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許司一的聲音,時彥猛一回頭,視線剛好與許司一交匯。


    “姐,我……”


    許司一不等時彥說話,邁著步子走到大客戶的跟前,眼神裏帶著比他剛剛嘲諷時彥更加譏諷的眼神看著他。


    “你能說會道,應該也很厲害吧!


    我這個弟弟脾氣好,性格好,容易被人欺負。


    可是我護短,我的人,隻有我能欺負,其他人,不行。”


    許司一也學著大客戶剛才的樣子,對他伸出一根手指挑逗。


    大客戶的臉色瞬間難看無比,可嘴上還裝作不想與她爭辯的樣子。


    “我不同女人爭辯!”


    這話可把許司一氣笑了!


    還不同女人爭辯,怕是根本爭辯不過她吧!


    許司一將人來回打量了好幾遍,又把這塊龍石種的原石也看了好幾遍,輕笑了一聲。


    “我要是沒記錯,這塊原石是從北緬貨場上流出去的吧!


    這塊原石原來就無人敢切,從許家轉手後又轉了好幾手。


    原石怎麽到你那裏?我可不記得我認識的人裏有你這號人!”


    翡翠市場說大不大,但是也絕對不小。


    尤其是拿過許家貨的人,許司一全都記得,哪怕是她賣出去的東西後期轉於誰手,她都是能查出來。


    這一塊原石原本被許先生的朋友看上,當時許司一還小,好不容易談成了生意,就迫不及待地給賣出去了。


    幾經轉手後,許司一才知道那是塊龍石種,可是當她找到最後那個賣家後,賣家卻一臉無奈地告訴她,龍石種原石被他放在櫃子裏,後來家裏搬家,她父母對此並不知情,直接連櫃子帶原石一起扔掉了。


    他知道後還與父母吵了一架。


    可他父母反而責怪他那麽重要的東西為什麽不放好。


    自此,這塊龍石種翡翠就找不到了。


    這已經是近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這塊原石消失多年,居然又出現在自己麵前。


    許司一多少有些感慨。


    如今這世上已經沒有她的親人了,偶爾做夢的時候,她竟然也夢到幼時,許先生帶著她和她媽媽一起出去玩的場景。


    能夢到許先生拿著鞭子,教她如何教育弟弟妹妹的場景。


    想來恨到此處,應該也沒有多少了吧!


    大客戶的臉色被許司一說得非常難看,但是他敢和時彥抬杠,卻不敢對許司一如此。


    不服氣的他腦袋一扭,抱著膀子。


    “你別管我如何得到這塊翡翠!就說它是不是你們沒有的龍石種!


    既然沒有,就要願賭服輸!”


    大客戶話音一落,換成時彥樂了。


    “願賭服輸,我們何曾賭過?”


    時彥和許司一互相看了一眼,許司一笑裏藏刀地對著大客戶鼓起掌來。


    “既然你說願賭服輸,那就讓你知道什麽是輸、什麽是贏。”


    “時彥,陪他玩玩!”


    “好嘞!


    這位先生,不知道我該怎麽稱呼你,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我今天有空,不如來陪你好好玩玩。”


    時彥的聲音吸引來了不少剛剛進門的人,一看見有好戲開演,個個都一臉看好戲的態度在這等著。


    大客戶本來就白的臉變得更加白了。


    “怎麽了?你不是說我不識貨嗎?那就讓我看看你如何識貨?”


    見大客戶不理睬他,時彥的語調拔高了不少。


    圍觀的人也開始出現兩極分化。


    一邊是等著時彥被打臉的,一邊是想看時彥展現實力的。


    “玩玩唄!大家都不差錢!


    你們開大賭局,我們開小賭局!”


    “就是啊!時老板大名鼎鼎!我們從沒見過你親自動手呢!


    大家都是同行,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就是,就是,現在的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讓我們這些快退休的老家夥們也見見高手如何過招啊!”


    此起彼伏的時候聲音傳入兩個人的耳朵裏。


    大客戶咬著後槽牙,終於點頭。


    “好!賭就賭!


    但是你這裏的原石不行!這都是你的東西,你事先肯定看過它們無數遍!


    我們換個場地玩!”


    大客戶剛提出要求,馬上有人跳出來反對。


    “年輕人,瞧你這話說的!這裏雖然是私盤,但是貨可是許家、藍家、白家和時老板一起出資啊!


    時老板縱然是天縱奇才,也不可能把每一塊石頭都認識吧!


    這人看人還有臉盲的時候,這些差不多的石頭誰又能記得多少?”


    時彥像說話的人投去感謝的目光。


    人家說話一點沒錯,時彥即便是天縱奇才,也不可能認識來私盤的所有原石。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這樣一個人,時彥才會覺得佩服呢!


    大客戶見有人幫時彥說話,眼神頓時變得不善起來。


    不過說到底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反駁。


    大客戶想了想這幾家與時彥的關係,依稀記得他聽說時彥和白梵錦的關係不是很好。


    既然不好,那就是時彥的敵人,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自然要從朋友這裏先入手。


    “那就從白家的東西開始吧!”


    “咱們就一塊定勝負,是賭種水?或者……顏色?還是……”


    時彥輕笑了一下,看著他戲謔開口。


    “既然賭,那就賭大一點。


    顏色、種水都要。


    就如你說,一塊定勝負。


    不如就賭這塊龍石種翡翠吧!


    我贏了翡翠歸我,你贏了,我就按照這塊原石的市場價加一倍給你!”


    “好!”


    時彥的這句話讓大客戶心動了!


    加一倍!那豈不是好幾個億了!


    有著好幾個億!他去做什麽不好!


    他又可以東山再起,重新再來了!


    此刻的大客戶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中。


    幻想著他賺了時彥好幾個億,讓自己的生意死灰複燃,然後坐上首富之路。


    不過到底還是他太年輕,臉上裝不住事。


    他眉飛色舞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看得許司一和時彥直想笑。


    時彥捏著自己的腮幫子,強行忍住笑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沒什麽區別。


    “許小姐,麻煩您上去把白大少爺叫下來吧!”


    “嗯,知道了。”


    許司一也同樣憋不住笑,但她平時不苟言笑慣了,就算是笑出聲,也沒人敢說什麽。


    不過為了保持她的人設,許司一還是硬憋著,一直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才笑出聲。


    笑了大一會兒,才故作平靜地拉開門,一本正經地把白梵錦請下樓。


    時彥和白家關係好轉這事外人不太知情,很多人還沉浸在上一次時彥與白梵錦賭一雙手的賭局上。


    當時的時彥有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意場裏浸淫久了,如今竟然也學會了圓滑。


    可白梵錦已經早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了!


    白沐辰從小朋友不多,竟然願意和這樣的小子交朋友。


    而且從兩個人成了朋友後,白沐辰在生意上確實很有進步,在很多原本搖擺不定的大事上,居然也能自己做主了。


    每次出去回來,甚至還會給白梵錦和他們爹帶點禮物。


    還有花浩淩如此喜歡時彥,白梵錦也覺得時彥是個可以相處的人,不需要他刻意提防。


    白梵錦腿腳不便,坐著輪椅上下樓,都是四個大男人將他搬下來。


    那種感覺,十足的像一個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出場自帶霸氣。


    輪椅一落地,白梵錦便操控著輪椅,從他們中間穿過。


    悶聲道:“我家的貨在這邊,跟我過來吧!”


    時彥對大客戶做了個請的姿勢,剛走出沒幾步,時彥就感覺肩膀一熱,白沐辰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


    可僅僅一秒鍾,白沐辰身後一沉,一個極其有力的手將他抓了過去。


    許司一攬著白沐辰的肩頭,使勁往自己懷裏一攏。


    小聲說。


    “別說話,這傻子還以為時彥和你們白家關係不好,等著看時彥笑話呢!”


    白沐辰瞧著大客戶的背影,撇著嘴邪魅一笑。


    “就憑他?還想和我兄弟鬥!就是來十個都不是時彥的對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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