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們誰都不喜歡那種由前文明強加的冷酷未來,那麽我們自己就必須掌握一種可以創造理想國的方法。”


    “也就是說....如果我體內的世界泡,在今天的實驗中可以安全地鏈入虛數之樹....那麽在未來,我們才有可能有資本去拒絕聖痕計劃?”


    幽蘭黛爾的臉上也露出了沉思之色!


    奧托所說。


    的確也讓幽蘭黛爾不得不動心!不得不深思!!


    這是奧托的人格魅力所在!!


    這也是幽蘭黛爾對奧托一直以往都保持著絕對忠誠的原因所在!!


    即便在做許多計劃的同時傷害了許多人!


    即便奧托生性淡漠,玩弄人心!


    即便奧托在無數人口中,無數人眼中都是十惡不赦,必須鏟除的大反派!


    但....


    奧托是切切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地深刻踏在對抗崩壞、對抗世界蛇、保護人類的道路上的——踐行者!


    就算奧托90%的心思或者主要目標都是複活那位聖女大人。


    但隻要有10%的重心偏移到這個星球上的人們身上。


    天命便會一直以奧托的思想為核心主旨去守護、去建設人類。


    ...................


    而屏幕外。


    所有的超凡者也是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奧托...果然是在和凱文虛與委蛇!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半分和凱文合作的真心!


    所有的交易,都隻不過是出自奧托的私心。


    他必須要完成自己的計劃!


    或者說,天命之後的計劃想要推進,也必須要得到第二神之鍵的信標!


    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之後能更好地對抗世界蛇的聖痕計劃!


    這是奧托的自私!


    也是奧托的虛偽!


    但....這一次,所有觀眾也都沒有理由去抨擊奧托。


    要說奧托是個一心隻想救卡蓮的瘋子。


    那凱文就是個妄圖毀滅世界的瘋子。


    相比之下。


    奧托那臭屁的表情都變得憂鬱帥氣了起來!


    而很快。


    之後的實驗進展十分順利。


    幽蘭黛爾經過一係列的奇遇和戰鬥,遇見了時雨綺羅一行,成功地將一個散落的世界泡連接。


    ...................................


    而就在幽蘭黛爾探索世界泡之時。


    畫麵之中。


    似乎也浮現出了奧托數天之前的所作所為。


    【數天前】


    【金發男子像蜘蛛一樣,從手腕深處抖出幾根魂鋼材質的絲線。】


    【他用這些絲線控製了一個人偶——就像這個人偶之前控製那些鐵皮傀儡的方式一樣。】


    【他把自己的電子神經元像木馬程序一樣注入人偶的內部,冷靜地觀察著不遠處那位律者的一舉一動。】


    【第十律者,支配之律者。】


    【它體內複合了上千份意識碎片,又連同著眾多華而不實的人偶裝置——對於同樣擁有分布式意識的男子來說,這簡直就是絕佳的入侵對象。】


    .............


    看著屏幕中顯現的畫麵!


    聊天群內卻是頓時沸騰!


    這....不正是剛剛被琪亞娜戰勝的支配律者!千人律者嗎?!


    果然!!


    奧托前段時間的假死....是真的為了去做某些事!


    難道千人律者事件中,也有奧托的影子?!


    但疑惑之下,眾人也隻能耐著心看下去。


    .............


    【男子就這樣悠閑地看著它輪番挑釁各個律者,看著它被逆熵幾乎消滅,看著它迫使k423與西琳的另一半意識決鬥。】


    【男子信心十足。他知道這些由德麗莎帶大的孩子們,一定能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他真正感興趣的,並不是這些注定發生的成長戲碼。】


    【他要趕在所有人之前,將這個可以製造特殊空間的律者核心收入囊中!】


    【而機會也正在眼前。】


    【當第十律者集中精力與k423戰鬥時,它不可能留意到那些人偶中其實混入了一個“內奸”。】


    【於是,在新生的炎之律者揮下斷罪之劍的一刻——】


    【男子順理成章地將第十律者的核心收入了自己手中。】


    【“兵者,詭道也”】


    【男子並不以巧取豪奪為恥,趁著核心與虛數的連接尚未完全斷開。他快速地檢驗著這份來自空之律者之外的空間權能。】


    【然而,也就在這一瞬間——男子被一種無形的力量,不由分說地拖進了純白的無之空間。】


    ...................................


    而瞬間!!


    當所有觀眾看到屏幕上顯現的畫麵時!


    更是一陣嘩然!


    卑鄙的奧托!


    居然在琪亞娜一行人和支配律者幾乎拚到兩敗俱傷的時候!


    悠閑地在旁邊看戲?!


    而且還在最後關鍵的時刻!


    偷走了支配核心???


    竊取了琪亞娜一行和逆熵一行的戰鬥成果???


    甚至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


    但...眾人還沒來得及吐槽奧托下作的手段。


    便看到了奧托身影出現在了那片熟悉的純白空間之內!


    那是.....


    崩壞的意誌?!


    【琪亞娜:奧托好卑鄙啊!!】


    【崩壞·姬子:的確!趁著琪亞娜和支配律者拚命的時候,居然偷東西!!】


    【崩壞·姬子: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支配律者還真是粗心....】


    【特斯拉:奧托居然偷走了支配律者核心?!】


    【胡桃:等等....那是什麽!!】


    【星鐵·姬子:這片空間...崩壞意誌?!】


    【三月七:第二律者爆發時,奧托曾經見過的崩壞意誌???】


    【特斯拉:因為支配律者的核心,被崩壞意誌拉進去了??】


    ...................................


    而不同於眾人。


    身為當事人的奧托反倒更為淡定


    【事情確實出乎意外,但男子並沒有驚慌】


    【十七年前,一無所知的他曾經到達過這裏,那時的男子,還無法適應任何不屬於人類的思考方式。。】


    【男子隱約記得,那時他倉促準備了一個問題。】


    【還沒有等那個問題化作實際的語言,問題的答案就開始瘋狂地湧現在他的腦海裏。】


    【這份答案是如此地深奧難解、又旁征博引,以至於任何人的大腦都難以留下對它正確的記憶。】


    【那一瞬間後,男子曾經確信,在自己麵前的,就是以為“全知全能”的神。】


    【神不會在意人的想法,就像人不會在意螞蟻的想法一樣。】


    【——但這其實隻是有限假設之下的推論。】


    【不是前提,更不是真理。】


    【十七年後的現在,獲得了橫沙計劃珍貴數據的男子早已了然:】


    【這個居留於無之空間的無形存在,其本質隻是比人類掌握了更多的知識而已。】


    【知識當然是力量的源泉。】


    【一隻蜱蟲,看起來就像螞蟻一樣卑微弱小,但是與螞蟻不同——】


    【這種攜帶著無數病毒的寄生蟲,完全可以讓一個自詡萬物靈長的人類,在出血熱的困擾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當這個意識再一次與他不期而遇的時候——】


    【男子已經能與之平靜相對。】


    ...................................


    看著畫麵中。


    奧托平靜地和崩壞意誌相對而立!


    無數超凡者也不禁目瞪口呆!


    這...對於奧托這樣的人類來說。


    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神明的存在!!


    而奧托...頂.


    居然如此平靜!


    甚至是打心底裏地平靜!


    難道....他要做他比喻當中的那隻....‘蜱蟲’?!


    讓‘人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蜱蟲’?!


    ...................................


    “十七年後我們又見麵了,崩壞的意誌。”


    “...................”.


    回應奧托的。


    是一陣沉默。


    但,這隻是屏幕外的眾人所認知到的情況。


    崩壞的意誌。


    並不需要通過語言來達成溝通的條件!


    或者說。


    這樣抽象的維度意誌。


    已然不能通過正常的思維邏輯去理解。


    似乎是直接在腦海中得到了相應的回應。


    奧托繼續保持著優雅的姿態


    “是的,我通過一些渠道,對您有了更正確的認識。”


    “您無法改變世界的規則。您無法直接降臨在人類生活的世界。您的使徒,所謂的律者,也多半不能參透自身的力量。”


    “如果說您背後的虛數之樹是浩瀚深邃的大洋;那麽您本身,其實隻相當於一灣淺淺的海峽吧。”


    雖然奧托保持著恭敬的態度和稱呼。


    但話語中的意味,卻很難讓人感受到恭敬。


    也是讓屏幕外的眾人不由替奧托捏了一把汗。


    奧托明明自己就是個玩弄人性的高手,怎麽會說出這樣聽著甚至有些許嘲諷的話語?!


    難道.


    那就對於這崩壞的意誌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感嗎?


    ......


    而很快。


    奧托和崩壞意誌的‘對話’又刷新了眾人的認知。


    “當然,話說回來:不論什麽樣的海峽,也都足夠淹死成千上萬個奧托·阿波卡利斯了。”


    “.............................”


    “不錯,這正是奧托·阿波卡利斯計劃要做的事。您不打算出手幹涉,我深表感激。”


    “隻是....您甚至不打算阻止那個叫做凱文·卡斯蘭娜的人嗎?你們或許也算是“老相識”了吧。”


    “.............................”


    “嗬嗬,是這樣啊。”


    “那就是我無緣得見的東西了。再說,我本就不應該用人類的方式去衡量您的追求。”


    “合作愉快,%%%%%%%”


    說完。


    奧托的意識便回歸了身體。


    ...................................


    【崩壞·姬子:剛剛的...就是崩壞意誌?!】


    【崩壞·姬子:可是我看奧托怎麽這麽淡定啊???】


    【卡芙卡:十七年前,在第二律者西琳的意識空間內,奧托就已經見過一次崩壞意誌了吧。】


    【三月七:但是最恐怖的是!!奧托居然一點都不畏懼這樣的存在嗎???】


    【特斯拉:等等...合作?什麽合作??】


    【黑塔:崩壞意識,到底在腦海裏和奧托說了什麽?】


    【星鐵·姬子:難道,奧托和崩壞意誌達成了什麽協議?!】


    ...................................


    但,即便眾人再過好奇。


    也隻能帶著不祥的預感看著屏幕中的畫麵,時間線回到了最新的實驗之後。


    世界泡連接虛數之樹的實驗結束之後,第二天。


    “在各位的權利協助下,昨天的實驗可以說獲得了圓滿成功。”


    “接下來——相信不需要花太久的時間——天命組織就可以在人類對抗崩壞的曆史上,向前邁出決定性的一步。”


    “當然,各位想必也清楚:人類曆史上一切決定性的進步,都必然會損害到少部分人、有時甚至是大多數人的切身利益。”


    “可是我們也必須看到,對於人類全體來說,這種損失是有限的、暫時的。”


    “逆熵可能會找我們的麻煩,世界蛇多半也不會提供物質上的幫助——但隻要天命這個堅強的堡壘依然屹立在地平線上,人類就會因為我們邁出的這一步而迎接更光明的未來。”


    然而在接受到一旁長光催促的眼神。


    奧托不由輕咳了幾聲。


    “....咳咳,那麽,長話短說——”


    “為了確保接下來的任務能夠按照計劃實施,我身為主教,現在向各位正式解密天命最後一位s級女武神的身份信息!”


    “在接下來的任務中,她講與你們保持密切的合作,直到我本人功成身退為止。”


    【隨著奧托的介紹。】


    【一個陌生的麵孔在天命總部正式亮相了。】


    【和之前的實驗一道——她的亮相,標誌著這位主教一生的計劃,進入了最終的實施階段!】


    【骰子已經擲下。塵封已久的命運之輪們,終究毅然決然地同時轉動了起來。】


    ...................................


    頓時!


    屏幕前。


    所有人都是一陣驚異!


    最後計劃的開展和實施??


    天命最後一位s級女武神???


    是誰?!


    幽蘭黛爾是已知的存在。


    難道是...歸來的符華?!


    可....符華怎麽可能還會回歸天命的陣營?


    德麗莎就更不可能了....


    可如果並不是所有已知的女武神!


    奧托究竟還留了什麽後手??


    【凝光:天命的最後一名s級女武神?!】


    【幽蘭黛爾:怎麽可能....主教大人??】


    【德麗莎:可是...我並沒有聽爺爺提起過有這樣的秘密!?】


    【崩壞·姬子:s級女武神可不是尋常的存在啊!】


    【黑塔:看來,奧托是真的要開展最後的計劃了。】


    【三月七:而且奧托也已經做好了和逆熵、甚至是和世界蛇都站到對立麵的準備!】


    【符華:奧托...你到底想做什麽?】


    ...................................


    維生艙之中。


    “別緊張,你剛才隻是做噩夢了。”


    剛剛蘇醒的少女耳邊傳來奧托的聲音。


    少女想努力睜開眼睛,卻伸手不見五指。


    “啊,你的視力還沒有恢複....這在深度休眠的喚醒過程是很正常的現象,不用擔心。”


    神秘的聲音漸漸和夢境重疊。


    少女意識到外麵的這個他和夢境中的那名男子正是同一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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