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俗禮,新婚夫婦在結婚三天之後才能回門,而在這段時間內,秦然和江曉月隻能待在城北的宅子裏,雖然這裏不缺人伺候,但沒有熟人說話談心,顯得有些無聊。(.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江玉娘和白雪鷺並沒有偷偷來看他們“夫婦”,看來也是為了給兩人多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以便培養一下感情。


    不過,這可給秦然出了個難題,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要跟江曉月聊什麽。


    唉,雪鷺的父母沒找到,滅門大仇還未報,風揚子的秘密沒搞清,魔語噬魂笛也不顯靈……我卻在這裏無聊地浪費時間,真是罪過罪過!


    “如果雪鷺在這裏就好了,我就可以跟她商量一下接下來應該怎麽做了。”


    秦然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扶著腦袋,望著湛藍色的天空……發呆。


    忽然,一個微微有些慍怒的俏臉出現在他麵前。


    是江曉月。


    “有事嗎?”秦然無精打采地問。


    “哎,你寧願對著天空發呆都不願意跟我說話嗎?”


    江曉月的柳葉秀眉傾斜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秦然忽然發現微怒時的江曉月還是挺可愛的。


    “你這是在對我撒嬌嗎?”秦然玩笑道。


    “撒嬌不可能,我的字典裏沒有這個詞。”


    江曉月坐到旁邊的石凳上,跟秦然一樣看起了天。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待著,看著風和日麗,看著雲卷雲舒。


    “曉月,我問你個問題吧,你為什麽要去雲巫山偷《摧心劍譜》?你是怎麽知道《摧心劍譜》藏在那裏的?”


    秦然突然的發問讓江曉月很是意外,她把頭轉向秦然,發現秦然正認真地盯著她。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江曉月疑惑道。


    “當然有,因為你丟失的那本劍譜,後來被我撿到了。”


    秦然終於說出了這個秘密,同時,也讓江曉月“噌”的一下站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你……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


    “我們都是夫妻了,騙你幹嘛?”秦然翻了個白眼。


    江曉月一下子沉默起來,似乎在回想跟秦然接觸的每一段經曆,查找著點點蛛絲馬跡。


    看到江曉月有些發愣的樣子,秦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卻被江曉月凶狠地一瞪,一把撥開那隻手。


    “好啊,秦然,你居然瞞著我和我娘這麽久!枉我們還這麽信任你!”


    江曉月有種被欺騙的感覺,這讓秦然始料未及。


    “你別激動,當時咱們還沒這麽熟,我是怕有些事情說不清楚,你看我現在不是都招了嗎?”


    縱使秦然竭力解釋,江曉月卻根本不領他的情。


    “你還不是有事要問我才說的。”江曉月叉著手,冷冷道。


    秦然尷尬地笑了笑,江曉月說得也對,若不是今天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他還是不會說。


    “要我回答你也可以,但你必須先把你知道的有關於《摧心劍譜》的事情全都告訴我,不得有半點隱瞞!”


    秦然心想告訴江曉月也無所謂,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閑聊打發時間了。


    於是,秦然便將自己機緣巧合撿到無封劍譜之後的故事告訴了江曉月,斷斷續續講了一個時辰,後者聽得十分入迷,還不時發出驚呼聲。


    最後,江曉月得出一個結論:


    “你能活下來,真是見鬼了。”


    秦然差點暈倒,有這麽詛咒自己新婚丈夫的嗎?


    “沒想到你三年前就已經見過我了。”


    說到這裏,江曉月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與白雪鷺相比,至少這點是領先一大截的……


    “說起來,當時我對你還真有點心動的感覺,特別是你的聲音,那時候覺得真好聽。”


    秦然忽然稱讚了江曉月一句,這讓後者心頭有種淡淡的欣喜。


    “可惜了,性格不太好。”


    秦然的這盆冷水澆得江曉月裏裏外外濕了個遍,同時,他也獲得了江曉月特供的“掐肉”服務。


    揉了揉如針紮般劇痛的胳膊,秦然咬著牙道:“好了,我都說完了,現在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江曉月沉思一會兒,三年前的記憶如紙片般在腦海中翻滾紛飛。


    “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偷聽到一個神秘人跟娘親的談話,他們提到了《摧心劍譜》的事。當時我對那套劍譜也有所耳聞,據說那是一套絕妙的曠世劍譜,練成之人能夠達到紫氣,甚至超越紫氣的境界。從他們的對話中,我得知了《摧心劍譜》就藏在雲巫山的朱雀堂內,由掌座玉青子傅天看管,甚至連準確位置都有。那時候我還小,初生牛犢不怕虎……其實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心裏想著隻要拿到了這本劍譜,我就能擁有過人的修為,到時候便可以去找獨孤天傲為我爹報仇。結果我就瞞著娘親,孤身一人來到雲巫山偷劍譜,哪知道偷劍譜的時候被傅天發現了,爭搶之中他扯掉了劍譜的封麵,而我憑借著輕功的優勢迅速逃離了那裏。再後來,你就都看到了。”


    聽了江曉月的講述,秦然開始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


    《摧心劍譜》藏在雲巫山的消息肯定是被雲巫劍派的人泄露出去的,而能夠知道此等機密的人,也就隻有五個人,首先可以排除的是掌門風揚子和看管劍譜的傅天,那麽嫌疑人就隻會在剩下的三位掌座中了。


    這麽說來,雲巫劍派有內奸,並且是一位掌座?


    秦然被自己的這一猜測嚇了一跳,傅天之外的三位掌座也都是跟隨風揚子多年的親傳徒弟,對師父風揚子忠心耿耿,對門派之事也是盡心盡力,真的難以想象他們之中會有內奸出現。


    玉溪子程義之、玉璣子關彬、玉湘子周茗,這三個人到底誰才是內奸?


    這不是唯一的問題,因為秦然還有一個更重大的疑點沒有弄清楚。如果獨孤天傲曾是《摧心劍譜》的主人,那麽風揚子是如何從他那裏得到劍譜的?是他當年擊敗獨孤天傲時搶過來的?還是更早?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一個個撲朔迷離的疑點在秦然腦海中徘徊,他隱隱覺得自己正向一個巨大的陰謀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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