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房間的隔壁。


    白嵐坐在沙發上,臉色除了冰冷幾乎找不到第二種表情,隻是眼神深處,卻帶著幾分的擔憂。


    也不知道多久。


    門開了。


    贏了錢的趙晴雨一臉美滋滋的走了進來,道:“你怎麽還沒睡?”


    “我有話要跟你說。”白嵐的語氣十分的嚴肅。


    比她在錦繡集團內部會議上的語氣更加嚴肅。


    趙晴雨心裏一個咯噔,眼珠子亂轉,而後道:“那什麽,我先去洗澡,身上黏糊糊的,難受。”


    “晴雨!”


    白嵐冷聲道。


    趙晴雨的臉頓時一垮,坐在床上,道:“什麽事嘛?”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白嵐沉聲道:“你知不知道他…”


    “哎呀,我知道。”


    趙晴雨不想談這些話題,忙是打斷了白嵐的話,道:“我們睡覺吧,我都快困死了。”


    “你!”


    白嵐忽然有種無力的感覺。


    她愣愣的看著趙晴雨。


    趙晴雨的眼神依舊在躲閃,但是她分明還是看到了堅持和不甘,這讓她不由的歎了口氣,道:“罷了,我隻希望你不要玩火自焚。”


    “我不會的。”趙晴雨連連保證,而後從床上跳下來,道:“我去洗澡啦,要一起嗎?”


    “不了。”


    白嵐有些煩躁,擺了擺手,道:“你去吧。”


    趙晴雨也沒多想,隻哼著小曲便是去了衛生間。


    看著這沒心沒肺的好閨蜜,白嵐也不由的一陣苦笑,但最後化為一聲輕歎。


    …


    一夜無話。


    第二日的清晨。


    秦寧盤膝而坐,臉色紅潤,沐浴著清晨的陽光,運轉著導氣術,不斷恢複著體內的傷勢。


    手機鈴聲在這一刻驟然響起。


    但他充耳不聞。


    絲毫不被影響,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手機鈴聲似乎有些急促,隻是秦寧沒有去接聽的意思,依舊是沉浸在修行之中,一直到了半小時後,他才是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而手機也是一直響了半個小時,他這才是拿起手機來,發現是褚塵打來的,這讓他不由的皺了皺眉,待電話接通後,就聽到褚塵焦急的聲音:“大哥,你在哪呢?”


    “警官培訓中心。”秦寧道:“怎麽了?”


    褚塵忙道:“我五分鍾後到!”


    電話掛了。


    秦寧看了眼手機,微微皺眉,而後又是不慌不忙的收拾起來。


    洗臉,刷牙。


    隻是還不到五分鍾。


    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刷著牙的秦寧去開了門,褚塵焦急的走進來,道:“大哥,快…”


    “你慌什麽?”


    秦寧刷著牙,說話有點含糊,但是還能聽得清,道:“有話慢慢說,天又塌不下來。”


    “對我來說,天真的快塌了。”褚塵苦笑連連,不過卻是放鬆了許多,道:“我爺爺出事了。”


    “嗯?”


    秦寧挑了挑眉,道:“出什麽事了?”


    “本來毛采大師的治療很順利,可誰知道昨晚上出現了異變,毛采大師昏迷不醒,我爺爺現在也是吊著一口氣,隨時有可能嗝屁。”褚塵苦著一張臉,道:“我這不是火急火燎來找你求救來了嗎?話說大哥你剛才為什麽不接電話?我都快急死了。”


    “我有事。”秦寧道:“怎麽不給老李打?”


    褚塵臉頓時一僵。


    他急的忘了。


    秦寧翻了翻白眼,漱完嘴後,道:“走吧,去你家看看。”


    “好,好!”


    褚塵忙是點頭。


    這會兒老李和安金同還在各自屋裏呼呼大睡,顯然昨晚上打牌打的時間略晚,而趙晴雨也是如此,做著在牌場上大殺四方的美夢,不過白嵐卻是已經早早醒來,等秦寧和褚塵出了培訓中心的大樓後,白嵐正晨跑完歸來,瞧見褚塵火急火燎的,不由問道:“怎麽了?”


    “出了點事。”秦寧看了一眼時間,道:“正好,等他們幾個醒來之後,囑咐他們誰也不準離開這裏。”


    “好。”


    白嵐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大哥,咱快走吧。”褚塵焦急,道:“我實在怕我家那老頭一個不留神就走了。”


    “瞎說什麽。”


    秦寧瞪了他一眼。


    褚塵頓時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言。


    不過秦寧也沒再含糊,跟著褚塵上了車後,一路疾馳而去。


    隻沒多久的功夫就來到了褚家大院。


    褚塵的爺爺顯然喜歡清修的生活,院落裏也是竹林流水,十分清雅,秦寧本想好好欣賞一番,不過被焦急的褚塵是生拉硬拽到了屋裏,此時屋裏正有個中年男子焦急的走來走去,褚塵開口道:“爸,我回來了。”


    這中年男子和褚塵還有幾分相似。


    不過臉上威嚴更甚。


    打量了一眼秦寧後,道:“家父就拜托了。”


    “喲?”


    秦寧頗為驚訝的看了一眼褚塵的老爹。


    尋常人見到秦寧這一行的,幾乎都是帶著懷疑和審視,這褚塵的老爹卻是十分幹脆,信任十足。


    “放心吧,盡我所能。”秦寧道:“人在哪?”


    “隨我來。”


    褚塵的老爹也不拖延,帶著秦寧來到了一處房間。


    房間裏。


    褚塵的爺爺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


    而毛采則是在一旁盤膝而坐,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胸口尚且有起伏,隻怕誰都會以為這人已經死了。


    秦寧看了一眼毛采,微微皺眉,而後快步走到了床前,仔細的打量著躺在病床上的褚塵的爺爺。


    老人家也是一動不動。


    幾乎與死人無異。


    秦寧伸出手來按在了這褚家老人的胸口處,臉色微微有些凝重,道:“朱砂,黃符,順便找一盞青銅燈來。”


    褚塵忙是而去。


    隻沒多久先將朱砂和黃符就帶了回來。


    朱砂是供奉朱砂。


    而黃符也是上好的符紙。


    顯然這都是毛采之前所準備的,而青銅燈卻是費了些時間,不過也隻不過是半小時後就已經搞來,秦寧拿著毛筆蘸了朱砂,隨後在這褚家老人的臉上一陣寫寫畫畫,褚塵和其老爹看不明白,但恍惚間覺得秦寧在老頭的臉上畫的是一隻玄武神像。


    為什麽說玄武?


    因為王八實在不好聽。


    而隨著最後一筆畫成,這玄武神像卻是閃爍著淡淡的紅光,隻下一秒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隱匿,而老頭的呼吸,在這一刻卻是變得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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