咧嘴一笑:“嘿,什麽都瞞不過娘,孩兒是一點點小私心啦。”


    第一夫人輕拍了一下茅二郎的腦袋,笑罵一句:“臭小子,去吧,代娘去看看你大哥傷勢有沒有好一些,但願吃點苦頭能讓他長長記性。”


    茅二郎嘿嘿一笑,抱拳躬身:“是,娘。”


    無論是茅二郎還是馬大郎,都是第一夫人親手帶大的孩子,在馬大郎和茅二郎的心裏,第一夫人如母如父,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勝過親生父母。


    隻不過孩子大了,想法也就變多了,不想跟著娘同住一個屋簷下,同桌而食,從家裏偷點錢,想要搬出去另起爐灶,獨立門戶,那都是正常的。


    弑母篡位他們是不會幹的,一是辦不到,二是辦不到,三還是辦不到。


    一辦不到,殺死親手將自己養大的娘親,他們寧可死,也不會做,因為人心都是肉長的,娘親待他們如親生兒子,他們又怎麽會去殺死娘親呢。


    二辦不到,娘親的身邊還有死去的父親在身邊守護,哪怕父親已然兵解,可是依舊在時間長河裏守護在娘親身邊,無人可以傷娘親分毫。


    三辦不到,劍塔是第一家的,他們僥幸篡位成功,劍塔內部立刻就會出現叛亂,而且外部得到消息,各大城主和皇室都會率軍來圍剿,最終隻會敗亡。


    所謂謀反,不過就是個笑話。


    ……


    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周青峰就帶著剿匪大軍得勝而歸。


    為了彰顯重視,扶持周青峰,第一夫人特地給周青峰造勢,命人紅毯鋪地,鮮花迎接,四處宣揚周青峰的輝煌戰績。


    沒錯,第一夫人趁機火上澆油,借著這股大勝而歸的東風,親手打造出劍塔的新一代象征著正義、光明、奮鬥的英雄,因為底層的牛馬們需要榜樣。


    有了榜樣,他們才會努力拚命的為第一家建功立業。


    而且經過這場盛大的迎接,周青峰就劍塔裏擁有足夠的聲望,加上周青峰功勞在身,繼續提拔賞賜,那就順理成章了。


    況且在第一夫人的眼裏,天才,那就要有天才應該有的特權和待遇。


    當周青峰帶著大軍回城時,百姓們站在街頭手持鮮花、夾道歡迎,萬丈長街,人聲鼎沸,周青峰也被這場麵給鎮住了,不過很快就坦然了。


    周青峰騎馬揮手笑著與百姓們致意:“好好好,應該做的,謝謝大家。”


    “周輔帥,周輔帥,周輔帥……”熱鬧的凡人們瘋狂的尖叫,崇拜的看著周青峰,瘋狂的揮舞著手臂和鮮花,希望周青峰能看到他們。


    他們都聽說周輔帥帶兵將境內賊匪全部殲滅,而且還是以少勝多,以一百食濁修士殲滅上千食濁賊匪,這樣奇跡一樣的戰績,令凡人們都瘋狂了。


    他們還聽說周青峰是流民出身,一路逆行,憑著他的努力和奮鬥走到了如今的高位,這簡直就是凡人們最愛聽的戲文中勵誌英雄的模版啊。


    憑借雙手,努力奮鬥,逆天改命,最終收獲榮耀和鮮花,這是所有凡人都想的事,然而活生生的例子就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根本抑製不住激動之心。


    此刻,周青峰榮耀加身,成為了劍塔人們心中的冉冉升起的英雄。


    凡人們以周青峰為榜樣,以周青峰為驕傲,他們會瘋狂的追尋著周青峰腳步,為第一家建功立業,直至死的那一天,他們都會認為自己不夠努力,所以才無法像周青峰一樣成為英雄。


    隨同周青峰後邊的蕭鴻運、葉庭修、靳威以及剿匪軍團都挺起了胸膛。


    他們樂的嘴都合不攏。


    曾幾何時他們也做過這樣的夢。


    現在因為跟著周青峰都實現了。


    一路行至城主府,周青峰翻身下馬,散去意馬,大踏步往城主府裏走去,隨同的還有葉庭修、蕭鴻運兩位副官,剿匪軍團則被遣至軍營候命。


    “站住!”守衛府門的紅甲斧兵攔住去路。


    周青峰伸手掏出腰牌:“夫人特許,隨意出入。”


    紅甲斧兵指著周青峰身後二人:“沒有夫人召見,他們不可以進。”


    周青峰點點頭,轉頭跟蕭葉二人說:“我進府述職,放心,請功的折子我都寫好了,你們找個地方歇息,我忙完了請你們到我家喝酒。”


    蕭葉二人望著周青峰背影五味雜陳,心裏別提多複雜了,都是同一批進府的家奴,現在人家混的風生水起,他們卻連隨意出入城主府的權力都沒有。


    好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周青峰混的越好,他們也就越好。


    “走啦,看什麽。”葉庭修踹了一腳蕭鴻運的屁股。


    蕭鴻運嘿了一聲,拔腿就追:“你個臭小子,站那別動,讓我踹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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