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然能夠吸收天地靈氣並非因為他五神靈體的體質,而是借助了魔語噬魂笛的能力。在他瀕臨死亡時,是魔笛主動與他的意識建立了聯係,保護住了他的最後一絲意識,同時在秦然和自然界之間架起一座橋梁,使得他能夠直接吸收天地靈氣,做到凡人所不能及的事情。


    秦然所看到的隻是意識世界中的畫麵,而在現實世界中,則是另一番奇異景象。


    江曉月看到秦然沒了反應,一向是堅強不屈的她也泣不成聲。


    不過就在這時,江曉月突然發現牢房裏出現了一些微弱的白色光點,就像一隻隻螢火蟲似的在空氣中漂浮著,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光點逐漸增多,並且還在不斷地從房頂和地下滲透進來。


    一刻鍾不到,光點就充斥著整間牢房,把昏暗的牢房照得猶如白晝般明亮。江曉月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幕,這樣奇妙的現象已經遠遠超出了她能理解的範圍。


    “是你做的嗎?你還活著?”


    江曉月聲音顫抖,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秦然,眼裏充滿了驚喜與期待。


    忽然,牢房裏的光點像聽到了指令似的,開始向秦然的胸口處聚集。無數的光點紛紛沒入秦然的身體裏,一股洶湧澎湃的氣浪開始自秦然腳下掀起,就像一陣旋風,將他整個人包裹在裏麵。


    當全部的光點都被秦然吸進了體內之後,他猛地抬起頭,整個眼瞳已經被白色的光芒所籠罩。


    “啊!”


    秦然大喝一聲,周身發出耀眼的白光,而他身上的縛靈索也開始瘋狂地吸收著真氣,僅僅是幾秒鍾後,縛靈索就被染成了白色,但秦然的真氣卻不見衰竭。


    秦然再次仰天長嘯,這聲長嘯驚天動地,穿雲入海,劃破了黑漆漆的夜空,響徹整個汴梁城。


    此時,正在房間裏商量對策的周勝德、傅炎傑以及赫連杉誅全都被嚇了一跳,三人明顯感覺到地麵在顫動,他們驚駭地對視一眼,沒有多說,直接奔向地牢。


    當三人打開地牢大門時,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秦然身上的縛靈索已經化成了粉末,他正站在那裏,表情漠然地盯著三人。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周勝德難以置信地看著一地的粉末,據說這縛靈索十分強大,連劍仙都能困得住,秦然是怎麽毀掉它的?


    “你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


    秦然眼中寒光一閃,反手打出一道白色劍氣,三人大驚失色,慌忙後退逃竄,但這道劍氣卻不是向著他們襲去,而是正中地牢的天花板。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厚重的泥土和石塊猛然坍塌下來,整個地牢劇烈地晃動著,連站都站不穩,一時之間,飛沙走石,塵土飛揚,三人捂住口鼻,連連後退。


    待浮塵消散,三人定睛看去,隻見他們頭頂的斜上方出現了一個丈餘寬的大洞,夜色星空清晰可見,也就是說,秦然祭出的劍氣將厚達一丈的地麵瞬間擊穿!


    以這樣的破壞力來看,那道白色劍氣恐怕已經達到了紫氣的級別,但秦然的修為分明離紫氣相去甚遠,這短短的半個時辰,到底發生了什麽?


    周勝德三人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如果秦然再向他們出手,恐怕他們一個也活不下來。


    望著一地的碎石泥土和三人驚恐的表情,秦然冷笑了一聲,一道輕柔的白色劍氣從江曉月身前拂過,瞬間將她身上的縛靈索盡數割斷,而江曉月也恢複了自由。


    江曉月揉了揉被勒得紅腫的胳膊,眼睛始終盯著秦然的背影,而她的眼神比過去多了一絲柔情。


    “走!”


    周勝德雖不知秦然哪來的力量,但他深知三人合力也不是秦然的對手,於是他沉聲一喝,縱身一躍,自己首先從頂上的大洞逃了出去。


    赫連杉誅體型臃腫,卻靈活得很,他腳下一蹬,緊隨周勝德而去。


    傅炎傑見兩人都跑了,頓時緊張起來,當年他沒少欺負秦然,若是對方新仇舊恨一起算,恐怕自己要跟這堆土似的碎成渣了。


    “喂!等等我!”


    傅炎傑趕緊踏著輕功從洞口逃出去,但他剛躍出地麵,還沒等向下落,自己的腳被秦然抓住了,緊接著一股大力傳來,傅炎傑頓時失去了重心,整個人朝後飛去。


    “咚!”


    傅炎傑被秦然拽著,重重地摔在地上,臉跟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鼻子一下被撞出了血,他痛苦地捂著鼻子,但秦然沒有放過他,而是直接抓著他的腳在地上拖行。傅炎傑的衣服跟地麵猛烈地摩擦著,在皮肉上產生一股灼熱的刺痛,從小沒吃過苦的他根本受不了這些折磨,嘴裏哇哇大叫著,下巴也被地麵磨破了皮。


    秦然一路拖著傅炎傑在地上走了五六丈遠,直拖得對方哀嚎不斷,連連求饒。最後,秦然抓著傅炎傑的腳,用力將他甩了出去,傅炎傑筆直地撞向周府的院牆。隻聽“咚”的一聲悶響,傅炎傑摔到地上,嘴角處流下一道鮮血。


    秦然緩緩地走到傅炎傑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對方,冰冷的臉上不帶絲毫表情。


    “為了一己私欲,你出賣了雲巫劍派和整個中原武林,甚至還有你爹,像你這樣的武林敗類,活著隻會危害別人!”


    秦然的指間亮起了一道白光,傅炎傑看到之後滿臉恐懼,他連忙跪在秦然麵前,不停地磕頭求饒。


    “秦師弟,秦師弟,念在我們十年的同門之情上,你饒了我吧,我隻是一時利欲熏心,鬼迷心竅,才誤入歧途,我以後再也不跟那些人來往了!”


    傅炎傑說完,秦然的眼神變得更加犀利。此人不提那十年同門生涯也就罷了,一提起來,秦然心頭的怒氣更盛。


    “這時候你肯叫我師弟了,剛才我被抓住時,你還記得你是怎麽對我的嗎?”


    秦然飛起一腳,踹在了傅炎傑的腹部,後者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咳咳……”


    傅炎傑捂著肚子爬到秦然麵前,連扇了自己七八個耳光,打得自己眼冒金星。


    “秦師弟,我對不起你,我求你不要殺我,我以後絕不跟你作對了,不然你盡可以殺我,但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看著傅炎傑痛哭流涕的樣子,秦然心裏一軟。


    此人畢竟是傅天唯一的兒子,我若是殺了他,恐怕到時候又要惹來傅天的憎恨,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就讓這段恩怨到此為止吧。


    “你走吧,我會替你保守秘密,但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跟沈家、周家以及滅天教的人有任何瓜葛,我一定不會饒你!”


    傅炎傑又感激地磕了幾個頭,連滾帶爬地朝周府大門跑去。


    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秦然長歎一聲,也不知自己到底做得對不對。


    “婦人之仁。”


    江曉月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秦然並沒有反駁她,隻是輕聲說道:


    “我們得趕快離開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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