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警局的路上,他倆遇到一件事。


    在開車等紅綠燈的時候,一個坐著輪椅的老人很吃力地過馬路。


    眼看紅燈就要亮起,老人才走了一半。


    方煜看著都有點急了,他準備下車搭個手。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那個他給了兩百塊的小乞丐。


    隻見那孩子吃力地推著老人過了馬路,瘦小的身子左搖右晃,仿佛風中搖曳的燭火,能感覺到他其實並沒有多大力氣。


    方煜的心在這一刻瞬間變得像棉花一樣柔軟。


    “葉蕭然,靠邊,我跟他說兩句話。”


    待葉蕭然停好車,他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攔住小男孩。


    “嘿,孩子,還認得我嗎?”


    小男孩對著他眨巴了下眼睛,隨後就揚起了笑臉,“大哥哥,是你呀!你怎麽在這裏?要去上班嗎?”


    他又側臉看了一眼車裏的葉蕭然。


    “對呀,還真巧呢,上個班都能遇見你做好事。”方煜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是個好孩子。”


    小男孩垂著眼,不好意思地說,“我也就是路過看見了,其實也沒什麽。”


    “已經很好啦!小小年紀就知道幫助別人,以後的路不會差的。”


    孩子怔愣著,喃喃自語道,“我還有以後嗎?會不會還沒有長大就餓死了呢?或者被壞人打死了呢?”


    “......”方煜聽得心裏酸澀澀的,“哪能呢?這可是法治社會...”


    他突然想起江毅說的這裏的未成年並不受特殊保護,接下來的話就哽在喉嚨裏。


    “你叫什麽名字?”他及時轉換了話題。


    “我叫楊小華,我妹妹叫楊小花。”


    “多大啦?”


    “我今年12歲,我妹妹今年7歲。”孩子有問必答。


    “真不容易。”方煜把錢包裏的現金全部拿出來遞給他,“碰著你也算緣分,給自己和妹妹買點好吃的。”


    “我不能要。”孩子慌張地擺手,“這也太多了哥哥。”


    “沒事,拿著!哥哥工資很高,那個哥哥工資也很高,就當是你樂於助人給你的獎勵,我可是警察。”


    “警察?”孩子目光閃爍,好像是對這個職業有著相當大的興趣。


    “嗯,以後有事可以來警局找我,我叫方煜。”


    “真的可以嗎?”


    “當然!”


    孩子彎了彎眼角。


    “方煜,走了!還有半個小時就遲到了!”葉蕭然伸著脖子喊。


    方煜又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回家吧,拜拜。”


    “謝謝方煜哥哥。”


    “乖。”


    ~~~~~


    “方大善人,你這次又給了多少錢啊?”葉蕭然邊開車邊調侃哼著小曲的人。


    “千兒八百吧,我沒把你的現金一起給了都算好的。那孩子和周苗苗差不多,甚至比周苗苗還可憐,他有個妹妹,兩個人相依為命的,有關部門又不管,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那要不再回去把我的錢也給他?”


    “算了,你不是說馬上要遲到了嗎?以後能碰見他再給吧。”


    然然給他們潑冷水,“你倆長點心吧,這裏是被係統控製的世界,能頻繁出現的人或者事物都不會是巧合,請保持警惕心謝謝!”


    “.....”方煜和葉蕭然無奈地對視了一眼,不吭聲了。


    ...


    江毅拿著資料進了會議室。


    直截了當地打開投影儀切入正題。


    “死者身份已經確認,男的32歲,劉俊傑,一家民企高層,有家庭,女的21歲,張雪,無正式工作,兩個人是不是在做非法交易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江毅把兩個人進男廁之前的圖片放大,“劉俊傑手腕上的表,張雪脖子上的金項鏈,兩個人的手機,錢包都全部被拿走。看似是一起搶劫殺人案,但因為案件特殊性,所以很有可能是凶手的障眼法。”


    “張警官,收集死者進酒吧之前24小時之內的行程,最好是拿到全部的監控視頻。”


    張慧點點頭,“好,江隊,我馬上去辦。”


    江毅調出死者慘死的畫麵,“兩個人都沒有少任何的器官,如果是邪靈所為,那應該是被取走了靈魂。如果沒被取走,我們就可以找到他們的魂魄,用方警官的靈魂窺探找到凶手,那這案子就好辦多了。”


    “陳警官,你和陸警官李警官一起去調查這事,注意安全。”


    “是!江隊!”


    “方警官和葉警官跟著我去劉俊傑和張雪的家看看,警方已經通知了他們的家人,但兩邊都還沒有來警局,我們過去了解一下情況。”


    “是!”


    會議開了半個小時不到,就結束了。


    方煜非常佩服江毅的雷厲風行。


    看著其他同事都出去了,他攀上江毅的肩膀,笑嘻嘻地說,“你昨晚又熬夜了啊?”


    “也沒有,隻是晚睡了兩個小時而已。”


    “你這精力和分析能力是與生俱來的還是係統給的?”


    “肯定是係統給的啊,我隻是個小攤販而已,能有警察叔叔的專業能力嗎?”


    “為什麽係統也給我們了,但感覺和你相差甚遠呢?”


    “因為我們的職位不一樣,我一來就是組長,你們是組員,給的能力肯定不會相同啊,雖然都是破案,但總體來說還是有區別的。”


    方煜撇了撇嘴,放開了他,“你這個案子完成了就回去了,不知道本來的組長是個什麽性格,我和葉蕭然又得隱藏自己了。”


    “我相信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一定能化解危機的,加油,兄弟,我看好你!”江毅給他握拳加油。


    “.....”


    怎麽聽起來陰陽怪氣的呢?


    ...


    一行人先開車去了張雪家。


    這女人住在城中村,狹窄曲折的街道,密集的房屋,悍馬根本開不進去。


    葉蕭然把車停在了路口。


    他們走在坑坑窪窪的街道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房屋很陳舊,大多數的牆壁已經褪去了原本的色彩,顯得有些斑駁。


    街頭巷尾彌漫著各種味道,有飯菜的香味,也有潮濕的氣息,偶爾還能聞到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黴臭味。


    江毅對這種地方司空見慣,他以前在現實世界裏就是住的這種城中村,甚至比這個還破。


    葉蕭然雖然沒住過,但他鄉下的老房子也好不到哪裏去,唯一不同是鄉下少了潮濕和黴味,多了青草的芳香。


    “這地方是不是房租很便宜啊?”方煜在後麵突然冒了一句。


    “嗯,兩三百塊就能租個單間。”江毅回答他。


    “哦~”他現在腦子裏浮現出楊小華稚嫩的臉。


    要是給他和妹妹在這裏租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應該問題不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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