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心中憤怒跟心驚,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跟魔尊動手,心裏深知妖界力量孱弱,便隻能隱忍,也看出魔尊暴戾,喜怒無常,前一刻似笑非笑顛倒眾生的模樣,下一刻就殺氣熏天,三壇主見妖王被傷,紛紛怒氣熏天卻不敢言,石頭精脾氣火爆,正欲開罵,便被妖王一掌揮開,嗬斥道:“休得無禮”,石頭鼻子一哼。


    “區區凡妖,也敢威脅本尊,本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暮曉跟天機鏡”,一身冷淩像天神般俯視著妖王。


    “狗奶奶的,你太不把妖界放在眼裏了,你來了妖界以為能順利離開麽”石頭精徹底被他狂妄的樣子激怒。


    夜瞳眼微眯,嫵媚又透著懾人寒氣,負手右腳一跺,天地震搖,太刹湖卷起萬層漣漪,氣勢凶猛,地麵數道裂痕像死神之手向著石頭精腳底迅速蔓延,一道耀眼深紫光從石頭精腳底射出,還來不及驚叫,“磞!”身體爆炸成灰燼,寒冷的夜風一吹,瞬間消失,仿佛此人從未出現過。


    眾妖以及妖王心中劇烈顫抖,臉上不可置信跟恐懼,這之力真是驚天動地,隻怕這隻是他力量的冰山一角,妖王此時完全不再敢商談五洲之事,不滅了妖界便是萬幸。


    這時不遠處氣喘籲籲跑來一個白色人影,一雙詭異的紅色眼睛,一對毛茸茸的兔耳,正是四壇兔精。


    兔精見雙方氣氛緊張,而妖界人人麵目謹慎帶著煞白,他來不及詢問,低聲附在妖王耳邊輕語,以防被魔尊聽到,“計劃有變,那個丫頭隻怕死了,被三娘折磨的不成人樣”。


    妖王臉色瞬間慘白,踉蹌後退半步,恨不得吃了三娘,看魔尊的反應也知那丫頭句句屬實,現在騎虎難下,如何交代!


    太刹湖陣陣刺骨的寒洶湧澎湃,湖麵瞬間凝結厚厚一層寒冰,怒氣遮掩了月光,如颶風般的殺氣排山倒海,眾人全身被凍僵硬,暗夜跟鬼小傑以及陰陽人從未見過尊主這般恐怖,紛紛敬恐不敢移動半步。


    已被嚇的滴下冷汗的兔精,心跟身體不停顫抖,一股魔氣襲來,還未回神,已被夜瞳緊緊掐住脖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你剛說暮曉死了?”聲音有不易察覺的顫抖。


    妖王此時也知道他全聽見了,眼中陰狠,大聲道:“全速撤”。


    他緊敏紅唇,眼中怒氣衝天,帶著瘋狂的嗜血,隻知道心如遭重錘,裂開般疼痛,右手一捏,兔妖來不及哀嚎,便被分解,鮮紅刺目的血布滿他修長白皙的手,他絕美的麵容蒙上了刺骨的寒。


    他身子一閃,瞬間擋住妖王逃去的路,暗夜等人見此紛紛閃速攔截要逃跑的三壇主以及眾妖,頓時四下一片混亂,劍芒橫飛,刀光霍閃,光波四射,火光熊熊,殺聲震天,妖王心驚膽戰,現在也隻能背水一戰,無數枝蔓跟妖光以閃電之力擊向夜瞳,卻無法近身,被他周身的深紫結界重重彈開。


    他眼中隻剩滔天的怒火,百年來都未發怒,此時隻想用鮮血澆灌來平複心中的不安,耳邊都是那句暮曉死了,他思緒混亂,掌掌直劈妖王,竟是最直接最野蠻的方式,金瞳染上赤紅,妖王的攻擊如同以卵擊石,還未近身都被他的殺氣震開,已生生受了夜瞳數掌,口吐鮮血,奄奄一息,如若不是夜瞳此時思緒混亂,隻用最野蠻的直擊,隻怕難承受他一掌魔力。


    他赤紅著眼,狠狠拽著妖王綠色長發,像拖泥人一般,地上拖拉的血痕怵目驚心,整個人像修羅死神,魁妖見妖王已慘敗,拿出七絕琴,琴聲帶著濃烈殺氣,席卷眾魔,夜瞳側目廣袖一揮,一道深紫光飛騰而去,震破琴聲直擊琴弦,一陣清脆的磞裂聲,響徹群山,直達天際,琴弦斷裂,魁妖被這一擊身子破裂,內髒分散四周,狼妖變成原形瘋狂逃命,向深山逃去,眾妖已全速被三法斬殺。


    夜瞳赤紅著眼,狠狠拖著妖王,“帶我去見她,如她死了,你們妖界將永遠消失在六界”。


    妖王全身骨頭全被擊碎,一路的鮮血染紅了湖岸,夜瞳駕雲朝著聚煞城方向,飛速趕去,身後緊隨三法,他不敢去想,這樣複雜顫抖的心生平第一次感受,一麵希望快速到達,又希望永遠不要到達,害怕這一切都是真的。


    到達聚煞城,群妖隻見夜瞳一襲暗色紅袍,每走一步殺氣帶動的狂風卷著銀絲四處飛散,金瞳帶著肅殺的赤紅,眉間的火焰印越發鮮紅,緊敏的紅唇帶著嗜血的幅度,修長的手染滿鮮血死死拖著妖王的綠發,妖王像泥人般奄奄一息,天地更加昏暗,飛沙走石,像是上古殺神降臨。


    道上的群妖見妖王成那副淒慘模樣,紛紛逃命,可還來不急卸鉀開逃,便被他的殺氣震碎身子,慘叫聲,鮮血染滿一路,緊隨其後的三護法戰戰兢兢,這是百年來第一次見尊主發怒,竟是這般血腥暴戾。


    妖王無力抬起手指指大殿不遠處的石屋,那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他拖著妖王,魔氣震開鐵門,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他心狠狠抖動,石室內陰森潮濕,滿牆皆是人皮跟虐人工具,老鼠四處亂竄。


    “是老四嗎?會麵結束了嗎?”


    他循著聲音走進最深處的石牢,步步艱難,看到暮曉時已驚的無法跨出一步,隻見她全身麵目全非掛在半空,身上鞭傷混合著綠色粘液不停發出“滋滋”聲,身上的血一滴滴落在血泊裏,整個人死屍一般,他聽到自己心髒抽咧的聲音,他已無力呼吸,隻覺每根血管和經脈都要爆裂。


    三娘轉頭看到是夜瞳,眼露欣喜,瞟到他手中拖著渾身是血的妖王,麵色巨變,心中大呼不妙,他狠狠將妖王摔向角落,妖王縮卷著身子麵目淒慘,三娘已經被他震天的殺氣驚到跪下,隨後的三法將三娘拖至一邊等著尊主交代,鬼小傑看到暮曉的慘樣,也驚的嘴唇微抖,暗夜也驚的後退半步,這是怎樣的慘絕人寰。


    他右手一揮,鐵鏈斷裂,發出巨響,叮叮乓乓聽在他耳裏都是痛,她昏昏沉沉被驚醒,隻感覺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但身上已無完整,因疼痛而痙攣,他見此不敢用力,半膝跪地,將她輕放在懷裏,心像滴血般的疼痛,看著滿目創傷的她,像個孩子般無從下手,不知所措,隻能不停給她輸送真氣。


    不斷輸入的真氣,讓她虛弱的脈搏開始輕微跳動,他如失而複得般身子微顫。


    紅唇不知覺輕顫“曉曉”。


    暮曉聞著鼻尖熟悉的清香,耳邊一直有人在發顫的呼喚,她拚命睜開雙眼,渾身無力,隻能從綻開的**中看見抱著自己的人,一張顛倒眾生的臉是化不盡的驚慌,紅唇也在顫抖蠕動,仔細一聽,全是:曉曉、曉曉…,好像得不到她的回應便會喚到天荒地老。


    她的心如死沉般擊起層層漣漪,這是夢嗎?死前也能見到他,這便也是好的,艱難開口,蠕動著幹裂的嘴唇,他見此心中大喜,側耳輕微湊近她,沙啞的聲音如細紋“對…對…對不起,我不該…不守信”。


    他身子跟心窒息般的疼,一滴滾燙的淚滴落在她臉頰上,刺得她瞬間清醒,這不是夢,這是真的,他來了,已經無力再哭泣,可此時眼淚如洪水般流過傷痕,帶著刺骨的疼,心裏是從未有過的感動跟委屈,為何每次有難都是他在身邊,次次拋棄他,他雖冰冷卻總是在原地等著她。


    哽咽的哭泣聲慢慢溢出她的嘴唇,他抱著她如抱著易碎的陶瓷小心翼翼,害怕下一刻就碎了。


    他指尖在嘴邊一噓,輕聲道:“沒事了,有我在”,看著他未幹的淚痕,心髒如重物震擊,久久無法平息。


    他抬頭眼中的寒氣如尖銳的刀鋒直擊三娘,三娘心驚膽戰,隻覺這殺氣直入五髒六腑,讓她窒息,更不敢對視,夜瞳一手輕摟著暮曉,另一隻手將三娘吸入掌內,滿目憤怒的掐著三娘脖頸,她驚恐著半張嘴型,眼中是麵臨死亡的恐懼,他金瞳發著懾人寒光,嗜血的紅唇咬牙輕啟:“連本尊的女人都敢碰”提聲一吼“暗夜”,隨即將三娘狠狠一摔。


    暗夜單膝跪地,“尊主,屬下在”。


    “將她的肉一片片削下,將她的筋一根根挑斷,將她的骨一寸寸剔碎,將她的魂用冥火慢慢燒盡,本尊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七日內本尊要看到妖界永遠消失!”


    三娘臉色已經白如紙,再也看不到任何血絲,臉上的紅妝顯得猙獰,冥火慢慢燒盡那是世間最殘忍的酷刑,十八層地獄都不及這冥火,永世不得輪回,全身劇烈發抖,後悔已經來不及,爬向夜瞳,淒慘乞求“求求尊主大發慈悲,給我個痛快”。


    夜瞳輕輕抱起暮曉,冷漠道:“削骨剔筋前將她鞭刑!”


    整個石室地麵的血泊顯得怵目驚心,妖王奄奄一息眼中絕望深邃,深知妖界是要毀了,綠彤已死,一起隨去也好,無數黑光從體**出,向四麵八方散去,耀眼的綠光照耀著空曠陰森的石室,頃刻形魂魄散,一根枯竭的綠藤掉落地麵,一代王者就這樣從六界消失。


    三娘見此也知大勢已去,也想自己了結生命,免得備受折磨,鬼小傑一早便看出,一腳踹去,“奶奶的熊,大爺還沒折磨你,想死沒門”。


    夜瞳冷眼看著,忽見暮曉嘴唇困難蠕動,他湊近才聽清,“鬼…鬼霧…密林有…有我…朋友…幫…幫我”。


    都傷成這幅摸樣了,還擔憂別人,疼惜的點頭,她見此才安心的昏迷過去,夜瞳交代一番便急急往聚煞城外行去。


    聚煞城石林陰暗處,男子見一襲紅袍的夜瞳抱著一個麵目全非的血人,一眼便認出是暮曉,震驚中心如刀割,神情恍惚,正欲現身,被旁邊穿銀色盔甲的男子攔住,“神君,現在不是時候,這或許是進入魔界的機會”,正是豐神俊朗的辰軒跟西鎮將軍。


    辰軒身子踉蹌,微怒道:“那可是暮曉,她遭此劫難,你還在跟本君談機會?”


    “神君,依暮曉此時的情況魔尊肯定會施手相救,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或許能給魔界重重一擊,神君不要忘了自己的本份跟職責”。


    辰軒微晃身子,思慮片刻,悲痛閉目,“那就按元帥說的辦,不過要等她傷好的差不多再行動”。


    西鎮將軍見說服成功,欣喜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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