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寶也呆了呆,繼而神采奕奕的瞅著舞羽裳,說:“那我不跟你打,你便管我三年的飯食,如何?”


    舞羽裳其實有認真考慮他這話的可行性,後來一看他那圓滾滾的肚子和胖乎乎的臉,舞羽裳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這筆交易代價有點太大,她一個窮孩子,養不起這麽個嗜吃如命的孩子……


    所以,舞羽裳果斷的搖頭。<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


    玄天寶頓時失望至極,沒精打采的瞅著舞羽裳,一臉哀怨:“真的不行?”


    舞羽裳更加堅決的搖頭。


    玄天寶歎口氣:“那便開始吧……”


    鑒於玄天寶昨日在幽泉石塔中德表現,舞羽裳擺好了架勢,七彩玲瓏戟堪堪拿在手中,十分的嚴陣以待。


    玄天寶卻慢騰騰的從袖子裏掏出自己那個白色的葫蘆,那昨日在幽泉石塔中受了挫的葫蘆,如今卻是又重新煥發神采。


    “法寶修好了?”舞羽裳問。


    “嗯……不是,我家葫蘆比較多……”


    舞羽裳豔羨一下,並且生生的將這股豔羨化成妒忌,再將妒忌轉化為前進的動力,執了戟飛速的衝上去。


    玄天寶似乎終於打起了點精神,葫蘆在手中轉了轉,不緊不慢的開始接招。


    舞羽裳想,這回應該得全力以赴了。


    她沒摸清玄天寶的秉性,自然也猜不透玄天寶接下來的動作,所以,她呆了好半天。


    白色的葫蘆輕輕地撞上舞羽裳的七彩玲瓏戟,發出幾近不聞的輕響,然後,玄天寶就這麽不知道借了什麽力道,直挺挺的飛出去,飛了好遠,然後再直直的下落。


    舞羽裳呆愣著,腦子裏反應著玄天寶飛出去前說的那句話:“為了我的飯食,你的荷包,下場可得贏哦……”


    舞羽裳眼睜睜地看著那對夫婦慌忙的接住掉下來的玄天寶,再目瞪口呆地看著玄天寶一臉痛苦地指著舞羽裳說:“她……太厲害了……孩兒敵不過……”然後再是一陣埋怨自己技不如人的獨白,他娘憐惜地流淚,他爹拍著他兒子的肩膀說,好樣的……


    舞羽裳完全被他的演技驚住了,愣了半天才明白,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借著自己飆演技呢……然後還順帶著坑了自己一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下一場不管碧水柔和花蓮誰贏,隻要她能奪得第一,依玄天寶第一場輸給碧水柔的戰績,自然可以證明她技高一籌,輸給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那他娘便不會懷疑他故意輸給自己,這樣說不定會給他兒子再補補,多吃點好吃的,以防他下次再輸。那玄天寶自然樂得如此,既不用動手勞神,又能得了好處,百利而無一害。


    而她得到的威脅就是,若是她不能贏了,那玄天寶的戲被戳穿,他估計會賴著自己三年……一想到此,舞羽裳便想捶胸頓足,再追上去將玄天寶那張包子臉,打成巨型包子臉!


    隻是一切都隻因為舞羽裳太沒心機,如今已然成了定局。所以,巨型包子臉隻能在舞羽裳的思緒中存在。


    便在舞羽裳在心底詛咒玄天寶惡毒的時候,耳畔傳來花蓮的驚呼聲,舞羽裳忙轉首去看,便見花蓮踩著一方淡粉色蓮台,手中拿著一柄短劍,可那短劍的劍身卻纏在一節銀白色的飄帶上。


    飄帶的另一端,自然是碧水柔的手。


    那蓮台舞羽裳知道,是花蓮的爹娘在花蓮來昆侖時送給花蓮的。是花蓮的飛行法器。那劍,據說是仙界的一位仙人送給花蓮的,倒也算是一件上乘的法寶。


    鑒於碧水柔的出身,她手上的自然也不是凡品。


    而且,修煉者之間的較量,本來就是連帶著法寶一起在內的,所以,兩人如今不但是在拚功力,也是在拚法寶。


    而這個拚鬥中,花蓮卻似乎落在了下風。


    舞羽裳緊張地看著,見花蓮微晃一下,麵色沉重,咬牙轉動手腕,可那銀色飄帶卻像黏在了劍身上,怎麽也扯不開。[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


    花蓮額際似泌出了一層細汗。


    碧水柔卻是麵色沉靜,那銀色的飄帶猶如靈動的蛇,隨著她的動作舞動,卻見她另一手白芒一閃,那飄帶上便結上一層銀霜,那銀霜迅速朝著花蓮手上的劍蔓延,花蓮麵色微變,忽地腳下蓮台轉動,迅速後移,劍身猛然一扯,後退幾步,竟依然沒有脫離碧水柔的糾纏。


    花蓮頓時麵色大變,而碧水柔卻猛然飛身而起,手中的銀白色飄帶同時飄起,驟然鬆開,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住花蓮,飄帶一甩,花蓮驚呼一聲,從半空中落下,舞羽裳忙驅起腳下的流光玉碟,在她落水之前將她接住。


    花蓮憤憤不平的捶了下腳下的蓮台,不甘道:“差一點就行了!”


    舞羽裳自是輕聲安慰,花蓮卻也不是太在意輸贏的人,憤憤了一下便很快釋然,隻是聽見底下有人為碧水柔歡呼時,餘怒未消,借著這餘怒,她給舞羽裳下了個任務。


    “你一定要贏了她,為我爭口氣,聽見沒!”花蓮捏著拳頭說著,神情自是十分認真的。


    舞羽裳苦笑一聲,她還真是萬眾以待呢,一個個都這麽相信她……可是她卻是實在不想出這個風頭,哦……這個考量的前提還是她真的有能力贏了碧水柔。


    依舞羽裳判斷,這會她算是進了二甲,應該有人願意收她為徒吧,按理說,她也用不著太拚命,若是和碧水柔硬拚,眾目睽睽之下,先不說自己的妖氣會不會露出來,就如那道君和西華少尊所言,道君教的那元靈訣若是露了出來,也是十分麻煩的。所以,對舞羽裳而言,隨便比劃兩下,不怎麽顯眼的敗下陣來自是最為明智的,可誰料先是那玄天寶,後是花蓮,一個個都對她這麽有期待的,弄得她有點為難。


    權衡半天,舞羽裳得出的結論就是,學玄天寶,漂亮的耍個花槍,然後再不著痕跡的輸了最好。


    不過她倒是沒考慮,在這麽多闡教大仙,甚至連著元始天尊的眼皮子底下,她以為自己能瞞天過海?


    而且,她想耍花槍,前提可是得十分有實力的才行,可是說實話,碧水柔顯然比她實力強的多。所以,舞羽裳的想法,始終隻是個想法而已。


    休息片刻,決戰終於開始,被花蓮和玄天寶用言語加眼神威脅了半天,舞羽裳很是無奈的點頭,甚至被逼著發誓說自己一定會全力以赴。


    抬首時,撞上西華少尊清淩淩的目光,神色淡然,卻也帶著些許鼓勵,這眼神卻讓舞羽裳瞬時想放棄剛才的想法,好給他看看,他送的這些東西,在自己手裏,也不是辱沒了的。


    所以,舞羽裳輕輕笑了笑,微微頷首。


    目光卻忽然瞥見一旁碧水柔冰冷的臉,心裏一突,頓時覺得,之前的想法太過愚蠢,或許根本不用自己放水,人家都贏得了。


    再看看西華少尊微帶笑意的眼神,舞羽裳覺得,或許自己是應該全力以赴的,至少,她真的不願意看到西華少尊失望的眼神。


    舞羽裳猜的很對,碧水柔不會給自己機會輸的容易。一上來,那銀白色的飄帶便如瘋狂的旋風,一圈圈席卷而來。舞羽裳想盡辦法抵擋,依舊是力不從心,連呼吸都覺得緊張的情況下,她自是沒法子想到底該怎麽輸才妥當。


    還有一個原因,舞羽裳十分真切的感覺到,碧水柔那招招裏暗藏的殺機,若是她手腳慢上那麽一點,那根銀白的飄帶便會擊上她的要害,死不了也得重傷。


    本著對生命負責的態度,舞羽裳自然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嚴陣以待。


    七彩玲瓏戟是果然不愧是西華少尊送的寶物,隨著舞羽裳的動作靈活地轉動著,而且,並不需要舞羽裳注入太多的真力。


    碧水柔咬著牙,眸子冷冽地瞅著舞羽裳,手上的招式卻是越發的快了些。


    她手上的飄帶是遠程攻擊的法寶,而舞羽裳手上的戟卻是近距離攻擊效果最佳的,碧水柔從一上來便一陣搶攻,同舞羽裳始終保持一段有利於她的距離,所以,戰況從一開便成不利於舞羽裳的方向發展。


    舞羽裳自然千方百計的想要靠近碧水柔,無奈那銀白色飄帶逼得太緊,她閃躲抵擋都是不易,更何況拉近兩人的距離這麽高難度的動作。


    突然,似乎碧水柔有點真力不濟,招式裏露出個破綻,舞羽裳頓時歡呼一聲,甩戟送開纏在周身的飄到,欺身上前。


    麵上的笑容還未散去,卻瞬間僵在臉上。原因是,她看見碧水柔那冰冷無比的笑容,十分有風度,但是卻掩蓋不住嘲諷的意味,涼涼地看著舞羽裳,微啟雙唇,淡淡道:“你真以為這兵器這麽明顯的破綻我會發現不了,或者是,你覺得我會任由這個不完美的東西存在在我身上?”


    舞羽裳已然呆住,待反應過來要退的時候,自然已經來不及。


    鋪天蓋地的白光帶著極其冰冷的氣息在瞬間籠罩了舞羽裳全身,舞羽裳聽見,有人大喊一聲:“寒霜訣!”之後,便華麗麗的被冰凍住全身。


    太乙真人嘖嘖感歎道:“好一個女娃娃,這麽小小年紀,連這寒霜訣都使得了,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其餘幾人,除了一陣寒著臉沒什麽表情的玉鼎真人,均拿眼睛瞪他,意思是:“你瘋了,沒看見西華師弟的臉色嗎,真沒眼力勁!”


    太乙真人訕訕的閉了嘴,想了想又覺得自己不應該讓西華師弟以為他不關心他,便又開口道:“師弟啊,別擔心,那女娃娃兒應該沒事的,那孩子的寒霜訣還不到家……不到家……”


    西華慢慢轉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垂首去看自家的寵物小白,後者顛吧顛吧蹭著他的手心,西華慢慢捋著小白的毛,似乎對並不是很在意眼前發生的一切。


    闡教眾仙卻是齊齊搖了搖頭,都暗暗在心裏說一句:師弟已經不忍心看他了……


    巨大的湖澤上空,冰雕一樣的舞羽裳在全身的溫度被碧水柔的寒霜訣係數吸走之後,猶如熄了火的飛機,慢慢朝下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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