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麽異常。


    葉蕭然看著時間也不早了,讓大家收拾收拾下班。


    方煜隨手拿了一本書放包裏,“晚上躺床上再研究研究。”


    “放回去,回家就好好休息,研究什麽?”葉蕭然走過去又把課本給掏出來放回桌子上。


    “葉蕭然,你現在當個組長可真把你牛逼壞了。”方煜是相當不滿他的態度,跳起來就罵。


    葉蕭然馬上放軟了語氣,“我這不是為你好嗎?你下午還不想看字來著,怎麽突然又這麽積極了?”


    “看著課本想起高中生涯,拿回去懷念懷念。”方煜斜了他一眼,不和他一般見識,又把書給放進兜裏,招呼著他趕緊下班,“不是說好去吃樓下的牛肉麵嗎?快點,我和然然煜煜都餓了。”


    “......”


    ...


    過了飯點,麵館人不多,他們坐在最外麵,讓老板端兩碗加了煎蛋的牛肉麵過來。


    等麵期間,葉蕭然低著頭劃拉著手機,也不怎麽和方煜說話。


    方煜知道他當個組長壓力山大,就問他要不要喝點啤酒?


    “點一瓶吧。”葉蕭然頭也不抬。


    方煜很好奇他在看什麽,就半撐起身子想要一探究竟。


    哪知葉蕭然下意識一閃,他就看了個寂寞。


    這動作可把他給整懵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你什麽意思?這是有秘密瞞著我啊?”


    葉蕭然尷尬地笑了笑,“哪能呢?”


    方煜慢慢地坐了回去,抱著胳膊冷眼盯著他變化莫測的臉。


    這簡直讓葉蕭然坐立不安。


    “葉蕭然,你算算我們認識多久了?”


    “怎..怎麽算?”


    “每個世界的時間相加。”


    葉蕭然還真拿出手機算了下。


    “差不多五年?”


    方煜嗬嗬一笑,“這麽久了啊,難怪你會倦怠。”


    “倦怠什麽?”


    “和一個人相處久了煩躁了唄。”


    葉蕭然一聽就沉下臉來,“你有病吧,今天出門沒吃藥?”


    “你才有病!”方煜那個來氣,他最近老是覺得葉蕭然怪怪的,今天這一出更是篤定了他的想法。


    好嘛,現在被拆穿了,還反過來罵人。


    “好好好,葉蕭然你很好。”方煜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葉蕭然扯住他的袖子問他幹嘛,麵馬上好了。


    “滾!”方煜甩開他的手,就往外走,獨自一個人上了樓。


    他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心裏真是酸酸的。


    他記得以前那個女朋友就是這樣,剛開始坦誠相見,到後來就是遮遮掩掩,直到背叛了他。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和葉蕭然真的走到那一步會怎麽樣?


    分手了還要抬頭不見低頭見,一起做任務,那得多尷尬。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會分手。


    葉蕭然讓他趟了這渾水,他也沒打算從渾水裏出來。


    相較於對前女友的喜歡,葉蕭然多出十倍、百倍。


    讓他抽身,可能真的會要了他半條命。


    方煜想到這裏,眼睛就酸脹無比,心裏真是堵得慌。


    然然飛了出來,停在他的肩頭,認真地看著他沮喪的臉。


    “方煜,你沒必要和葉蕭然置氣。”


    “.....”


    “他對你那麽好你自己感受不到嗎?”


    “我知道他對我好,可你們沒發現他最近變了嗎?神神秘秘的,說話語氣也不對,剛剛那防我看手機的動作也真是有夠離譜。”


    然然歎了口氣,從他肩膀上飛了下去,坐在他的大腿上,“隻能說你和葉蕭然之間還得好好磨合。不過這也不能怪你,我記得其中一次輪回,你們差不多在一起做任務做了三十年才談戀愛,五十年才磨合好。”


    “臥槽,這麽久?”


    “反正你記住一點就行,你和葉蕭然永遠不可能分手,你們會同生共死,彼此也是相同的心意,沒有極致的愛就不可能有我和煜煜,知道嗎?”


    方煜沉默不語,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過於敏感了。


    這時,門外響起按密碼的聲音,他立刻坐坐了起來,緊張地捏了捏手心。


    葉蕭然提著打包好的牛肉麵站在玄關處,望著沙發上的人。


    方煜手足無措,他覺得現在這種情況真下不了台了。


    葉蕭然向他走過來,把袋子放在茶幾上。


    而後坐在他的身邊,試探著去拉他的手。


    方煜沒動,葉蕭然順勢就把他帶進懷裏,緊緊摟住。


    “對不起,我錯了。”


    方煜按著心髒的位置,那裏跳得很快,久違的心悸隨之而來。


    “葉蕭然,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我不會怪你。”


    葉蕭然呼吸一滯,摟著他的手狠狠地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方煜痛得尖叫一聲,“你幹嘛!”


    “你說我幹嘛!”葉蕭然怒目圓睜,“你看看你自己說得是什麽話?”


    “我說如果...”


    “對,我就是不喜歡你!”


    “......”


    “我他媽是愛你,方煜,我愛你你看不出來嗎?”


    方煜的眼角泛起濕意,心尖也微微顫抖起來。


    這是多少年來,葉蕭然第一次說愛這個字。


    愛比喜歡更有分量,方煜從不敢輕易用這個字,尤其是他和葉蕭然之間。


    說了愛就代表一輩子,這是方煜理解的感情定義。


    “你比我自己都重要,我怎麽可能不喜歡你不愛你?”葉蕭然把手機拿出來打開放在他麵前。


    屏幕上是一家非常有格調的餐廳圖片。


    “你馬上要過生日了,我想著給你個驚喜,帶你去吃大餐,如果不是因為小世界裏的物品帶不走,我就給你選禮物了。”


    煜煜也在旁邊插話,“是的,帶不走,幽靈島上的精靈族送我們的護身符在回玻璃房間的時候就消失了。”


    方煜假咳了一聲,示意他別說話。


    煜煜很識趣,牽著然然飛走了。


    “生日不過也罷,畢竟我們在小世界裏,應該不算數。”


    “誰說的,前幾年沒過就算了,從今年開始的每一年,我都給你過25歲生日,年年25歲,開不開心?”葉蕭然湊過去吻了吻方煜的額頭,“以後別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好嗎?”


    方煜整顆心像是泡在暖暖的甜牛奶裏,方才那般酸澀和苦悶瞬間就煙消雲散。


    他都唾棄自己敏感的神經和胡亂猜測的行為了。


    方煜微微挪動著身子,抱住葉蕭然的腰,將耳朵親貼在他的胸口,聆聽著那如同鼓點般有力的心跳聲,柔聲細語地說道,“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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